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天的狂欢结束后,恺撒整顿兵马,朝着西班牙杀了过去。

因为塔普苏斯战役后,庞培残余势力全都逃到了西班牙行省,那里还有庞培家族最后的一点老底子。所以恺撒这次出兵目的十分明确:

该结束了。

于是在公元前55317日,最后的决战在西班牙的孟达小镇开打。经过殊死搏斗,恺撒获胜,庞培的两个儿子以及庞培的死党战死。“庞培”这个名字,从此正式退出舞台。

孟达战役获胜,让恺撒在罗马又举办了一次凯旋仪式。罗马破天荒给全体市民放了20天的假期用来庆祝,恺撒在这次凯旋仪式中自然又一次尽享人间荣华。

此时的恺撒55岁,无限风光背后,不仅有是熏天的权势,更有改造罗马的雄心。

一、强势改革

恺撒的这种雄心源自于他的政治理念,更源于罗马当前的现实。因为此时的共和制度,在运行了几百年后,已经如同一件破旧的衣服,浑身是洞到处漏风,虽然经历了苏拉的缝缝补补,但是前面分析得非常详细,苏拉的所谓的改革充其量只是给这件破衣服打了无数补丁,但从根本上还是“穿新鞋走老路”的那一套,失败是早晚的事。罗马究竟怎么了(上):想回到过去)、(罗马究竟怎么了(下):旧瓶装不了新酒

对于这一点,恺撒看得非常清楚,不过当时的恺撒人微言轻,做不了什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恺撒在罗马混成了独孤求败,那么动手的时机到了。

这就拉开了罗马历史上极为重要的“恺撒改革”,这次改革为后来奥古斯都彻底打造罗马帝国奠定了关键基础。

关于恺撒的这次改革,知名度最高的无疑是历法改革,也就是历史上的“儒略历”(也称“恺撒历”)的由来。当年罗马二代王努玛根据月亮周期规律制定了努玛历法,但是这套历法规定全年只有355天,和实际地球运行差了10天零6个小时,结果700年下来,这套历法和实际的季节差了3个月。要知道罗马是个靠土地吃饭的国家,历法是农耕社会的最重要、甚至是唯一的指导依据,你这一年偏差一个季度,你让牛马们还怎么刨地?

所以恺撒整顿了历法,把努玛时代的355天增加到了365天,同时还规定了闰年,也就是每四年增加一天,用来弥补每年误差的6个小时。这套制度在公元前4511日正式启用,一直到公元1582年,教皇格里高利十三世对恺撒历法进行了更加精密的修正,推出了“格里高利”历,一直沿用到今天。

恺撒的历法持续了1627年,就单看这一点已经十分牛掰了,不过恺撒的这套改革既然是罗马走向帝国的开端,那么重头戏必然是在政治层面,涉及立法、行政、司法三大核心。

首先是立法。恺撒强化了立法的统一性和权威性。罗马共和制度运行了这么长时间,有一个BUG始终存在,那就是罗马的立法立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其中最老牌的立法机构是公民大会,这个机构自打罗马娘胎里出来就成立了,经历了王国时代和共和时代,跨度超过700年。

然而,当罗马进入共和国,通过了《霍腾休斯法》,设置了保民官制度,由此形成了罗马的第二个立法来源。保民官制度非常霸道,它不仅规定了保民官同样拥有制定法律权力,而且保民官可以一票否决公民大会通过的任何法律,而保民官通过的法律无需任何审核就能直接生效。对于这点BUG,大家看前面的内容应该领教过好多回。

罗马这两套立法班子的做法,不就是所谓的“政出多门”吗?出现了这种权威分散的情况,但凡正经上过两天班的人,都知道这里面的酸爽。

于是这就成了恺撒政治改革的第一刀。而且恺撒的这一刀,朝着两个立法机构同时砍了下去,一方面,他削弱保民官的权力,明确他们不再拥有“一票否决”的特权,也不再能够随心所欲颁布法律,而对另一个立法机构公民大会,则是直接剥夺了立法权,仅保留了他事后认证的备案权,等于说把公民大会变成了一个橡皮图章。

如此一来,恺撒杜绝“政出多门”,把所有立法资源全都集中在了自己手里。

有了立法权,恺撒马上对行政体系的核心元老院进行了大手术。而恺撒对付元老院的方法,堪称权力玩家的顶流水平。在中央层面,他增加了高级官职的数量,法务官、财务官的职位直接翻了一倍,大家想想这么干会有什么后果?权力就跟蛋糕一样没有变化,但是分的人多了,结果只能是每个人分到的权限更小,谁还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而同样的逻辑也发生在元老院本身。恺撒大手一挥,将元老院人数从600人增加到了900人,而新增加的人大多数都是恺撒提拔的,不是恺撒军队的老部下就是在高卢收编的带路党,让这些人进入元老院,既给足了自己人好处,又把原来元老院的权力进一步稀释,有利于恺撒全面掌控权力。

这里面的逻辑可以用咱们中国的一句谚语来解释,所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讨论任何事情,参与的人数必须拿捏好分寸,一旦参与的人太多,各有各的心思,难以达成共识,结果事情解决不了,撕裂和矛盾越来越深,任何讨论都会变成扯淡甚至骂娘。

而恺撒要的就是这种扯淡和骂娘。大家只要想想,当罗马修个厕所都要吵上几个月,或者屁大一点事情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真到了要做决定的时候,谁能一锤定音?

