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军历史上,曾与国民党军队进行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役战斗,但发生在1935年11月下旬的直罗镇战役非常独特,此战由毛泽东、周恩来两位开国领袖亲自指挥,彭德怀、林彪、叶剑英、聂荣臻、罗荣桓五位开国元帅,以及徐海东、罗瑞卿、张云逸、黄克诚、陈赓、萧劲光这六位开国大将,萧华、刘亚楼等二十一位上将等共有80多位开国将帅参与其中,几乎拿出了当时中央红军的全部家底。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一场群星闪耀、彪炳军史的西北奠基之战。
1935年7月,执行“左”倾冒险主义的“中央代表”到达陕甘苏区后,同原在该地区执行“左”倾冒险主义的领导相结合,形成了“左”倾冒险主义在党内的统治。
他们鼓吹红军必须实行“全线出击”,“不让敌人蹂躏苏区一寸土地”,要攻打延安等城市,反对所谓“取消主义”,并认为刘志丹等是右倾。
红25军到达陕甘苏区后,那些在鄂豫皖苏区随张国焘搞“肃反”扩大化的人,与陕甘苏区的“左”倾冒险主义领导人结合,把张国焘编写的一本名叫《肃反》的小册子拿来照搬照抄。
陕甘晋省委成立后,9月21日发出指示,决定建立政治保卫系统,颁布赤色戒严令,实行“肃反”,逮捕大批干部。
这次“肃反”的目标首先是对着红15军团副军团长兼参谋长、陕甘苏区和西北红军主要创始人之一刘志丹的。
10月6日,他们骗刘志丹去瓦窑堡开会,秘密命令逮捕刘志丹。恰好这天刘志丹因公要去瓦窑堡,路上遇见了传递命令的通讯员,通讯员不明信的内容,把信交给了刘志丹。刘志丹看到了逮捕令,仍坦然前往瓦窑堡,立刻被捕入狱。
从9月下旬至10月上旬,陕甘苏区许多党、政、军领导干部被捕入狱,使陕甘苏区处于内忧外患的境地,形势十分危险。
中共中央了解到上述情况后,立即召开会议,下令停止“肃反”,停止捕人,要刀下留人。为了纠正“左”倾冒险主义,制止错误“肃反”,中央派王首道、贾拓夫等去瓦窑堡释放被关押的刘志丹等。
中央还成立以董必武为书记的五人领导小组,负责审查“肃反”扩大化错误。
在中共中央的直接领导下,陕甘晋省委把刘志丹等一批领导干部释放出狱,予以平反,恢复其工作,从而稳定了干部队伍,加强了内部团结,挽救了陕甘苏区的危局。
1935年10月22日,中共中央在陕北吴起镇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毛泽东作了关于目前行动方针的报告,宣告红一方面军长征胜利结束,决定党和红军今后的战略任务是建立西北苏区,领导全国大革命。
随后,即派白区工作部部长贾拓夫作为先遣队,前往寻找陕甘红军和刘志丹。
作短期休整后,10月底陕甘支队经保安(今陕西省志丹市)向东进发,11月初,陕甘支队同红15军团在甘泉地区的下寺湾会师。
毛泽东、彭德怀立即赶到红15军团司令部,会见红15军团的领导人。当时红15军团军团长徐海东正在前线,得知后快马加鞭往回赶。
中共中央和毛泽东到达红15军团司令部的消息很快在前方部队中传开,红军指战员十分高兴。在“打个大胜仗,迎接党中央”,“打下张村驿,迎接毛主席”的口号下,向敌人发起猛烈攻击,一举拿下张村驿等据点,缴获了大批粮食和物资。
张村驿战斗后,在鄜县以北地区召开了欢迎红一方面军第1军团和红15军团会师大会。
为加强红15军团的各级领导,中央先后派周士第、王首道、陈奇涵、冯文彬、张纯清、宋时轮、黄镇、唐天际、杨奇清、周碧泉、伍修权、毕士悌等一批军政干部到红十五军团工作。
11月3日,中共中央在下寺湾召开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决定成立中国工农红军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实际是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毛泽东为主席,周恩来、彭德怀为副主席。同时,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发布命令:恢复红军第一方面军番号,红15军团编入红一方面军序列,彭德怀任方面军司令员,毛泽东任政治委员,叶剑英任参谋长,王稼祥任政治部主任。
原第1、第3军合编为红军第1军团,林彪任军团长,聂荣臻任政委,辖第2、第4师和第1、第13团。
红15军团,徐海东任军团长,程子华任政委,辖第75、第78、第84师和1个骑兵团。
