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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说《红楼梦赋》
1、萧山红学家沈谦
沈谦,谱名锡庚,字青士,嘉庆戊辰恩科举人,曾拣选为知县,考取国子监学正,被钦派为仓库监督,俸满后截取同知,敕封为文林郎、晋封中仪大夫。沈谦祖父沈荣宗曾任乡大宾,在京邑享有盛名。其父沈兴,字庭诗;沈氏三兄弟中,沈谦为长,育有三子,各有小传。其中二子沈洪原名邦济,道光丙午科顺天举人,咸丰癸丑大挑二等,任内阁中书,户部贵族司实缺主事等。三子沈昌本,曾任直隶平山、涞水、高阳等县典史,升补顺天府开步表县河西务巡检,五品衔主薄用等职。从宗谱中可见,沈谦一门是标准的书香门第,家族中有多人出仕为官。从其父沈荣宗的谱况看,沈氏已迁往京邑。尽管如此,沈谦祖籍仍为萧山,且在萧山长巷活动广泛,与当地名士如汤金钊、蔡笛椽等交往密切,其萧山人的身份无可置疑。《红楼梦》是一部伟大的文学巨著,《红楼梦》问世以来,一直有不少人在研究这部文学作品。特别是清代,文人雅士以读《红楼梦》为荣,时有“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的风气。沈谦二十篇《红楼梦赋》,对《红楼梦》的研讨是比较精细的,他撰写的《红楼梦赋》被当时的红学界认为是精缩版的《红楼梦》。
2、“缩微红楼梦”的创作情境
在清朝嘉庆十四年(1809年),当科举考试的会试如火如荼地进行时,沈谦,一位在嘉庆十三年(1808年)乡试中未能如愿的士子,正处于人生的低谷。面对科举的挫折和生活的艰辛,他选择了沉浸在《红楼梦》的世界中,以此慰藉自己的心灵。在这部小说的陪伴下,他感受到了盛衰无常的人生哲理,并以此为契机,开始创作诗歌来抒发自己的愁绪。沈谦在《红楼梦赋》中,以优雅的笔触描绘了温柔的情感,以游戏的心态创作了文学作品。他模仿古代文学大师的风格,表达了自己作为一位落魄士人的悲哀。他笔下的文字,既有西施般的温婉,也有北里般的豪放。在科举失意和贫困的困境中,他通过创作找到了心灵的慰藉,使自己在艰难的环境中仍能保持坦然和悠然。
沈谦的《红楼梦赋》创作于嘉庆十四年,正是他科举失利的时期。在赋的开篇序言中,他用“时则孩儿绷倒,纲官贡归”来形容自己的处境,表达了他对当时境遇的深刻感慨。此外,他在嘉庆二十四年的《秋夜制风雨词赋》后的一段自记中,描述了自己这十年来一直作为流浪者,身着青衫,在异乡漂泊的生活。这些文字描绘了他作为一位科举失败者的落魄形象。
沈谦通过创作律赋来排解内心的苦闷,他的作品不仅寄托了他的思想情感和人生经历,还展示了他对《红楼梦》在虚构性、色空观、审美观等方面的深刻理解。他的作品流露出对小说中青年女性角色的赞赏和同情。在当时,正统经学占据主导地位,沈谦敢于突破这一束缚,用律赋来颂扬《红楼梦》这部非主流小说,这在学术界产生了巨大的冲击。他的作品不仅推崇俗文学,还嘲讽了经世致用的观念,与当时以“红学”调侃正统经学的思想相呼应,同时也包含了对当时社会现状的反思和批判。沈谦的这种写作方式,在当时是一种极富意味的创新。
3、层层迷雾中,沈谦的《红楼梦》
沈谦的《红楼梦赋》在选择场景和事件时,明显倾向于描绘青春男女的生活片段,这反映了他对《红楼梦》中青春与情感主题的深刻理解和共鸣。他巧妙地运用赋这一文学形式,将《红楼梦》中的典型事件和场景以诗意的方式重新铺陈,不仅融入了丰富的典故,还巧妙地结合了全局的描绘和个人的情感体验。
沈谦的赋作在顺序上并不拘泥于原著的情节安排,这种自由的创作方式表明他在阅读《红楼梦》时,是随着灵感的涌现而即兴创作的。这种创作模式不仅展现了他对《红楼梦》的深刻感悟,也体现了他作为一位文学家的独立思考和创新能力。
