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诗歌史上,总有一些名字如星星般璀璨,他们以笔为剑、以诗为歌,在千年岁月中刻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从 “诗仙” 李白的浪漫飘逸到 “诗圣” 杜甫的沉郁顿挫,从 “诗佛” 王维的禅意空灵到 “诗家天子” 王昌龄的七绝冠绝,从 “诗鬼” 李贺的奇崛诡谲到 “诗魂” 屈原的忠贞炽烈…… 每一个被后人赋予的独特称号(诗仙、诗圣、诗佛、诗鬼、诗家天子等),皆是对其诗歌境界与精神高度的精准凝练。这些或豪迈、或深沉、或超脱的诗心,共同织就了中华文明最华彩的诗章。
接下来,让我们循着这些闪耀的称号,走进诗人的世界,探寻他们笔下的山河、情致与风骨。


No.1–仙·李白

李白(701年2月8日—762年12月),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又号 “谪仙人”。作为唐代浪漫主义诗人的巅峰代表,他 “诗仙” 之誉的由来,与其诗歌境界、人格气质深度契合 “仙” 的意象。

他的诗如 “谪仙手笔”,既有 “黄河之水天上来” 的磅礴气势,又有 “轻舟已过万重山” 的灵动超脱;既有 “天生我材必有用” 的狂傲自信,又有 “举杯邀明月” 的空灵幽思。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纵贯古今的格局与超凡脱俗的意境,恰似仙人挥毫,无拘无束却又气象万千,故时人赞其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后世更以 “诗仙” 美誉概括其诗歌的极致浪漫与人格的不羁洒脱。

从《将进酒》的酣畅淋漓到《望庐山瀑布》的银河落九天,从《蜀道难》的奇崛雄奇到《早发白帝城》的轻快飘逸,李白的每一篇诗作都在印证:唯有 “仙” 字,方能道尽他诗中那份超越世俗、直抵天地的精神高度。


《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白十首经典诗词


No.2–诗圣·杜甫

杜甫(712年—770年),字子美,自号少陵野老。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被后人尊为 “诗圣”。

“圣” 之一字,既源于其诗歌 “诗史” 般的现实穿透力,更因其以笔为心、以诗为道的仁者襟怀。杜甫一生历经盛唐转衰的动荡,困居长安时 “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 的困顿,战乱中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春望》)的锥心之痛,漂泊西南时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推己及人,皆被他以沉郁顿挫的笔触凝结为诗。

这些诗作不仅记录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的社会疮痍,更将个人命运与黎庶悲欢、家国兴衰紧紧相连 —— 他哀自己 “布衾多年冷似铁”,却念着 “天下寒士”;伤自身 “白头搔更短”,却忧着 “家书抵万金”。这种超越个体苦难、心系天下苍生的情怀,与儒家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的圣人之道深度契合,故后世以 “诗圣” 誉之,既赞其诗艺登峰造极,更敬其人格如圣如仁。


《春望》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杜甫十首经典诗词


No.3–诗神·苏轼

苏轼(1037年—1101年),字子瞻,号东坡居士。北宋文学巨匠,集文学家、书画家、美食家等多重身份于一身。其诗之所以被后人冠以 “诗神” 之誉,源于其诗歌境界中独有的 “通神” 特质 —— 既以超拔的视角穿透表象,又以圆融的智慧联结万物,将自然、人生、哲理熔铸于笔端,成就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的神来之境。

苏轼诗题材宏阔,自然风物、人生际遇、历史兴衰皆入诗囊;笔调则清新中藏豪健,平淡里见奇崛,尤善以 “看似寻常最奇崛” 的比喻打破常规认知。如《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以庐山形态之变喻示 “当局者迷” 的普世哲理,看似写山,实则通神于人的认知局限;《饮湖上初晴后雨》“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将自然之景与人文之美妙喻勾连,既见西湖变幻之姿,更显诗人 “万物皆可入诗” 的豁达胸襟。

这种 “诗中有哲、哲中见趣” 的创作境界,既非刻意说教,亦非单纯咏物,而是以诗性之眼洞察天地,以赤子之心映照古今,如神笔点化,让每首诗都成为 “可感、可思、可悟” 的生命镜像。故后人以 “诗神” 概括其诗歌的超逸之境与思想的深邃之美,恰如其分。


《题西林壁》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苏轼十首经典诗词


No.4–诗佛·王维

王维(701年—761年),字摩诘,号摩诘居士。唐代诗人、画家。其 “诗佛” 之誉,既因他与佛教的深厚渊源(“摩诘” 二字取自佛教经典《维摩诘经》中维摩诘居士之名),更因他的诗歌将禅意与山水自然、人生哲思熔铸一体,达到了 “诗中有禅,禅入诗骨” 的境界。

