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I：10.3760/cma.j.cn112144-20250313-00079

2010—2024年颞下颌关节紊乱病领域研究进展文献分析

刘梦琦蒋玉娇马康康罗昱陈志晔 

解放军总医院海南医院放射诊断科，三亚 57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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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目的通过文献计量学方法分析2010—2024年颞下颌关节紊乱病（TMD）领域的研究趋势、热点及国际合作网络。

方法检索2010年1月至2024年12月PubMed数据库，检索式为temporomandibular disorders［MeSH Terms］ OR temporomandibular joint disorders［Title/Abstract］，共获取4 368篇文献，利用R语言“bibliometrix”包进行发文量统计、作者合作网络分析及关键词共现可视化。

结果TMD年发文量2024年较2010年增长3.4倍，平均年发文量为291.2篇，Manfredini Daniele为最高产作者（74篇），发文量最多的期刊为Journal of Oral Rehabilitation（454篇），发文量最多的机构是巴西圣保罗大学，其次是四川大学。研究热点集中于DC/TMD诊断标准及疼痛机制。国际合作网络分析显示，核心作者群（如Lobbezoo、Manfredini）通过多学科协作（口腔医学+心理学+影像学）主导领域发展，而影像学关键词“磁共振成像”高频出现，印证其在关节盘移位诊断中的核心地位。中国机构（四川大学、北京大学）贡献度居全球第二，但跨学科国际合作深度不足（不同国家作者合作发表的论文占比13.0%）。

颞下颌关节疾病研究 | 2010—2024年颞下颌关节紊乱病领域研究进展文献分析

结论TMD研究呈多学科交叉趋势，未来需加强亚洲人群研究及诊疗技术创新。

 关键词颞下颌关节；颞下颌关节紊乱病；口面部疼痛；夜磨牙症；磁共振成像；文献计量学

本文来源：中华口腔医学杂志2025年第60卷第7期

颞下颌关节紊乱病（temporomandibular disorders， TMD）是口腔颌面部最常见的慢性疼痛性疾病之一，以关节弹响、咀嚼肌疼痛及下颌运动受限为主要临床表现。在成人中，TMD的患病率为25%~50%，特别是夜磨牙症的患病率为8%~31.4%，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及心理健康［1］。近年来，随着影像学技术（如MRI）的进步、生物力学研究的深入以及多学科协作诊疗模式的推广，TMD领域的研究呈现快速发展的趋势。然而，当前研究仍存在诊断标准不统一、病因学机制不明确、治疗策略缺乏循证依据等挑战，亟需通过系统性文献分析系统了解TMD的全球研究趋势和热点，识别出影响力较大的作者和机构，以及新兴的研究主题；揭示TMD研究中的出版趋势，帮助研究人员识别出高产的国家、机构和期刊，协助研究人员选择合适的投稿期刊及寻找潜在的国际合作伙伴；识别TMD研究中常用的关键词及主题，明确TMD研究的重点领域和发展方向，有助于研究人员在设计课题时更好地掌握学术前沿，推动TMD领域的进一步发展。
本研究采用文献计量学方法，对2010—2024年间PubMed数据库收录的TMD相关文献进行全景式分析，旨在揭示该领域的研究趋势、核心作者群及国际合作网络；同时通过关键词共现与文献共引分析挖掘研究热点及理论演化路径，进一步评估中国学者在该领域的贡献及国际影响力；最后提出未来研究方向建议，为临床实践及基础研究提供数据支撑。

资料和方法

1. 数据来源与检索策略：数据来源于PubMed数据库，检索式为：（temporomandibular disorders［MeSH Terms］ OR temporomandibular joint disorders［Title/Abstract］），文献类型限定为论著、综述、病例报告、临床试验、其他等类型，语种为英语，时间跨度为2010年1月至2024年12月。初步检索获得4 700篇文献，结合文献类型筛选与重复文献排除，最终纳入4 368篇文献，涉及511种期刊、14 512位作者、5 120个关键词及20 151篇参考文献，多中心合作占14.72%，文献平均被引次数为0.6177。文献类型分布为：论著2 797篇（64.0%）、综述614篇（14.1%）、病例报告117篇，临床试验33篇，其他文献13 258篇。
2. 数据处理与分析：采用R语言（版本4.2.0）的“bibliometrix”包（版本4.1.4）进行文献计量分析，具体流程包括：①基础统计，通过biblioAnalysis（）函数计算年均发文量及年均引用次数、作者合作指数、期刊、作者及机构分布、国家/机构贡献度及高被引文献；②可视化分析，利用networkPlot（）构建作者‑机构‑期刊三场图、关键词词云图、主题共现网络图及文献共引网络图；③趋势挖掘，通过thematicMap（）函数识别研究主题演化路径，结合时间切片分析研究热点的动态变迁。

