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诗仙·李白
他的诗如 “谪仙手笔”,既有 “黄河之水天上来” 的磅礴气势,又有 “轻舟已过万重山” 的灵动超脱;既有 “天生我材必有用” 的狂傲自信,又有 “举杯邀明月” 的空灵幽思。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纵贯古今的格局与超凡脱俗的意境,恰似仙人挥毫,无拘无束却又气象万千,故时人赞其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后世更以 “诗仙” 美誉概括其诗歌的极致浪漫与人格的不羁洒脱。
从《将进酒》的酣畅淋漓到《望庐山瀑布》的银河落九天,从《蜀道难》的奇崛雄奇到《早发白帝城》的轻快飘逸,李白的每一篇诗作都在印证:唯有 “仙” 字,方能道尽他诗中那份超越世俗、直抵天地的精神高度。
No.2–诗圣·杜甫
杜甫(712年—770年),字子美,自号少陵野老。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被后人尊为 “诗圣”。
“圣” 之一字,既源于其诗歌 “诗史” 般的现实穿透力,更因其以笔为心、以诗为道的仁者襟怀。杜甫一生历经盛唐转衰的动荡,困居长安时 “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 的困顿,战乱中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春望》)的锥心之痛,漂泊西南时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推己及人,皆被他以沉郁顿挫的笔触凝结为诗。
这些诗作不仅记录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的社会疮痍,更将个人命运与黎庶悲欢、家国兴衰紧紧相连 —— 他哀自己 “布衾多年冷似铁”,却念着 “天下寒士”;伤自身 “白头搔更短”,却忧着 “家书抵万金”。这种超越个体苦难、心系天下苍生的情怀,与儒家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的圣人之道深度契合,故后世以 “诗圣” 誉之,既赞其诗艺登峰造极,更敬其人格如圣如仁。
No.3–诗神·苏轼
苏轼(1037年—1101年),字子瞻,号东坡居士。北宋文学巨匠,集文学家、书画家、美食家等多重身份于一身。其诗之所以被后人冠以 “诗神” 之誉,源于其诗歌境界中独有的 “通神” 特质 —— 既以超拔的视角穿透表象,又以圆融的智慧联结万物,将自然、人生、哲理熔铸于笔端,成就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的神来之境。
苏轼诗题材宏阔,自然风物、人生际遇、历史兴衰皆入诗囊;笔调则清新中藏豪健,平淡里见奇崛,尤善以 “看似寻常最奇崛” 的比喻打破常规认知。如《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以庐山形态之变喻示 “当局者迷” 的普世哲理,看似写山,实则通神于人的认知局限;《饮湖上初晴后雨》“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将自然之景与人文之美妙喻勾连,既见西湖变幻之姿,更显诗人 “万物皆可入诗” 的豁达胸襟。
这种 “诗中有哲、哲中见趣” 的创作境界,既非刻意说教,亦非单纯咏物,而是以诗性之眼洞察天地,以赤子之心映照古今,如神笔点化,让每首诗都成为 “可感、可思、可悟” 的生命镜像。故后人以 “诗神” 概括其诗歌的超逸之境与思想的深邃之美,恰如其分。
No.4–诗佛·王维
王维的诗,常以空寂之境写常住之心。《山居秋暝》中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用 “空山”“明月”“清泉” 等意象,勾勒出超脱尘俗的静谧天地;竹喧浣女、莲动渔舟的灵动细节,又在 “动” 中反衬 “静” 的永恒 —— 这种对自然的观照,恰似禅家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的悟境。《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更以声衬寂、以光写幽,将 “有无相生” 的禅理渗透于山水描摹之中。
他的诗不仅写景,更写 “悟”。无论是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的从容,还是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的淡泊,都传递着对生命本质的超脱与释然。这种将禅意融入诗心、以诗境诠释禅理的独特造诣,使后人以 “诗佛” 概括其诗歌的精神高度 —— 既赞其诗如佛理般澄明通透,亦喻其诗心似佛性般圆融自在。