王维的诗,常以空寂之境写常住之心。《山居秋暝》中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用 “空山”“明月”“清泉” 等意象,勾勒出超脱尘俗的静谧天地;竹喧浣女、莲动渔舟的灵动细节,又在 “动” 中反衬 “静” 的永恒 —— 这种对自然的观照,恰似禅家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的悟境。《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更以声衬寂、以光写幽,将 “有无相生” 的禅理渗透于山水描摹之中。

他的诗不仅写景,更写 “悟”。无论是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的从容,还是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的淡泊,都传递着对生命本质的超脱与释然。这种将禅意融入诗心、以诗境诠释禅理的独特造诣,使后人以 “诗佛” 概括其诗歌的精神高度 —— 既赞其诗如佛理般澄明通透,亦喻其诗心似佛性般圆融自在。

《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王维十首经典诗词


No.5–诗魔·白居易

白居易(772年—846年),字乐天,号香山居士。唐代现实主义诗人的代表人物,后世以 “诗魔” 称之,其名恰如其人 —— 既因他对诗歌创作的痴迷若魔,更因诗作本身具有摄人心魄的感染力。

白居易的诗以 “通俗” 著称却不失厚重,语言如 “老妪能解” 般平实,题材却涵盖社会民生、人生哲思、山水情趣等多重维度。他常自谓 “酒狂又引诗魔发,日午悲吟到日西”,足见其创作时沉浸忘我的状态:从揭露 “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的残酷现实,到书写 “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深切共情;从《长恨歌》中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的深情至痛,到《钱塘湖春行》里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的生机跃动,每一首都如磁石般勾住读者心绪,令人反复玩味、难以释怀。

这种 “魔性”,既源于他对诗歌 “歌诗合为事而作” 的赤诚追求,更源于其作品穿越千年仍能直抵人心的精神力量 —— 正如《琵琶行》中琵琶女的弦音引得 “满座重闻皆掩泣”,白居易的诗,终以 “魔” 之魅力,在文学长河中刻下永恒的印记。


《钱塘湖春行》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白居易10首经典


No.6–诗鬼·李贺

李贺(约 790 年—约817 年),字长吉,中唐浪漫主义诗人的奇崛代表。其诗风独步古今,以 “鬼” 名世,非因怪诞,而在其意象、构思与意境的 “超尘绝俗”——

他的诗如 “鬼才挥毫”,偏好用 “冷碧”“秋坟”“漆炬” 等幽邃意象,构建出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李凭箜篌引》)的诡丽幻境;以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雁门太守行》)的奇谲画面,将战争的肃杀与绚丽熔铸一体;更有 “百年老鸮成木魅,笑声碧火巢中起”(《神弦曲》)的幽冥之思,似从另一个维度窥见天地的隐秘。这种超越现实逻辑的想象力、冷艳奇崛的语言风格,以及 “笔补造化天无功” 的创作力道,恰似 “鬼斧凿天”,既惊世骇俗又独树一帜,故后世以 “诗鬼” 概括其诗歌的卓异特质与不可复制的艺术高度。

从 “老兔寒蟾泣天色” 的月宫奇想,到 “秋坟鬼唱鲍家诗” 的生死玄思,李贺每一首诗都在印证:唯有 “鬼” 字,方能道尽他诗中那份穿透人间烟火、直抵幽冥与神话的精神力度。


《雁门太守行》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李贺十首经典诗词


No.7–诗豪·刘禹锡

刘禹锡(772年—842年),字梦得,唐代文学家、哲学家。其 “诗豪” 之誉,深植于诗歌中昂扬的生命力量与超迈的精神境界。

他的诗风兼具 “豪健” 与 “深婉”:既有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的豁达哲思,亦有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的凌厉朝气;既以《西塞山怀古》“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的苍劲笔触洞穿历史沧桑,又借《陋室铭》“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的高洁志趣彰显精神自足。这种不困于逆境、不惑于流俗的豪迈气骨,既是对中唐衰世的精神突围,更是其 “天与人交相胜” 哲学思想在诗境中的投射 —— 诗格即人格,刚健而不失灵秀,深刻而愈显朗阔,故后世以 “诗豪” 二字,概括其诗歌中最鲜明的精神底色。

从《秋词》破 “悲秋” 传统的新锐视角,到《竹枝词》“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的民歌化灵动,刘禹锡的诗作始终流淌着一股 “虽九死其犹未悔” 的生命热力。这种 “豪”,不是粗粝的狂放,而是历经贬谪、看尽沧桑后依然保有对生活的热爱与对理想的坚守,最终凝练成诗歌中穿透千年的精神锋芒。