而在地方,恺撒的手段同样高明。他重新划分了罗马的行政区,将意大利以外的罗马领土分为18个行省,并且在每个行省都复制了一套和罗马元老院一样的政治组织。也就是说,行省也有了议会,有了和罗马中央一样的领导班子和权力体系,而这些地方的领导人员,不是恺撒派出去的就是被恺撒提拔的底层草根(比如被赦免奴隶身份的新自由人),恺撒给了这些人鲤鱼跳龙门个的机会,你说他们最后听谁的?

更妙的是,地方有对中央请示汇报的义务,那么大家想想看,当地方的请示汇报到了罗马元老院,按照上面元老院“一锤定音”的逻辑,你说谁是最后拍板的那个?

如此一来,恺撒把从中央到地方的一切行政大权都抓在了自己手上,而且还是在权力游戏的规则里面做到的,让对手说不上来什么。

什么叫做高手?这就是。

而在给行政体系大换血的同时,恺撒对司法体系也进行了改革。其中最关键的动作就是改革陪审团,准确得说是打破贵族阶层对陪审团的垄断。本来罗马共和国初期,司法明确规定陪审团人员的组成应该是各个阶层代表都有,体现了广泛听取各个阶层不同声音的精神,然而苏拉改革加强了贵族精英的特权,陪审团变成了只能由元老院的人担任,这摆明了就是拉偏架。恺撒把这一点改了回去,规定从此以后,任何陪审团必须也只能是贵族、骑士、平民各占三分之一,绝对不允许司法资源被少数人和特权阶级垄断,从制度上保证了司法的公平正义。

除了在政治3大领域进行的大规模改革,恺撒在其他方面上也出了不少大招。

比如金融方面,恺撒从元老院手里拿下了铸币权,推出了全新的、稳定的金银货币,稳定了金融体系;开展人口普查,确定实际低收入人群,一方面保证低收入群体的福利保障,另一方面,控制领低保的人数,确保社会基本公平正义;

民生方面,大力开发行省土地,将以前战争被打烂的城市重新建设起来,这些被新开发出来的土地,以及随之而来的大量工作机会,用来吸纳增长的人口以及退伍的老兵,保证社会安定。

最后是公民权。恺撒扩大了公民权的发放范围,对于卢比孔河以北、阿尔卑斯山以南的行省全部人民下放公民权,实现了公民权在全意大利半岛的全覆盖,同时恺撒对医生和教师这两个特殊的职业人群给与了特别优待,只要是这两个职业的人,无论什么肤色、种族、宗教信仰,也不管你是不是奴隶,是否居住在意大利本土,一律给与完整的罗马公民权;而对于意大利半岛周围的重点行省,则统一发放拉丁公民权,整个罗马实现了从中心到外围的差序管理格局。

对于恺撒改革的这些改革内容,你怎么看?

二、帝国的逻辑

很多人都说,恺撒的这一连串组合拳,基本上把苏拉留下的那一套全部推翻然后又重新搭了一套游戏规则,相当于关机重启了一次。重启后的罗马游戏规则,苏拉体制下的核心元老院、以及元老院所代表的贵族阶层被大大削弱。而恺撒的基本盘:平民阶层则是崛起为罗马新一代的话事人。

这种说法肯定没错,但是没有说到最核心的要害上。

恺撒的改革确实对于平民阶层做了一些政策上的倾斜,但是这些倾斜是相当克制的,并不是像大乐透一样放开了给好处,而是在打击贵族和精英阶层的同时,对于平民阶层同样有所限制,最典型的就是限制了保民官的权力,同时他收紧了老百姓的福利支出。

所以,恺撒的改革,根本不是为了打击贵族或者讨好平民阶层这么简单,而是有着更大的野心:

他要大权独揽。

注意,恺撒要的大权独揽不是暂时性的,他绝不满足于把权力都收归到他恺撒手上,而是要形成制度,他要的是从国家的制度层面把大权独揽这个事情完全合法化。换句话说,以后就算没了他恺撒,换了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就算牵条狗来,只要坐上了恺撒的位置,就可以合情合理合法大权独揽。

那么下一个问题是:恺撒这么干图的是啥?