No.5–诗魔·白居易
白居易的诗以 “通俗” 著称却不失厚重,语言如 “老妪能解” 般平实,题材却涵盖社会民生、人生哲思、山水情趣等多重维度。他常自谓 “酒狂又引诗魔发,日午悲吟到日西”,足见其创作时沉浸忘我的状态:从揭露 “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的残酷现实,到书写 “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深切共情;从《长恨歌》中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的深情至痛,到《钱塘湖春行》里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的生机跃动,每一首都如磁石般勾住读者心绪,令人反复玩味、难以释怀。
这种 “魔性”,既源于他对诗歌 “歌诗合为事而作” 的赤诚追求,更源于其作品穿越千年仍能直抵人心的精神力量 —— 正如《琵琶行》中琵琶女的弦音引得 “满座重闻皆掩泣”,白居易的诗,终以 “魔” 之魅力,在文学长河中刻下永恒的印记。
《钱塘湖春行》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No.6–诗鬼·李贺
他的诗如 “鬼才挥毫”,偏好用 “冷碧”“秋坟”“漆炬” 等幽邃意象,构建出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李凭箜篌引》)的诡丽幻境;以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雁门太守行》)的奇谲画面,将战争的肃杀与绚丽熔铸一体;更有 “百年老鸮成木魅,笑声碧火巢中起”(《神弦曲》)的幽冥之思,似从另一个维度窥见天地的隐秘。这种超越现实逻辑的想象力、冷艳奇崛的语言风格,以及 “笔补造化天无功” 的创作力道,恰似 “鬼斧凿天”,既惊世骇俗又独树一帜,故后世以 “诗鬼” 概括其诗歌的卓异特质与不可复制的艺术高度。
从 “老兔寒蟾泣天色” 的月宫奇想,到 “秋坟鬼唱鲍家诗” 的生死玄思,李贺每一首诗都在印证:唯有 “鬼” 字,方能道尽他诗中那份穿透人间烟火、直抵幽冥与神话的精神力度。
No.7–诗豪·刘禹锡
他的诗风兼具 “豪健” 与 “深婉”:既有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的豁达哲思,亦有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的凌厉朝气;既以《西塞山怀古》“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的苍劲笔触洞穿历史沧桑,又借《陋室铭》“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的高洁志趣彰显精神自足。这种不困于逆境、不惑于流俗的豪迈气骨,既是对中唐衰世的精神突围,更是其 “天与人交相胜” 哲学思想在诗境中的投射 —— 诗格即人格,刚健而不失灵秀,深刻而愈显朗阔,故后世以 “诗豪” 二字,概括其诗歌中最鲜明的精神底色。
从《秋词》破 “悲秋” 传统的新锐视角,到《竹枝词》“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的民歌化灵动,刘禹锡的诗作始终流淌着一股 “虽九死其犹未悔” 的生命热力。这种 “豪”,不是粗粝的狂放,而是历经贬谪、看尽沧桑后依然保有对生活的热爱与对理想的坚守,最终凝练成诗歌中穿透千年的精神锋芒。
No.8–诗杰·王勃
王勃身处齐梁余风未消的初唐,却以诗笔冲破浮艳桎梏,将目光从宫廷台阁转向广阔天地与真挚情怀。如《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中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以 “天涯” 对 “海内” 的辽阔视角,一扫传统送别诗的悲戚,将离情升华为超越空间的豁达,既有少年才俊的昂扬之气,又含对人间真情的深刻体悟,此等格局与境界在初唐诗坛独树一帜。
其诗语言凝练如珠,却无雕琢之痕,《滕王阁诗》“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以问句起兴,借江月恒长衬人生倏忽,意境苍茫而余韵悠长;即便短制小篇,亦能以简驭繁,如 “况属高风晚,山山黄叶飞”(《山中》),仅十字便绘出秋山晚照的苍凉画卷。
这般 “清新而不俚俗,高远而不玄虚” 的诗风,不仅扭转了初唐浮靡诗风,更启盛唐气象之先声。虽英年早逝(仅 27 岁),却以惊才绝艳的创作与开风气之先的魄力,成为唐诗史上不可忽视的 “诗杰”。其《滕王阁序》《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等作品,正是这一称号最生动的注脚。