结果

1. 年度发文趋势与学术影响力：见图1。2010—2024年，TMD领域年发文量呈波动上升趋势，2024年发文量达峰值（3.4倍于2010年），平均年发文量为291.2篇，该领域受关注度显著提升。文献年均被引次数为（0.69±0.23）次，2014年达最高值（0.97次/篇），2015年后缓慢下降。

▲ 图1   2010—2024年颞下颌关节紊乱病相关文献的发表及引用情况

2010—2024年发文量超过20篇的机构有20个，发文量为20（阿尔伯塔大学）~103篇（卡罗林斯卡学院），国内仅四川大学入围（发文量为80篇），其中从作者流向纽约州立大学布法罗分校（University at Buffalo）是最多的，说明纽约州立大学布法罗分校在TMD研究领域的重要地位。与研究结构协作最多的作者是Lobbezoo Frank，与13个研究结构有协作。发文量最多的从来源期刊是Journal of Oral Rehabilitation，共281篇，稿件主要来源于19个研究机构。
2. 期刊分布：Journal of Oral Rehabilitation （454篇）、Journal of Oral & Facial Pain and Headache （121篇）、Journal of Clinical Medicine （98）、Clinical Oral Investigations （77篇）和 BMC Oral Health （72篇）是511种期刊中发表TMD文章量排名前5的期刊，其中Journal of Oral Rehabilitation是TMD领域研究中最为活跃的期刊，研究者可重点关注排名前5的期刊。
前5名期刊中关于TMD的发文量在过去14年中逐渐增长，其中Journal of Oral Rehabilitation的增长量最快，占前五期刊总发文量的55.2%，说明TMD的康复研究引起了口腔康复专业期刊的关注。
3. 作者分布：PubMed检索到的出版物共有 14 512名作者，发文量前9位的作者见表1。发文量数量最多的作者是Manfredini Daniele（74篇），而来自中国的熊鑫（39篇）排名第7，说明国内研究者对于TMD的研究已跻身全球前列。
值得注意的是，在2011年之前，只有4位作者（Svensson Peter、Ohrbach Richard、Manfredini Daniele、Lobbezoo Frank）对TMD研究做出了贡献。2018—2024年，其他作者在不同年份开始发表作品。Minervini Giuseppe和Yap Adrian Ujin自2020年以来一直专注于该领域，并拥有大量高质量的学术成果，是2020—2024年发表论文数量最多的高产作者。
4. 机构及作者分布：Pubmed检索到的发文数量排名前10位的机构见表2。发文数量最多的机构是圣保罗大学（213篇），其次是四川大学（198篇），排名第3的是北京大学口腔医学院（104篇），说明中国的TMD研究技术已占据领先地位（302篇）。
表3进一步列出了从“通信作者所在国家”视图中发表论文最多的前19个国家。巴西在TMD领域占据主导地位，发表430篇，其中同一国家作者合作发表的论文（single country publications， SCP）及不同国家作者合作发表的论文（multiple country publications， MCP）全球最多，分别为351篇及79篇。中国通信作者总数全球排名第2（368位），其中MCP排名第4（48篇）。TMD文章作者来自84个国家或地区。作者数量排名前5的国家分别是巴西（1 504位）、中国（999位）、美国（840位）、意大利（778位）及波兰（529位）。
5. 高被引文献：表4中为全球范围内被引用次数排名前10的文章［2‑11］，反映了这些文章的国际影响力。其中，引用最多的是Schiffman Eric于2014年在J Oral Facial Pain Headache杂志发表的关于TMD诊断标准的推荐文章［2］，由国际RDC/TMD联盟网络和国际疼痛研究协会的口腔面痛特别兴趣小组联合发布。这也充分说明了新的诊断标准增强了临床和研究之间的沟通，促进了更有效的患者管理和更广泛的科学研究。
6. 关键词‑词云：排名前10的最常见的词是颞下颌关节紊乱病、口面痛、夜磨牙症、疼痛、慢性疼痛、磁共振成像、骨性关节炎、面部疼痛、焦虑及肌筋膜痛。“颞下颌关节紊乱病”“颞下颌关节”“口面部疼痛”“夜磨牙症”及“磁共振成像”为TMD研究的高频主题。
从时间维度进行分析时，temporomandibular disorders. temporomandibular joint disorders和temporomandibular joint是排名前3位的关键词，到2024年temporomandibular disorders出现的次数为temporomandibular joint disorders的1.65倍，因此，在发表相关文献时建议采用temporomandibular disorders表述TMD。
7. 主题共现网络：TMD相关文献中检测到的关键词共现网络显示，“temporomandibular disorders”是网络中最重要的节点，具有最高的中介中心性（355.869 7）和相对较高的接近中心性（0.02）以及PageRank值（0.141）。“temporomandibular joint disorders”“temporomandibular joint”“orofacial pain”也是重要节点，中介中心性分别为168.5041、64.1178及23.7229在网络中的重要传递作用。
8. 文献共引网络：文献共引网络识别出两大知识群：①Schiffman等［2］提出的DC/TMD诊断标准，该标准是网络中最重要的节点，具有最高的中介中心性（269.353 2）和相对较高的接近中心性（0.012 2）以及PageRank值（0.121 2）；②Slade等基于OPPERA队列的TMD疼痛机制研究［12］，在此集群中具有最高的中介中心性（161.288 1）和相对较高的接近中心性（0.014 3）以及PageRank值（0.022 1）。
9. 高分文章：影响因子排前十的文章其影响因子为10.8~18，影响因子为18的文章是参考文献［13］，于2024年发表Bioactive Materials上。引用次数排前十的文章其引用次数为98~965，其中引用次数为965的文章是参考文献［2］。