《秋词》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刘禹锡10首经典


No.8–诗杰·王勃

王勃(约650年—约676年),字子安,唐代文学家、“初唐四杰” 之首。其诗以 “清新流畅,意境超拔” 著称,被后人冠 “诗杰” 之誉,此称既彰其才,更显其在初唐诗坛的开创性地位。

王勃身处齐梁余风未消的初唐,却以诗笔冲破浮艳桎梏,将目光从宫廷台阁转向广阔天地与真挚情怀。如《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中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以 “天涯” 对 “海内” 的辽阔视角,一扫传统送别诗的悲戚,将离情升华为超越空间的豁达,既有少年才俊的昂扬之气,又含对人间真情的深刻体悟,此等格局与境界在初唐诗坛独树一帜。

其诗语言凝练如珠,却无雕琢之痕,《滕王阁诗》“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以问句起兴,借江月恒长衬人生倏忽,意境苍茫而余韵悠长;即便短制小篇,亦能以简驭繁,如 “况属高风晚,山山黄叶飞”(《山中》),仅十字便绘出秋山晚照的苍凉画卷。

这般 “清新而不俚俗,高远而不玄虚” 的诗风,不仅扭转了初唐浮靡诗风,更启盛唐气象之先声。虽英年早逝(仅 27 岁),却以惊才绝艳的创作与开风气之先的魄力,成为唐诗史上不可忽视的 “诗杰”。其《滕王阁序》《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等作品,正是这一称号最生动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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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王勃十首经典诗词


No.9–诗狂·贺知章

贺知章(约 659 年 — 约 744 年),字季真,晚年自号 “四明狂客”。唐代诗人、书法家。其 “诗狂” 之誉,既源于诗风的酣畅放达,更因人格的洒脱不羁 ——“狂客” 自号,本就是他对性情的直白注解。

贺知章的诗,以 “狂” 为骨,于寻常处见奇趣。《咏柳》中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以孩童般的好奇追问自然,用灵动想象破解生机,全无雕琢之态;《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直抒归乡的悲喜交集,语言朴素如话家常,却道尽人生况味。这种不拘一格的表达、率真热烈的情感,恰是 “狂” 的诗性底色 —— 不循套路,不饰矫情,以赤子之心观万物,以本色之笔写真情。

诗如其人,人如其号。贺知章一生豁达,晚年辞官归乡时 “醉后属词,动成卷轴” 的狂态,与诗中 “狂” 意一脉相承。后人以 “诗狂” 名之,正是对他诗心与人格高度统一的最佳概括。


《咏柳》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贺知章十首经典诗词


No.10–诗奴·贾岛

贾岛(779年—843年),字阆仙,一作浪仙,唐朝河北道幽州范阳县(今河北省涿州市)人。其诗以 “苦吟” 闻名千古,“诗奴” 之誉正源于他对诗歌语言近乎苛责的锤炼精神。他常为一字一句反复琢磨,甚至达到 “行坐寝食,苦吟不辍” 的境地 —— 传说他骑驴苦思 “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时,曾误冲韩愈仪仗,“推敲” 典故便由此而来,足见其对炼字的执着已臻 “为诗所役” 之境。这种将生命精力倾注于词句打磨的创作态度,既成就了其诗 “清真僻苦,瘦硬奇警” 的独特风格,亦被后人以 “诗奴” 概括其对诗歌艺术的极致投入。

《题李凝幽居》中 “僧敲月下门” 的清幽余韵,《寻隐者不遇》里 “云深不知处” 的留白意境,皆为其 “苦吟” 成果的经典注脚,见证着这位 “诗奴” 以字斟句酌书写的精神高度。


《寻隐者不遇》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贾岛10首经典诗词


No.11–诗骨·陈子昂

陈子昂(公元661年—公元702年),字伯玉,梓州射洪(今四川省射洪市)人,唐代文学革新先驱、诗人。其诗风刚健沉郁,力矫齐梁以来浮靡柔媚之弊,以 “骨气端翔,音情顿挫” 的慷慨悲歌重塑唐诗精神,故后世尊其为 “诗骨”。

所谓 “诗骨”,既指其诗作中充盈的雄健气骨,更喻其以诗为骨、刚正不阿的精神品格。他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以苍茫宇宙为背景,将个体生命的孤独感与历史纵深感熔铸一体,既有 “建安风骨” 的慷慨悲凉,又有对人生价值的深刻叩问,字里行间跃动着超越时代的精神力量。这种以诗立骨、以骨铸魂的创作追求,正是 “诗骨” 称号最贴切的注脚。


