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狗长出人心,我们才看到人性黑暗的真相
前苏联作家布尔加科夫创作于100年前的这部中篇小说,以其独特的魔幻风格和辛辣的讽刺手法,照亮了人类意识的幽暗角落。
《狗心》的故事脉络清晰而荒诞:医学教授普列奥布拉仁斯基和助手博尔缅塔尔博士将一名死去男子的脑垂体和睾丸植入一条名叫沙里克的狗体内。
这只狗人化后,有了沙里科夫的名字,有了人的外形和语言能力,却没有任何道德意识。他“无耻下流,为所欲为”,最后竟拔枪威胁其缔造者的生命。
布尔加科夫借教授之口道出了一个惊人真相:“问题的可怕在于他现在长的不是狗心,恰恰是人心,在自然界所有的心里,就数人心最坏!”
这句话揭示了小说的核心主题。沙里科夫表现出的所有卑劣品质——粗鲁、无耻、酗酒、偷窃、说谎、告密——并非来自狗性,而是源自那颗移植的“人心”。

可悲之处在于,作家揭示的一切“人性丑恶”,还是今天我们面临的活生生现实,颜色革命、商业欺诈、有毒食品、狂割韭菜,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比起100年前有过之而无不足。
《狗心》不同于卡夫卡式的冷峻、沉重,而是充满轻松幽默。比如描写狗在镜子前的自恋“瞧,我多美。也许我是没人知道的匿名狗王子”。恰恰是这种调侃与荒诞,隐藏着更深刻的悲哀。
小说以狗的自述开始,“我什么罪都受过。要说我现在在哭,那么,因为我又疼又冷,我还没咽气”,它说“可我的身体已经受尽折磨,到处是伤,人们把我作践够了”。这还只是身体的,小说让我们看到这条狗“人化”以后,精神、灵魂上发生的堕落和戮害。
我们且跳开这本书对社会革命的警示和对官僚体制的讽喻,关于什么是“人的本质”,恐怕是带给我们的最大教益。什么让我们成为人?是外在形态,还是道德、意识、情感?
我们开始思考个人责任,布尔加科夫好像在强调,无论何时何地,人都要担负起对社会、对自然、对自己行为、对自己各种决定的责任,而且责无旁贷。
这个简单的荒诞故事,不啻是对整个人类的一种提醒,要时刻保持对自然和道德的敬畏,任何真正的进步,都不仅仅是外在形态或制度的改变,更是内在意识和人文精神的提升。
布尔加科夫采用双叙述视角,以狗的视角为主,以第三人称为辅。不仅增强了故事的荒诞感,也让读者能够通过狗的眼睛观察人类世界的种种荒谬。
布尔加科夫强调,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担负起对社会、对自然、对自己的行为、对自己的决定的责任。这种责任是无可推卸的。
这部小说还告诉我们:真正的进步不仅仅是外在形态或社会制度的改变,更是内在道德意识和人文精神的提升。
一部《狗心》成为不朽之作,是因为通过阅读,我们开始关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