首先当然是个人对权力的渴望。毕竟这秃瓢大叔也是个凡人,跳不开名利这点事儿。但是更重要的是恺撒对于罗马共和制度的看法。

通过前面的故事,我们反复强调,共和制度到了恺撒那个时代已经是千疮百孔,说白了就是不合时宜,撑不起时代的要求了。

很多人对于这个结论依旧是似懂非懂:究竟是哪里撑不住了,为什么非要把民主、投票这么高大上东西统统舍弃?独裁真的那么灵吗?

这个问题其实在我们讲述希腊的故事的时候,已经有了解答。在《希腊篇》中,我们通过雅典由盛转衰的故事告诉了大家一个残酷的结论:

民主、投票这些制度很好,但是它的能力边界实在是太小了,或者这么说,民主共和体制是不是能够表现良好,有一个重要的指标:统治的复杂程度。而统治的复杂度,和领土面积、人口规模、文化差异这些是直接相关的。

比如雅典,当雅典只是一个城邦的时候,议会、议员、投票、辩论这些民主元素运转得相当好,但是一旦他成了爱琴海的扛把子,帝国的土地、人口成倍扩大,原来的游戏规则就应付不过来了,雅典帝国就走向了奔溃。

同样的故事放在罗马这里也说得通。罗马当年不过就是一个几万人规模的小把戏,这个阶段,共和制度和选票政治,能够团结大多数人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哪怕到了布匿战争的时候,罗马也就扩张到了整个意大利半岛而已,所以当汉尼拔把罗马逼到墙角的时候,罗马依旧可以通过这套制度,对内组织民众、对外团结盟友实现了逆风翻盘,因为当时的罗马领土适中,人口规模与共和制度的能力极限配合得刚刚好,于是成就了波里比阿眼中最完美的“混合政体”理论,本质上,这是制度和现实的完美契合、双向奔赴的美好结果。

可是现在的罗马是个什么情况?整个地中海全被吞进肚子,人口超过了4000万,并且是各种肤色都有、语言文化天差地别、宗教信仰五花八门,统治的复杂程度几何级数上升。庞大的国家每天发生的事情不是复杂棘手的就是十万火急的,这些都要求统治阶层当机立断、高效应对,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高大上的玩概念、扯大词,而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执行力和决策力,中间需要的是责任、勇气、担当,而不是无休无止地辩论、争吵和表演。

而偏偏所谓的民投票机制,最擅长的就是辩论、争吵和表演,这会大大拖累解决问题的效率、也会损害政府的公信力和执政权威,这些弊端在国家不算太大的时候看不出来,或者就算看出来危害性也不大,但是到了国家发展成为超级大国的时候,会大大增加统治的成本,大大伤害国家的活力,这个时候的所谓的民主共和,就会成为国家治理的拖累。

因此当国家发展到罗马这个阶段,就该换一套玩儿法,而这套玩儿法用最通俗的话说叫做:

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重要的事情不开会。

听着很扎心对吗?这就对了,这才是真相,而真相往往都是扎心的。

这些现象是恺撒看到的,所以恺撒开出了药方,非常明显就是要革除选票政治的弊端,在恺撒大权独揽的吃相下面,宣告了罗马即升级一个全新的玩儿法,叫做:

帝国时代

三、终身独裁官

内战记6:巨人的陨落

既然是要把罗马改造成帝国形态,那么紧接着另外一个问题冒了出来:

帝国的一把手,也就是恺撒,现在叫执政官,以后能叫执政官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玩儿法都变了,叫法当然也得跟着变。

于是,恺撒在公元前542月,让元老院给自己的头衔升级了一下:

终生独裁官。

这就是个信号。

不过瞎子都看出来,这绝不是恺撒的终点。

果然,没过多久又整活儿了:

在一次罗马的公共庆典上,恺撒作为最高领导人出席。就在庆典进行到高潮环节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自然全都锁定在恺撒身上。这个时候,恺撒的头号马仔马克·安东尼出现了,他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了一顶王冠,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双手捧着王冠,毕恭毕敬递到了恺撒面前,请恺撒戴上。

面对安东尼,恺撒当时的表现是推开了递上来的王冠。

见到恺撒拒绝,安东尼再一次请恺撒接过王冠,恺撒依旧拒绝。

安东尼不依不饶,第三次捧着王冠跪在恺撒面前,恺撒再一次拒绝。

三次过后,安东尼的脸皮实在没有厚到那种程度,选择了放弃。

对于这出戏,以大家的政治素养一眼就能秒懂,这就是恺撒和安东尼唱的双簧,为的是试探罗马老百姓的反应。

如果老百姓反应热烈,拥戴恺撒戴上王冠,那么恺撒只需要顺水推舟,接下来的事情那就是走流程的事了。

而恺撒之所以推开王冠,不是他不想,而是底下老百姓山呼万岁的场面没达到预期,所以恺撒只能拒绝。

至于安东尼,为啥反复三次,不是为了表演“三辞三让”的戏码,而是反复试探老百姓的反应,直到最后确认老百姓就是不给面子,这才没有霸王硬上弓而已。

经过了这次双簧,恺撒确认了一件事:

称帝这事儿,还没到火候。

那么为啥没到火候呢?