《登幽州台歌》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陈子昂十首经典诗词


No.12–诗囚·孟郊

孟郊(751—814),字东野,唐代诗人。 其一生困于科场、蹇于仕途,五十四岁方得溧阳县尉微职,晚年更遭丧子之痛,坎坷际遇如困笼之囚。这种生命状态深刻烙印于诗笔:他专注铺陈民间疾苦、世态炎凉,极写饥寒之痛、离别之伤,诗境沉郁如困于苦难之渊;创作上又苦吟成癖,字斟句酌若囚于诗艺之牢 —— 既困于现实之境,又 “囚” 于诗道之专,故后人以 “诗囚” 概其人生与诗境的双重困厄。

其诗风古朴凝重,善用白描勾勒沧桑,又时显险奇艰涩之笔,于平实中见骨力。《游子吟》以 “慈母手中线” 的素朴意象,将天下亲子情熬成至纯至痛的 “寸草心”;《登科后》“春风得意马蹄疾” 的狂喜背后,亦藏着 “昔日龌龊不足夸” 的半生酸辛。这些作品因深味人间困厄而情感真挚,因执着诗艺锤炼而余韵悠长,恰是 “诗囚” 二字最生动的注脚。


《游子吟》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孟郊十首经典诗词


No.13–诗穷·陈师道

陈师道(1053年—1102年),字履常,一字无己,号后山居士。北宋诗人。其 “诗穷” 之誉,既因生平困蹇,更因诗中如实镌刻了 “穷” 之境与 “穷” 之心。

陈师道一生仕途失意、家计艰难,《春怀示邻里》中 “断墙着雨蜗成字,老屋无僧燕作家” 的破屋残垣,“剩欲出门追语笑,却嫌归鬓著尘沙” 的拘谨踟蹰,正是其生活困窘的真实写照。他的诗不事雕琢、质朴如话,却以 “风翻蛛网开三面,雷动蜂窠趁两衙” 等细腻观察,将穷途之景、寒士之悲凝练为深沉感悟 —— 这种 “穷于境遇而工于诗心” 的特质,令后人以 “诗穷” 概括其人生与创作的深刻勾连:既是生活之穷的忠实记录者,亦是困厄中诗意的坚守者。


《春怀示邻里》
断墙着雨蜗成字,老屋无僧燕作家。
剩欲出门追语笑,却嫌归鬓著尘沙。
风翻蛛网开三面,雷动蜂窠趁两衙。
屡失南邻春事约,只今容有未开花。

陈师道10首经典诗词


No.14–诗魂·屈原

屈原(约公元前340年—公元前278 年),名平,字原,战国时期楚国诗人、政治家。其 “诗魂” 之誉,源于他以诗为魂、以魂铸诗的精神高度 —— 他将对家国的赤诚、对真理的求索、对理想的坚守,熔铸成穿透千年的精神火种,成为中国诗歌史上不可替代的灵魂坐标。

屈原的诗,是 “哀民生之多艰” 的泣血沉吟(《离骚》),是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的使命担当,更是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的信念宣言(《离骚》节选)。他以《离骚》《九歌》《天问》等巨著,构建起中国诗歌史上首个完整的精神世界:既有对天地宇宙的哲思叩问,又有对楚国命运的生死关切;既有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的高洁人格,又有 “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的永恒追寻。

这种将个体生命与民族精神、个人理想与历史使命深度交融的诗性表达,让他的作品超越了时代的局限,成为中国人精神血脉中 “虽九死其犹未悔” 的灵魂底色。后人誉其为 “诗魂”,恰是因他用诗歌铸就了民族文学的精神之魂 —— 那是对真理的执着、对家国的深情、对高洁的坚守,更是中国诗歌 “文以载道” 传统最本真的源头。


《离骚》(节选)

战国·屈原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

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No.15–诗家天子·王昌龄

王昌龄(698年—757年),字少伯,唐代著名边塞诗人、大臣。其诗以七绝成就最为突出,语言凝练含蓄,意境雄浑壮阔,既有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的慷慨悲壮,亦有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的高洁风骨,被后世誉为 “七绝圣手”。

所谓 “诗家天子”,正是对其在唐代诗坛领袖地位的鲜明概括 —— 他的七绝不仅题材广泛(边塞、闺怨、送别皆入诗境),更以 “深情绵邈,音旨微茫” 的艺术境界开一代风气。如《出塞》“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以千年时空的苍茫感托寓对和平的渴望,被推为 “唐人七绝压卷之作”;《芙蓉楼送辛渐》则以冰心玉壶自喻,将友情与操守熔铸于 28 字中,余韵悠长。

这种 “意中有景,景中有意” 的诗艺高度,使王昌龄在盛唐诗坛独树一帜,堪称 “诗家” 之尊,故后人以 “天子” 之誉,彰其七绝领域不可撼动的巅峰地位。


《出塞》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王昌龄十首经典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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