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友人邀约,会于璜矶风水村之鹭舍小院,是日天朗风清,时和气润,品茗乐聚,观白鹭,赏柚花,得一时之逍遥。所谓“此处应有诗”,于是乎,强作七言诗,以伸“雅”怀,亦为搏诸君一噱。

(摄影:大奔)

此诗自评:平淡乏味,无甚可观。何解?皆因刻意模仿古人痕迹明显。语常见,词平庸,情不真,意不切。高手乃是“借古人之杯酒,浇自家胸中块垒”,而我是“借古人之杯酒,浇古人胸中块垒”。此为今人作传统诗词之典型弊病也!

(摄影:怀古追文)

鹭舍小院

孔夫子日:不学诗,无以言。诗以言志,不读读诗不学学写诗,确实不能深入领会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无法提升自我的审美情操。

今坊间论传统诗词言必称格律,所谓格律乃肇始于南齐沈约、谢朓在五言诗的创作中讲求“四声八病”、叠韵的“永明体”,至初唐武周时期沈佺期、宋之问等将其声韵平仄、黏对等技巧精简归纳整理,制成规范,居朝堂之上推广,遂成区别于古体诗之近体诗。而实则在此之前,无论是诗经三百、楚辞风骚、两汉乐府、建安风骨,陶令园田皆是规范较为自由的古体诗歌。盛唐太白神来之作多有古诗、乐府、杂言诗,而北宋苏轼开豪放清雄词风一派,亦只有易安居士“东坡词,句读不葺,多不协音律” 之幽幽牢骚。启功老有云“诗经是生出来的,唐诗是嚷出来的,宋诗是想出来的”,箇中意味颇深矣。

盖诗以境界气象为先,所谓规则乃为凡夫所定,有胆识才气者岂能为其所囿!然真正敢破而立的,毕竟凤毛麟角,自命不凡者,却多为无知妄人。人固要有自知之明,然人人皆不敢越雷池半步、不敢舍身求道,那人类又如何进步?如何探求未来? 其中之量度把握亦只能自己参悟了,毕竟在无限多维的宇宙时空里,区区的人生际遇和成败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前人的绚丽华章已然记录于历史时空之中而永不磨灭,今人又将留给历史时空什么样的印记?我们拭目以待!

文:韦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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