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江区中峰镇新庄村的“七孔子崖墓群”,崖墓入口两侧门柱对称雕刻如鱼杈的浮雕,福建人民出版社2005年出版的《三峡古镇》第六章中,作者配上命名为“中峰镇汉代僚人岩墓中的变形男根浮雕”的实物照片(如下图)。
綦走策划人“搬螃蟹”发在群内,引来一阵讨论,有说是渔具、有说似戴镯子的手,还都有一定的缘由。
辗转联系到知情人—-长期关注中峰历史文化古迹的、已退休的刘国平镇长,他脱口而出说是“阙”,汉代的阙。这让敏感的策划人“搬螃蟹”心头一惊!
2025年6月22日,綦走一行26人冒雨驱车来到中峰镇新庄村,刘镇长不顾天雨路滑,带上砍刀,热情带领着志愿者们三步两滑往河边现场甄别。
(图中 左三为热心带路的刘镇长)
很快,一块不规则的长满石花的独石头横亘在两三块田土坡上,目测长、宽、高最大约7m*4m*3m。石壁一侧竟然有两个方形洞口,刘镇长麻利的趖到一侧,指着大石头说就在这里。
河边的大石头上也有一孔,原来这旁边还有,后来被山上掉下来的“捣蛋石”给打烂冲到河底了。顺着刘镇长手指方向,如欧洲鳇宽嘴鱼头部一般乌黢移位的一大坨石头静静趴卧在绿植倒影的河边斜坡上。
‘搬螃蟹””微风轻轻””兰兰”等文化志愿者先后爬进两孔崖墓观看,墓门入口,即墓道两侧的摩崖浮雕,基本形制与结构类同,均琢有腰、身、顶三部分,一气呵成,线条清晰,刻纹深邃。
半坡崖墓浮雕更像渔具,如一把带插栓的五指渔叉,纤细柔滑。河边浮雕如岗楼,造型庄严挺拔。在此暂且都称“墓阙”。
眼尖的“幸运儿”还在半坡崖墓门框上发现了户对,及两孔间的门神一尊。
河边孔墓门比半坡那孔要稍大一些,阙身刻纹清晰,可惜下面部分被打烂一快。相比背风面,上下墓阙迎风面的风化程度更重,特别是河边崖墓的左阙,只看得到一点影子了。
墓室顶部和四周錾印刻痕都清晰完好。只是上面墓阙的那孔,室顶也被“导弹石”击坏,不但顶部砸裂,左后侧开了个洞,整个墓室如同民房,采光、通风效果都好。
听刘镇长解释崖墓为何穿孔和移位,原来大约在一两百年前的大清朝时期,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一坨巨石从山顶滚落,砸向半坡的那孔崖墓后,巨石被弹起又重重的砸向河边的那孔崖墓,再滚落到河里。
经此大难,致使上面那孔崖墓顶部断裂、左后侧被开了窗,河边那孔崖墓顶被撞开了个裂口,所以把落石笑称“捣蛋石”。滚落到河里的“捣蛋石”在修马颈水库前,都能看到且有脱落砸向崖墓的记载。马颈水库修成蓄水后淹没不见。

行前的讨论中,“天籁”认为是捕鱼的鱼叉,因为这一带在两汉曾经是僰人、濮人的天地,这些俗称蛮子洞的崖墓,是他们死后的归所。
有研究也认为他们以捕鱼为业,渔具是他们生存的劳作工具,在墓口雕琢渔具,以表其对渔具的崇尚,并非“男根”。
“月岁情燃”也网搜“汉阙”,从定义、基本形制与结构、主要功能与象征意义、现存状况与代表遗存等角度进行解析分享。
“汉阙”是汉代的一种纪念性石筑建筑,多立于宫庙、陵墓或祠庙前,用于铭记官爵功绩、装饰或标识身份地位,形似牌坊的礼仪性阙楼。
现存多为石质,被誉为中国古代建筑的“活化石”。距今也有2000多年,中锋镇的这群崖墓口过道上的浮雕是否是汉代文化遗存——“汉阙”呢?
虽然笔者不敢妄下定论,但结合“搬螃蟹”和刘镇长的分析、外观形制和所处的位置来看,此处的浮雕应该是汉阙,绝对不是《三峡古镇》文中打胡乱说的中锋生殖图腾——变形“男根”,也不是戴镯子的玉掌和渔具。
(天雨湿滑,“搬螃蟹”被摔了一坐蹾)
这样类似的打胡乱说,綦江本地也还在有,但他们地位太高,声量太大,掌握着话语权,“綦走发现”实在不敢拧着耳朵纠!
“阙”(què)这个字,对笔者来说比较生僻,最早记忆是听邓丽君唱的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何时有》这一望月怀人之作,那温婉悦耳又扣人心弦的千古绝唱中的“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中的“宫阙”。
通过此次的现场观摩、群内探讨、网上搜索,长知识、增见识,从单纯的“走”,进入一个全新的“能动”领域,值得周周期待。
一“綦走发现”文化志愿服务团九年39次(总第586次)活动总结(-)
作者简介:兰兰,綦江人,1971年8月出生于万兴白庙村,綦走发现文化志愿服务者,爱静,也喜郊游,偶有随笔记录所闻所感,表达所喜所好。
《僰俗》征稿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