两支红军会师的消息让国民党感到巨大威胁,10月28日,国民党“西北剿总”调整“围剿”部署:以第57军4个师,从庆阳、合水地区经太白镇,沿葫芦河东进;第67军第117师先从洛川北进鄜县(今陕西省富县),然后西进,构成葫芦河东西封锁线。
11月1日,第57军军长董英斌指挥第109师、第111师进占太白镇,第106师、第108师随后跟进;11月6日,第67军军长王以哲指挥第117师到达鄜县。
这两路军总兵力达3万余人,而红一方面军只有1.2万人,在兵力和武器装备上差距悬殊。
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仔细分析了敌我情况,认为敌人如果构成合水至鄜县、鄜县至延安的东西、南北封锁线,将无法打破敌人对陕甘苏区的第三次“围剿”,现有苏区很难巩固,中共中央难以立足。
经过研判发现,鄜县西部的直罗镇是一个不足百户人家的小镇,东西南三面环山,镇北葫芦河蜿蜒而来,从镇中流过,只有一条东西方向的道路穿镇而过。它的地形犹如一只口袋,正是一个打伏击战的好场所。
军委决定抓住葫芦河这一战略与战役枢纽,集中全军大部兵力,力求歼灭沿葫芦河东进之敌一至二个师,再视情况转移兵力,各个歼灭敌人。
按照军委部署,11月6日、7日,红1军团从甘泉以西的定边集、下寺湾先后进抵鄜县西北秋林子和甘泉西南老人仓地区;红15军团攻占直罗镇东面的张村驿、东村等据点。
11月初,从庆阳、合水地区东进的第57军到达太白镇后,犹豫徘徊,裹足不前达半月之久。为调动该敌迅速东进,毛泽东、彭德怀决定加紧围攻甘泉之敌。“西北剿总”果真上当,命令第57军立即东进。
11月17日,敌第57军一个师留守太白镇,主力沿葫芦河谷向鄜县方向开进,19日,敌第109师、第111师第632团进至黑水寺,军部及第111师主力、第106师进至张家湾东西地区。
根据敌军进展情况,毛泽东、彭德怀决定以红15军团一个营连夜攻占直罗镇东南端的土围子,消除敌人利用之可能,以一个连在闫家村北山进行警戒。
20日清晨,在飞机掩护下,敌第109师沿葫芦河谷及南北山地,由黑水寺向直罗镇推进。经在闫家村北山担任警戒任务的红军部队的节节抗击,敌人于下午4时进入直罗镇,敌军部率第106师、第111师由张家湾地区进入黑水寺地区。
为对进入直罗镇之敌形成南北包围之势,在北面,红1军团于19日下午进抵直罗镇东北部的石咀、凤凰头、上下漠河地区,并在安家川、直罗镇北部山地设观察哨,侦察敌人行动。在南面,红15军团在张村驿、东村地区进行战前准备,红一方面军指挥所进至张村驿。
20日6时,毛泽东、彭德怀致电林彪、聂荣臻:1军团于明4时出发,主力进至袁家山、直罗镇以北地区,由北向南突击之;15军团由药铺头以北地区由南往北突击。同时,为阻止东面之敌增援,部署红15军团第81师第241团及军团一个骑兵连继续围困甘泉之敌,第81师师部率第243团在地方游击队配合下,积极钳制鄜县、黄陵等处的敌人,阻止敌第67军第117师增援。
按照作战部署,21日拂晓,红1军团从北往南,红15军团从南往北,对直罗镇展开猛烈攻击。敌第109师在睡梦中惊醒,左冲右突,均告失败,激战至下午2点,敌大部被歼灭,师长牛元峰及残部500余人退到直罗镇东南土寨内。
毛泽东、彭德怀决定以红15军团一部分兵力对牛元峰及残部进行包围,待敌人逃跑时于运动中歼灭,并令主力部队立即集结,准备攻打增援之敌。
安插在安家川以东的红1军团第1团、第4师第10团,击退由黑水寺向直罗镇增援的敌第111师第631团,该敌连夜逃回黑水寺。
22日上午,敌第111师沿安家川北山再次进攻红军,敌第106师由黑水寺沿老人山向红军右翼迂回。
根据两天来的战况,方面军首长决定以包围黑水寺整个解决董英斌为基本方针,在调整部署时,敌第106师、第111师及军部在董英斌率领下向太白镇逃窜。红军立即追击,24日,在张家湾至羊角台途中,歼灭敌第106师第617团,余敌退入太白镇。
困在直罗镇土寨内的敌第109师残部见增援无望,于23日午夜突围,留守直罗镇的红军立即发起攻击,全歼残敌,击毙师长牛元峰。
24日下午,红一方面军主力挥师东进,寻歼敌第67军第117师。26日,敌第117师退回鄜县。红一方面军主力在羊泉镇以北地区集结休整,直罗镇战役结束。
直罗镇战役的胜利是红1军团和红15军团密切协调作战的结果,歼敌一个师又一个团,俘虏5000多人,缴获枪支3500余支,打破了国民党军对陕甘苏区发动的第三次大规模“围剿”,为党中央在西北建立革命根据地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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