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好啊!这是旧辰遇到的第583次推送。

前一期字辈归于虚构,这一次则是基于写实。

每一次我去寻找酒的味道,从来不是因为逃避、麻醉。而是短暂的放空,重获那一刻的快乐。酒精过敏像是一把戒尺,划分了安全的界限。正是如此,我更习惯偶尔的微醺。

白酒和啤酒往往伴随着一群人的喧闹,这样看来,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和五彩斑斓的鸡尾酒,更像是和我的双向奔赴。

很久以前,关于酒吧我知之甚少。总觉得那是无休止的喧嚣,充斥着隐匿的诱惑和迷人的危险,同时好像并不是我这样的阶级适合的地方,所以避而远之。后来才知道,与炫彩灯球相对的,清吧是我一直以来寻觅的正确答案,而酒吧也欢迎每一个孤独的人。

DY关注着一位调酒师,凭借独特的魅力吸粉千万。他调出的酒颜值高,命名也有着别具一格的寓意。在我看来更像是一个艺术家,魔法师。玩转酒杯,硬控味蕾。

前段时间等待新书到货的中途,重温了村上春树先生的开山之作《且听风吟》,距离上次阅读时间太久,我竟忘记了大部分情节。书中提到的调酒师杰,来自中国的小伙子,虽然每次出场都是一笔带过,没什么多余台词,但也是作者独特的安排。(前一篇《理发师》被uu夸细节处理得好,其实是受到《风》的影响)

谈谈我仅有的几次去酒吧的经历。

2020年,北京。

第一次。

听了很久的电台主播小北在社媒宣布有了新的探索——开了一间自己的小酒馆。突然意识到,也许我该去看看。

那是初夏的夜,我按照小北写的地址,第一次踏进酒吧。装修风格让我惊艳,音响放着爵士乐和蓝调。被安排在吧台就坐,看着调酒师递过来的酒单,我竟有点无措。最后选择了三款隐约在影视作品里见过的名字,调酒师一脸狐疑,向我再次确认是否都要,我点头。

初次体验终是太过武断,也高估了自己。也许是看我有点上头,调酒师送了我一份零食拼盘。那晚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本以为也会像烂俗桥段里那样打电话给遥远的人,可终于克制,理智占据上风。强撑着结了账,一遍遍暗示自己不能忘了回去的路。否则,在那陌生的城市,没有谁会看到我。

第二次。

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同样来自山西的Lyn。在首都那样的地方,见过了全国的号码归属地,遇到同一省份的人也倍感亲切。

路灯下的调酒师

那年初秋的傍晚,Lyn提议找个地方小酌一杯。我在线上找到了一家藏在居民小区的酒馆,正好在我们住址的中间。同时出发,同时到达。老板比我们稍年长一些,听口音是土著。把一套小复式改造成了酒吧,环境很容易让人放松。

Lyn点了果味较大的一款,我点了玛格丽特。老板的猫很乖巧,Lyn抱着不放手。巧合的是,老板也听周杰伦和霉霉,这和我们俩的喜好不谋而合。对于我挑选的盲盒,Lyn赞不绝口。

那晚,我对面的女孩聊着自己的困惑,但很快就被猫和音乐治愈。也许那天杯中的味道她早已忘却,我一直记得。

第三次。

已是那年的冬天。好友梅女士去京城做检查,正好赶上跨年,就约好小聚。蓝港人潮汹涌,我们在喧闹里迷失。最后一站,是一家民谣酒馆。抱着吉他的沧桑男人有着标配的声线,台下的人不吝啬掌声。唱嗨了抓起一杯精酿一饮而下,随后又接受观众的点歌。我们在暗淡灯光里举杯,一起迎接全新的世界。

后来啊后来,我回到熟悉的故乡,再也没机会去到酒吧。小城贫瘠的公共交通,又没有代驾,注定不会滋养规模的酒馆生存。直到——

好友阿耶莎去年开始了新的创业:摆摊调酒。下班后在热闹的小吃街支起一张小桌,摊位就开张了,她是那里独一份。她说看着夏夜人来人往,调上一杯中意的颜色,做点小生意挺好的。

阿耶莎把酒单做得很精美,赋予了每一款酒梦一般的名字,不输我去过的任何一家酒吧的酒单。

喝一杯朋友调的酒,聊聊最近,小满不过如此。还能奢求什么呢。而这样摆摊调酒的形式,也成为了像我一样的小城理想主义者心中的白月光。

差点忘了,去年的济南之行,也曾有过去酒馆的体验。

那是宽厚里深处的一家酒吧,我被里边的歌声吸引。唱歌的是瘦高的男生,都是我不曾听过的歌。那天客人很少,连我在内只有三人,但他唱很认真。一首唱罢,我都会用力鼓掌。

调酒的是一个瘦弱的女生。麒麟臂确实反差,很用力地摇晃,只为调制出最后的信仰。

突然很羡慕他们,一群自由的年轻人,因为共同的追求聚在一起,有酒,有音乐。

以上,便是我去到酒吧的所有。或是独自一人,或是有人作陪。除了酒本身,对面的调酒师也让我思索。

每一个他们都遇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听过太多太多的故事,看过各种各样的情绪。他们收集那些窘迫的秘密,转而又云淡风轻。如果让他们去写一本小说,一定会特别精彩。

而我,不再奢求谁能与我同饮。只是偶尔做个被孤独缠身的小偷,再次穿过夜色,加载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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