No.9–诗狂·贺知章
贺知章的诗,以 “狂” 为骨,于寻常处见奇趣。《咏柳》中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以孩童般的好奇追问自然,用灵动想象破解生机,全无雕琢之态;《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直抒归乡的悲喜交集,语言朴素如话家常,却道尽人生况味。这种不拘一格的表达、率真热烈的情感,恰是 “狂” 的诗性底色 —— 不循套路,不饰矫情,以赤子之心观万物,以本色之笔写真情。
诗如其人,人如其号。贺知章一生豁达,晚年辞官归乡时 “醉后属词,动成卷轴” 的狂态,与诗中 “狂” 意一脉相承。后人以 “诗狂” 名之,正是对他诗心与人格高度统一的最佳概括。
No.10–诗奴·贾岛
《题李凝幽居》中 “僧敲月下门” 的清幽余韵,《寻隐者不遇》里 “云深不知处” 的留白意境,皆为其 “苦吟” 成果的经典注脚,见证着这位 “诗奴” 以字斟句酌书写的精神高度。
No.11–诗骨·陈子昂
所谓 “诗骨”,既指其诗作中充盈的雄健气骨,更喻其以诗为骨、刚正不阿的精神品格。他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以苍茫宇宙为背景,将个体生命的孤独感与历史纵深感熔铸一体,既有 “建安风骨” 的慷慨悲凉,又有对人生价值的深刻叩问,字里行间跃动着超越时代的精神力量。这种以诗立骨、以骨铸魂的创作追求,正是 “诗骨” 称号最贴切的注脚。
No.12–诗囚·孟郊
其诗风古朴凝重,善用白描勾勒沧桑,又时显险奇艰涩之笔,于平实中见骨力。《游子吟》以 “慈母手中线” 的素朴意象,将天下亲子情熬成至纯至痛的 “寸草心”;《登科后》“春风得意马蹄疾” 的狂喜背后,亦藏着 “昔日龌龊不足夸” 的半生酸辛。这些作品因深味人间困厄而情感真挚,因执着诗艺锤炼而余韵悠长,恰是 “诗囚” 二字最生动的注脚。
No.13–诗穷·陈师道
陈师道一生仕途失意、家计艰难,《春怀示邻里》中 “断墙着雨蜗成字,老屋无僧燕作家” 的破屋残垣,“剩欲出门追语笑,却嫌归鬓著尘沙” 的拘谨踟蹰,正是其生活困窘的真实写照。他的诗不事雕琢、质朴如话,却以 “风翻蛛网开三面,雷动蜂窠趁两衙” 等细腻观察,将穷途之景、寒士之悲凝练为深沉感悟 —— 这种 “穷于境遇而工于诗心” 的特质,令后人以 “诗穷” 概括其人生与创作的深刻勾连:既是生活之穷的忠实记录者,亦是困厄中诗意的坚守者。
No.14–诗魂·屈原
屈原的诗,是 “哀民生之多艰” 的泣血沉吟(《离骚》),是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的使命担当,更是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的信念宣言(《离骚》节选)。他以《离骚》《九歌》《天问》等巨著,构建起中国诗歌史上首个完整的精神世界:既有对天地宇宙的哲思叩问,又有对楚国命运的生死关切;既有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的高洁人格,又有 “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的永恒追寻。
这种将个体生命与民族精神、个人理想与历史使命深度交融的诗性表达,让他的作品超越了时代的局限,成为中国人精神血脉中 “虽九死其犹未悔” 的灵魂底色。后人誉其为 “诗魂”,恰是因他用诗歌铸就了民族文学的精神之魂 —— 那是对真理的执着、对家国的深情、对高洁的坚守,更是中国诗歌 “文以载道” 传统最本真的源头。
战国·屈原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
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No.15–诗家天子·王昌龄
所谓 “诗家天子”,正是对其在唐代诗坛领袖地位的鲜明概括 —— 他的七绝不仅题材广泛(边塞、闺怨、送别皆入诗境),更以 “深情绵邈,音旨微茫” 的艺术境界开一代风气。如《出塞》“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以千年时空的苍茫感托寓对和平的渴望,被推为 “唐人七绝压卷之作”;《芙蓉楼送辛渐》则以冰心玉壶自喻,将友情与操守熔铸于 28 字中,余韵悠长。
这种 “意中有景,景中有意” 的诗艺高度,使王昌龄在盛唐诗坛独树一帜,堪称 “诗家” 之尊,故后人以 “天子” 之誉,彰其七绝领域不可撼动的巅峰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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