在内容上,沈谦的赋作既有对青春男女生活情趣的赞美,也有对衰败场景的描绘,这反映了他基于《红楼梦》阅读和个人经历形成的“色空观”。这种观点不仅是对《红楼梦》的解读,也是他个人世界观和人生观的体现。
沈谦对《红楼梦》的见解独到,他认为这部作品是一部纯粹的虚构小说。自《红楼梦》问世以来,关于其性质的观点众说纷纭,王国维将其概括为两种:一是述他人之事,二是作者自写生平。沈谦所处的时代,这两种观点都颇受欢迎。持述他人之事者,有的认为小说隐射“明珠家事”,有的则认为隐射“傅恒家事”或“张侯家事”。《随园诗话》中舒敦的批语提到:“乾隆五十六七年,见有抄本《红楼梦》一书,或云指明珠家,或云指傅恒家。”乾嘉时期的周春在《阅红楼梦随笔》中写道:“相传此书为纳兰太傅而作。余细观之,乃知非纳兰太傅,而序金陵张侯家事也。”这里的金陵张侯即张谦。这三种观点是早期索隐派的主要看法。而“作者自写其生平”的观点,即自传说,出现得更早。曹雪芹的好友敦敏在《赠芹圃》诗中提到“秦淮风月忆繁华”,带有自传色彩;与曹雪芹同时代的明义也表示:“曹子雪芹出所撰《红楼梦》一部,备记风月繁华之盛。盖其先人为江宁织府,其所谓大观园者,即今随园故址。”

这些都将小说中的繁华生活与曹氏家族历史、大观园与江宁织造府联系起来,让人联想到小说可能是作者的自传。无论是影射说还是自传说,都将小说与真实事件联系起来。然而,沈谦对这两种说法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认为《红楼梦》是一部虚构的小说。在《自叙》中,他写道:“或谓琵琶曲苦,托恨事于赵家;蝴蝶梦酣,契寓言于庄叟。自来稗官小说,半皆佛门泡电,海市楼台。必欲铺藻摛文,寻声察影,毋乃作胶柱之鼓,契船之求也乎?”在这里,“托恨事”指的是隐射说,“契寓言”则是指自传说。沈谦在列出这两种观点后,表达了自己对叙事文学的看法,强调小说的虚构性,认为它是“佛门泡电,海市楼台”。他对“铺藻摛文,寻声察影”的批判,针对的正是当时流行的隐射和自传观点。沈谦认为,如果按照这两种方法阅读《红楼梦》,就如同胶柱鼓瑟、刻舟求剑。在嘉庆时期,对《红楼梦》的性质能有这样的认识,沈谦的见解无疑超越了当时的普遍看法。
沈谦对《红楼梦》的主旨有着深刻的理解,他认为这部作品的核心是色空观念。《红楼梦》第一回中提到:“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在这里,色与空都是佛教术语。佛教视空为宇宙万物的本质和归宿,而色则是万物瞬间生灭的表象;情则是人们对这些表象产生的情感。《红楼梦》通过荣宁二府从繁华到衰败的描绘,最终归于“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生动地阐释了佛教的色空观。沈谦在《红楼梦赋》中对此主旨进行了多方面的阐释。赋中多次出现“空”字,与佛教色空观相关的表述比比皆是,如“有缘皆幻,无色不空”、“眼前好景俱空,梁上余音犹绕”等。
色空观在《贾宝玉梦游太虚境赋》中得到了最明显的体现。沈谦认为,小说第五回中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是作者色空观的集中展现。赋文开头即提出:“有缘皆幻,无色不空。”俞霞轩对此评论道:“已销《红楼梦》一部全案。”赋文强调情的空幻,接着写道:“风愁月恨,都是梦中。”随后描述了警幻仙姑引导宝玉领悟情缘的空幻本质。然而,“石竟顽而不转,花未老而先癯”,宝玉未能完全领悟。赋文最后以繁华转瞬即逝、人生行乐短暂的描写,点明了小说题名“红楼梦”所蕴含的色空寓意。沈谦通过这些描写,力图揭示小说的深层含义,提醒读者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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