讨论

1. TMD的研究趋势与学术生态演变：跨学科融合有力驱动了TMD研究领域发展。2010—2024年，TMD领域年发文量增长3.4倍，这一现象与多学科交叉研究的兴起密切相关。Journal of Oral Rehabilitation 2023年影响因子为3.3，涉及疼痛医学与康复医学交叉主题，反映了TMD研究从传统口腔解剖学向“生物‑心理‑社会”综合诊疗模式的范式转变。Schiffman等［2］提出的DC/TMD诊断标准是这一转变的里程碑，其通过整合临床检查（轴Ⅰ）与心理评估（轴Ⅱ），推动了口腔科、精神科及影像科的协作诊疗。例如，Slade等［12］开展的OPPERA队列研究证实，慢性TMD患者中焦虑/抑郁发生率是普通人群的2~3倍，进一步证实心理因素是慢性疼痛持续和功能障碍的核心预测因子。另一项系统综述证实焦虑、抑郁和压力水平与TMD严重程度呈正相关［14］，压力可通过增加咀嚼肌活动导致牙齿紧咬和局部循环障碍。
影像学技术的革新进一步加速了跨学科融合。关键词分析显示“磁共振成像”的出现频率位居前六，其高软组织分辨率使其成为关节盘移位诊断的“金标准”［15］。然而，MRI的高成本与标准化应用问题限制了其在基层医疗的普及［16］。在中低收入国家，每百万人口MRI设备数远低于发达国家，如印度2019年统计为0.21台/百万，日本2017年统计为55.21台/百万，而中国2017年统计为4.93台/百万［17］。因此，在技术层面、政策层面、教育层面及合作机制方面提供可及性的系统性解决方案可进一步加强多学科联合诊断体系，整合初级预防与高端影像服务。
国际合作促使学术共同体形成与知识传递。核心作者群（如Lobbezoo、Manfredini等）通过国际合作构建了跨机构网络，但高产作者集中度较高，可能加剧“马太效应”，挤压新兴学者的话语权，限制新兴研究视角的融入。中国机构（四川大学、北京大学）的快速崛起与熊鑫等学者的高产表现均提示中国研究力量的增强。然而，中国研究的国际化仍面临挑战，国际合作论文（MCP）占比仅13.0%（48/368），显著低于巴西（18.4%）及意大利（27.5%），而提升国际合作需突破语言壁垒（如鼓励英文论文发表）及参与国际指南制订。
2. TMD的研究热点与理论突破：DC/TMD标准［2］的高被引现象标志着其已成为TMD研究领域的“金标准”。这一标准的制定和应用不仅为临床诊断中提供了可靠的依据，也在研究中为TMD的分类和评估提供了统一的框架。根据国际RDC/TMD联盟网络和面部疼痛特别兴趣小组的建议，DC/TMD标准经过多次修订和验证，确保其在临床和研究中的有效性和可靠性［2］。该标准通过双轴评估（轴Ⅰ：临床诊断；轴Ⅱ：疼痛、功能障碍和心理状态评价）实现了诊断的客观化，尤其在关节源性TMD（如关节盘移位、骨关节炎）的MRI影像学关联中表现出高灵敏度（85%）和特异度（80%）［18］。在芬兰的研究中，DC/TMD和RDC/TMD的轴Ⅱ心理社会评估方法被比较，结果显示两者在心理评估工具的内部一致性和有效性方面具有很强的相关性。这表明DC/TMD标准不仅在临床诊断中有效，也在心理社会因素的评估中具有重要作用［19］。此外，DC/TMD标准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应用也得到了验证。例如，在儒家文化背景下的中国和韩国患者（2 008例患者）中，DC/TMD标准被用于评估TMD的亚型和类别，研究发现不同国家的患者在TMD的表现上存在显著差异。这进一步证明了DC/TMD标准在跨文化研究中的适用性和重要性［20］。因此，DC/TMD标准的高引用率不仅反映了其在TMD研究和临床应用中的重要地位，也展示了其在不同文化和心理社会背景下的广泛适用性。这一标准的持续发展和应用将继续推动TMD领域的研究和临床实践。
