西郊新涨碧漪澄,北渚遥岑绿玉层。

雨后农情占好岁,秋中物色向高朋。

草深径僻妨车辙,风定潮平漾月灯。

且自持觞乐真赏,非关水石得崚嶒。

这首作品以西郊北渚的清新秋景为框架,将雨后田园、幽径月灯与友聚真赏相融合。

碧水绿山构建视觉基底,农事丰年暗藏人间喜乐,草深潮平的静谧中渗出超脱尘嚣的闲适。

全诗在自然意象与人文情致间穿梭,最终以“乐真赏”的豁达心境超越山水形胜,抵达物我两忘的生命境界。

“西郊新涨碧漪澄,北渚遥岑绿玉层”如青绿山水长卷徐徐展开,西郊涨满的秋水碧波澄澈,北渚远山叠翠如绿玉堆垒。

动词“涨”与“遥”形成空间张力,水势的流动感与山色的凝固感在视觉上对冲,奠定全诗清澈透亮的色彩基调。

七律·碧漪秋兴赋

“雨后农情占好岁,秋中物色向高朋”笔锋轻转,由自然切入人间。

雨丝浸润的农田孕育丰收希望,“占”字透露农人对天时的朴素掌握;秋光特意为知己好友铺陈,“向”字赋予物象人格化特质,山水与人文在此达成默契契约。

“草深径僻妨车辙,风定潮平漾月灯”以矛盾修辞营造意境深度。

野草疯长遮掩车痕,暗含对世俗喧嚣的天然抵御;风止后的水面托起月灯倒影,“漾”字带出光影交错的迷离感,物态的动与静在此达成微妙平衡。

“且自持觞乐真赏,非关水石得崚嶒”以哲思收束全篇。

举杯独酌的“自”与“乐”形成精神独舞,将审美体验升华为生命自觉;末句以否定句式点破真谛——山水之趣不在嶙峋奇石,而在观者澄明心境,完成从形而下到形而上的诗意跃迁。

这首作品似秋日滤净的琉璃,既折射出碧漪绿玉的物理光华,又透析着超越物象的精神清辉。

从田园丰年到幽径月灯,从草深潮平到杯酒独酌,层层意象如叠翠山峦渐次显影,最终汇聚于“真赏”这一审美至境。

当秋水漫过西郊石阶,当月光渗入北渚松林,那个举杯的身影已不再分辨何为山水、何为心象——所有界限都在诗意的浸润中化为永恒的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