简单来说就一句话:

政治威望还不够。

啥,没听懂?那我换个说法:

你恺撒还是不够牛逼。

或者说,你恺撒虽然很牛逼,但是说到称帝还是差点儿意思。

如此说来,恺撒想要走出最后一步,必须干点啥,让自己从牛逼走向更加牛逼才行

四、315

故事说到这个份上,最关键的问题来了:

究竟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恺撒再捞一大把政治资本?

在罗马,这个问题的答案,毫无疑问是军功。

那么最后的问题也就来了:

还有啥军功有这么大的能量?

大家翻翻前面的故事,有没有想出来答案?

对了,就是那个杀死克拉苏的帕提亚帝国。

当时的帕提亚帝国在罗马的眼皮子底下崛起,成为了罗马东边的心腹大患。但也就是因为它是罗马的强大对手,意味着谁能干趴下这个大块头,谁就是罗马下一个大魔王。要不然当年贵为罗马三大流氓之一的克拉苏也不会亲自下场,只不过克拉苏玩砸了把自己搭了进去。

不过,克拉苏人头却给了恺撒一个绝好的机会:帕提亚帝国是最近几十年来唯一正面硬刚击败罗马的国家,绝对是硬骨头。要是被恺撒啃下来,那么他在罗马将彻底封神,再也不会有人敢于挑战恺撒的权威,到时候再迈出称帝的一步水到渠成。

想明白的恺撒,在当年的2月宣布,远征帕提亚,为克拉苏报仇。

出征的时间定在了318号。

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也就到了最关键的阶段:恺撒的这点算计,他的政治对手们当然也能看得懂,自然也都知道如果真让恺撒做成了这件事,元老院以及背后的共和制度就真要彻底嗝屁了。

于是,有三个人站了出来,策划了刺杀恺撒的计划。

他们把动手的时间定在了315号,因为这一天是元老院召集会议的日子,也是恺撒出征前最后一次有可能公开露面的机会,自然也是动手的最后的机会。

于是在这三个主谋的策划下,他们编了个会议主题请求全体元老开会,恺撒作为一把手自然必须出席。

听到消息的恺撒没有怀疑直接出门赶往元老院,出门前,恺撒的老婆倒是感觉到了一丝不详,提醒恺撒要么别去,要么多带些人手以防万一。

然而,对于老婆的建议,恺撒是一个都没听进去。此时的恺撒有着一种迷之自信,因为所有头铁的死的死、散的散,哪里还有和他恺撒斗到底的资本?更何况,之前他对所有的政治对手都网开一面,我都如此宽大了,他们感恩还来不及,怎么会害我呢?

看得出来,此时的恺撒自我感觉那是相当好,他有自信用魅力征服所有的对手,根本不屑于做什么提防,但是他低估了人性的丑陋和政治的残酷。

后面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恺撒死就死在了这种自我感觉良好上。当恺撒走进元老院,早就串通好的几个人故意找借口拖住了身强力壮的安东尼,将他与恺撒隔离,等到恺撒孤身一人走到大厅时,早就埋伏好的十几个人,在三个主谋的带领下,嘴里高喊“诛杀暴君”,抽出藏在衣服里的刀,一齐刺向恺撒。

十几个人一共捅了恺撒23刀,一代枭雄恺撒倒下了,白色的托加长袍被鲜血染透,知道自己必死的恺撒,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托加长袍转过来,盖住了自己的全身,不让自己的伤口裸露在众人的眼中,保住了最后的体面。

做完这一切,恺撒在一片血泊中闭上了眼,这一天是公元前44315日,恺撒享年56岁。

特别说一句,刺杀恺撒的地方叫做庞培厅,里面有一座巨大无比的庞培雕像,恺撒最后就是在这座雕像底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刺杀恺撒》,文森佐·卡穆奇尼作品,罗马现代艺术美术馆)

(《恺撒之死》让莱昂·杰罗姆作品,美国沃尔特斯艺术博物)

《恺撒之死》卡尔·西奥多·冯·皮洛蒂作品、德国下萨克森州立博物馆)

随着恺撒被刺杀,罗马共和国时代算是彻底结束了,罗马的故事即将进入第三阶段:帝国时代。

从奥古斯都大帝开始的王朝更迭,到基督教取代王权的波谲云诡,即将呈现在各位眼前。

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