TMD的疼痛慢性化机制研究近年来逐渐从单一病因模型转向多维度交互作用框架。Slade等［12］基于OPPERA队列的疼痛机制研究揭示了TMD发病机制涉及遗传、心理、环境与生物过程的动态关联。该研究强调，临床实践中需进行综合评估，并推动个体化治疗策略的发展。最终，该成果为慢性疼痛疾病的精准医学研究提供了重要范式。然而，OPPERA队列中亚洲裔样本仅占4.7%（153/3 260），限制其结论在亚洲人群的普适性。Sanders等［21］针对一项3 263人参与的病例对照研究显示，亚洲患者中TMD慢性化的发病率为7.2%而白人发病率为51.1%，提示遗传背景的种族差异需纳入未来机制模型。
关键词共现分析中“焦虑”（频率排名第9）与“慢性疼痛”（排名第5）的高频关联，进一步指向中枢敏化（central sensitization）在TMD慢性化中的核心作用。神经影像学研究证实，慢性TMD患者功能磁共振显示疼痛相关脑区（岛叶、前扣带回）活动增强，中枢神经递质失衡（谷氨酸/GABA系统失调）是核心机制；该研究也证实抑郁、焦虑和躯体化症状与TMD慢性化及治疗效果密切相关，情感调节脑区（如杏仁核、前岛叶）活动异常与疼痛的情感成分放大相关［22］，这为开发基于神经调控的靶向疗法（如重复经颅磁刺激rTMS）提供了理论依据。
3. 国内外TMD研究差异及原因分析：研究方向与重点差异主要表现在基础研究与临床转化的侧重方面。欧美国家以机制探索与多学科诊疗体系构建为主，如OPPERA队列研究长期追踪TMD疼痛的神经生物学机制［12］，而Schiffman等［2］主导的DC/TMD标准推动诊疗规范化。而中国研究更聚焦影像技术（如MRI）的应用优化，如Zhang等［23］验证MRI对关节盘移位的诊断效能，但疼痛管理及心理干预研究较少。研究方向差异的原因可能在于欧美完善的疼痛医学体系与多学科协作网络支持机制研究，而中国影像技术的快速发展［17］（如3.0T MRI普及）推动诊断技术创新，但心理学、康复医学的学科交叉不足。
方法学与数据规模差异主要体现在人群队列与数据多样性方面。国际研究依赖大规模多中心队列［12］，强调种族多样性对TMD表型的影响。而国内研究多为单中心回顾性分析如福建医科大学368例回顾性研究［24］，缺乏亚洲人群特异性数据，如推拿、针灸等治疗［25⁃26］。此差异的原因可能与欧美长期资助慢性病队列建设（如NIH支持OPPERA），而国内缺乏国家级TMD专项研究计划，且数据共享机制不完善有关。
国际合作与学术影响力差异主要反映在国际合作网络参与度方面。高贡献国家巴西（79位）、意大利（66位）通过MCP合作主导国际指南制订，如国际共识研讨会：扩展TMD分类学以进行进一步的分类研究［2］，中国MCP合作率仅11.5%（48/368），远低于巴西（18.4%）。其原因可能在于语言壁垒（中文研究国际化不足）、学术评价体系侧重国内期刊，以及国际协作项目参与度低。
