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几个月就这么快过去了,梓娟也从退学的忧伤中走了出来,又恢复之前的状态。同时在时代的熏陶下,也时尚了起来,各式各样的裙摆以及高跟鞋,看上去更显得青春靓丽了,另外梓娟的音色特别好,对戏曲以及流行歌曲,样样是有板有眼,唱黄梅戏的《天仙配》时,唯一一次让我与她对唱的,由于我的五音不全总唱不好,惹得她是哭笑不得;而唱到《谁料皇榜中状元》那段:“为救冬郎离家园”故意把“李”改成了“冬”,只因为我姓冬。后来梓娟买了一辆高档的250型摩托,自从有了这摩托以后,总能找理由离开店,带着我到隔壁县城去看电影,刚开始坐在车子上的我还刻意和她的身体保持些空间,她就会娇嗔地告诉我要是从车上摔下来她可不负责,于是她就主动把我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让我抱紧她,有时故意开的急一些猛刹一下车,惯性的作用让我的身体紧靠着她的身体,她倒是没事,只是回头坏坏的一笑。

    特别是那次,电影院播放的是《芦心恋》,其中有一段男女主人公拥抱亲吻的镜头,正处于青春期的我和她受不了这样的诱惑,电影结束后她开车特别慢,路上找了一家饭店她吃起饭来也慢了许多,可能是知道要发生什么,西落的太阳一个劲的往云朵里躲去,路过一片小树林,梓娟把车子开了进去后,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笑着问我:

    “男主人公是不是和你一样的木讷?”

     “我和人家怎能比,人家那么有文化”

    “哎!俺讲的是呆。”

    “要不咱也学学吧!”

   急促的呼吸声和青春期特有的躁动,让我和她越来越近,她湿润的嘴唇触电般印在我的脸颊上,我用抖动的双手抱紧了她,并且战胜了胆怯第一次亲吻了她。

    就这样,我们又相处了两年,期间我想用各种原因辍学,那时农村的男娃结婚都比较早,和我相仿的很多都已定亲了,自己的家人也是着急呀!感受到了这个意思,又加上我和梓娟的相处,决定再见面的时候,要把这事讲清楚,不能再这么的偷偷摸摸。

    此时的玉米苗已经齐腰深了,听家人讲也该施肥了,我骑上自行车到镇上买肥料。当走到小弓庄乡道时,两三辆摩托车突然拦住了我的面前,为首的这位个子挺高的,喇叭裤,v型短袖,戴着一个能遮写大半脸的墨镜,等他摘了眼睛时,我认出了他——梓娟她三哥。

   “你是冬青草吧!”

    “是!”

    “欺负梓娟了没有?”

    “我怎么会欺负她呢”

    “小子,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以后不要再找我妹了”说罢他就是一拳照着我的面门打来,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嘴里有一股腥味,我趔趄着蹲坐在地上。

   “三哥,停!别出事了,点到为止就行”

    “我警告你,再和我妹有来往,让我知道了,后果自负!另外你觉得你配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乡下人!”

苦涩的初恋 (下) ‖ 老范

   在一阵恐吓和辱骂声中,他们离开了;我缓缓站起身扶着自行车,忍着疼痛往回走着,疼痛,屈辱让我一个星期的时间里都在自我消沉中。

    后来,梓娟的好友来到我家,对我讲了梓娟知道她三哥带人打了我之后,和她三哥玩了命,把她三哥的脸都挠花了,并且拿刀要砍她三哥,她三哥吓得到现在还没进家呢,梓娟也不吃不喝,她妈整天是以泪洗面的劝她;这不她刚好几天,就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去老地方等她,如果见不到人,她就会来我家,我忧郁了。如果不去,她真来村上找我,那就不好解释了,再加上她三哥的话。让我彻底明白了这是一段悲伤的恋情,各方的差距太大了,何况她又是少数民族,应该是时候结束了。

    傍晚,西边的落霞映红了天际,我来到了和她约定的地方,她见了我后,拖着我的脸仔细的打量着,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骨头碍事不碍事?拍片子了没?”

    “骨头不碍事,就是流了不少血”

    “天杀的,现在他还没回来,我饶不了他”

    “算了吧!这样闹下去不好!”

    “梓娟,其实你哥说的也没错,咱们之间差距太大了,确实不能耽误了你的幸福,可能以后你会明白的”

    “说什么呢!我不在乎那个,到什么时候也不会后悔的,我街上也有这样的情况,人家过的挺好的,要不咱俩出去吧,过几年再回来”

   “我不敢,那样的话你哥不把我家的房子扒了不可!”

    “他敢,扒别人房子是要坐牢的”

    “好了,梓娟,咱们真的不合适,以后我不再来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被我哥吓坏了,只要我愿意,谁也阻挡不住的”

   “无论你怎么说,我是下定决心,结束这段令自己心痛的交往,咱们真的不合适,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以后忘了吧!”

   梓娟望着我,看我这么执拗,她生气了!“你这个懦夫,看着办吧你”哭着骑上摩托车走了。

    自从那次见面后,无论梓娟本人或者托人来找,都是避而不见的,为了躲避这些,我跑去了外地,做了几个月的小工,回到家后迅速订了一门亲事。到如今,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再也没有见过梓娟,只知道她嫁到了外地,勤奋的她在当地开了几家清真食品专卖店,生意很是红火,想想当年的情结,真可谓: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情已成为过往,只想祝福梓娟以及家人安康,永远是我心中至亲的一员。

作者简介:
老范,笔名冬青草,七零后,长期在建筑公司项目部做现场电工;喜欢文学,工作之余喜欢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