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亮村挂壁公路,一个闪亮的、足以载入史册的、象征着人类意志的现代版的愚公移山故事。

今天,我要去瞻仰了。

13号晚上,我就挂上了去万仙山的顺风车邀约,结果,我的信息犹如泥牛入海,一晚上也不见任何回应。直到到14日早晨八点多,才才有一个车主接了我的单。

终于,八点半,顺利成行。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顺利到达万仙山景区。

进入景区,有两个游览路线:郭亮村和南坪。

先去郭亮村。坐上景交车,就仿佛进入了万山的圈子里,四周全是山,山外还是山,山山相连,无穷无尽的样子。我问司机“哪座山是万仙山?”,“这一大片都是,万仙山不是某一座山的名字,是整个景区的名字”,这个名字起得好!

一下车,一面巨大的鲜红色的石刻党旗映入眼帘。打卡党旗,开启挂壁公路。

这一段,1300米的绝壁长廊,走的我心潮澎湃,激动万分。

郭亮村,一座坐落在万仙山深处,断崖绝壁之上的小小村落。1972年之前,几乎与外界隔绝。只有一条蜿蜒曲折,极其险要的天梯与外界联通,生活极其闭塞。

1972,一个生产力极其落后的遥远年代。郭亮村的13勇士,组成了劈山开路的敢死队,用斧头、小推车、炸药,历时五年,五个酷暑寒冬,克服种种困难,在悬崖绝壁上硬硬凿出了路,缔造出了这条山里人的活命通道。

我们今天看到的路,早已远远不是当初的摸样,地面变光滑了,顶上有的地方也加固了护网。

挂壁公路以大约45度的坡度攀援上升,从凿开的窗往外看,是对面的悬崖。可以想象,路所在的悬崖和对面是一样的陡峭。

触摸崖壁,还留有当初刀劈斧砍的凹凸尖楞,一斧斧一砍砍,都是人类走出困局,冲破困境,缔造美好生活的坚毅与不屈。

南太行—万仙山“郭亮挂壁公路”—-必须要瞻仰的人间奇迹

来绝壁长廊,是为了瞻仰,瞻仰河南人可歌可泣、感天地泣鬼神的愚公移山精神。我的眼前仿佛幻化出了另一幅景象,烟尘滚滚,石块堆积,炮声隆隆,小推车艰难穿行,衣衫褴褛的开山勇士在浓浓的烟尘中挥汗如雨。

1300米,仿佛有一个光年那么长。

郭亮村已换了新颜,成为了名闻遐迩的中华影视基地。前人造路,后人乘凉,郭亮的前人为后人打了一场艰苦卓绝的上甘岭。

走出村庄,沿着崖边栈道继续前行,地标指示有一个炮楼和天梯。

离开郭亮村的喧嚣,我好像更走近这个村庄了。悬崖之上,四面沟壑深谷,身在崖上,举目四望,全是山,一层一层山峦叠嶂,仿佛跌入了万山的圈子里。这儿的山峰更密集、更苍茫、更豪迈、更原始、更寂静。好一派苍山如黛,荒凉中透着苍劲,伟岸又不失柔美。远远望去,苍壁与树木相得益彰,俨然一副无穷无尽,绵延不绝的山水画卷。

炮楼?一座青砖磊成的圆柱形炮筒,演电影的遗留物。

继续绕山前行,山的画卷在我眼前延伸,我好像是绕到了山的另一面,天梯到了。这个角度,群山好像有了一个豁口,透过山间岚气能望到远处的小小楼房了。

所谓天梯,就是郭亮村1972之前的外界通道,只留了一小段让人体验,下面的封住了,这一小段也已经修缮加固过了。

重新走回挂壁公路,出村,赶往南坪。南坪是一个大峡谷:黑龙潭大峡谷。沿谷底的栈道上行,谷里全是歪歪倒倒的大石头,水量充沛的时候,这些石头衬在水底,托举水的清亮。现在不同了,没有水,只剩石头,显得那么突兀,峡谷成了石的妆奁场。那么多、东倒西歪、挤压着,裸露暴晒,灰白苍漠。我问景区工作人员“这些石头都是崖上掉下来的?”,“不知道,一直就在这”。看来它们是一个遥远的谜。

黑龙潭瀑布到了,一条水链犹如一条流动的白蛇,急窜而下,经年累月,滴水刷石,瀑布后面的崖壁被刷成了光滑的漏斗面。水战胜了石,水改变了石,水雕刻了石,水与石的博弈,胜出的一方仍然袅娜多姿,失败的一方则悄悄改变了容颜。

走出峡谷,出了景区。已是下午五点钟了,准备打顺风车回新乡。打上的话,就打道回府,打不上,就住下,明天继续玩。

好巧不巧,正好有一辆要赶回新乡的车。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短短三天的南太行之旅告一段落,三天,马不停蹄,我连爬了三座山:关山,天界山,万仙山。

我的太行山之约,又往前推进了一小步。太行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走进了她,更觉她的博大精深,深不可测。没走进她的时候,以为她仅仅是一座山,如今迈进了一只脚,才发觉她是山、是河流、是云海、是人类的繁衍生息、是无数徒步爱好的绿野迷踪、是可歌可泣的人类与山相依相搏的故事。

在我眼里,太行山的面纱好像遮的更密了。我看见了她的一小角,反而更觉迷惑了。

太行山像一个迷宫,走进来容易,走出去就难了。

离开太行,回到居家的状态,修养生息。间或,在运动场上,挥汗如雨,仰望耀眼的阳光,我迷惑,我困顿,如莽原上迷途的羔羊。我到底要追寻什么?追寻自由!对,自由!现实生活却总是四处碰壁,我想要的自由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