临床转化与技术应用差异主要体现在新技术落地速度方面。欧美国家AI辅助诊断已进入临床试验，如基于深度学习的MRI自动分类模型诊断关节盘移位［27］，而中国同类研究多停留在算法开发阶段［28］。而中医诊疗（如针灸、手法复位）缺乏高质量RCT证据（如Liu等［29］2024年针灸疗效研究，但样本量仅60例）。产生这一差异的原因可能与欧美产学研链条成熟，而国内中医研究缺乏标准化评估体系与国际认可度有关。
4. 局限性与未来方向：当前TMD研究的局限性主要表现在：①数据库偏倚，仅纳入PubMed英文文献，可能遗漏非英语国家的特色研究；②方法学局限，文献计量无法评估研究质量如临床证据等级，高分文章（IF=18）［13］多聚焦基础研究如生物材料，临床转化证据不足；③TMD的诊断标准和分类方法尚未完全统一，不同研究可能采用不同的诊断标准，这导致研究结果的可比性受到限制；④TMD的病因复杂且多样，涉及心理因素、解剖特征以及生活方式等多种因素［30］，这使得研究人员在确定具体的致病机制时面临挑战；⑤部分研究依赖于患者自我报告的症状，这可能导致数据的主观性和不准确性；⑥样本的选择和研究设计偏倚。大多数研究采用的是横断面研究设计，这种设计虽然能提供有关TMD患病率的数据，但在因果关系的确定上存在局限性。样本的选择也可能存在偏倚，尤其是在基于特定人群或地区的研究中，结果可能不具有广泛的代表性；⑦关于TMD的治疗研究也存在不足。虽然有多种治疗方法被提出，但缺乏高质量的随机对照试验来验证其有效性和安全性。
未来TMD研究建议关注以下3个方面：①技术整合，开发AI辅助的MRI自动化诊断工具（如关节盘分割算法［31］），提升诊断效率［27］。②人群拓展，建立亚洲多中心队列（如中国TMD登记系统），验证DC/TMD标准的文化适应性。③跨学科创新，探索TMD与全身性疾病（如纤维肌痛）的共病机制，推动个性化治疗策略。④诊断标准改进，现有的诊断标准，如DC/TMD和RDC/TMD，在临床和研究应用中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仍需进一步优化以提高诊断的准确性和可靠性［2， 32］。特别是，结合现代影像技术如磁共振成像（MRI）的进步，可以为TMD的诊断提供更精确的支持［33］。⑤TMD的病因研究需要更全面的视角，未来的研究应继续探索多种致病因素之间的复杂关系，并考虑生物‑心理‑社会模型，以更好地理解TMD的发病机制［34］。⑥治疗策略的多样化和个性化，现有的治疗方法包括药物、物理治疗和心理干预等，但其效果因人而异［35］。未来的研究应致力于开发新的治疗方法，如光生物调节和干细胞疗法，并探索其在TMD治疗中的应用潜力［36］。通过多学科的合作和创新的治疗手段，可以为TMD患者提供更全面和有效的治疗方案。

作者贡献声明

刘梦琦：研究设计、文献检索；蒋玉娇、马康康及罗昱：数据统计、数据复核；陈志晔：研究设计、数据复核及文章撰写及修改

利益冲突声明

所有作者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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