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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1951年3月,江苏,一个怀着六个月身孕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钻进了丈夫的墓穴, 她要在那里坐一夜,为死去的丈夫’暖穴’。

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但何赋亭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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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耗突至

电报来得很突然。

1951年2月14日下午,何赋亭正在117师后方留守处整理物资清单,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走路开始吃力,外面雪下得很大,屋里生着炉子,但还是冷。

‘何赋亭同志,师部来电。’

通讯员推门进来,脚上的雪还没踩干净,他的脸色不对,眼神躲闪,何赋亭放下手里的笔,心里开始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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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识这个表情,坏消息的表情。

何赋亭接过电报,手开始发抖,电报纸很薄,透过纸能看到对面墙上的影子。

‘吴书同志于2月10日在横城反击战中光荣牺牲。’

短短十几个字,丈夫没了,何赋亭没有哭,她站在那里,像木头一样。通讯员在旁边说着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见。

六年的婚姻,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两年。 吴书总是在打仗,总是在行军,总是在’为了革命事业’,何赋亭习惯了一个人带孩子,习惯了收不到信,习惯了担心。

但她没习惯这样的消息。

晚上,5岁的儿子吴芸生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儿子还不懂死亡是什么,他只知道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打仗,很久没回家了,每天晚上睡觉前,他都会问同样的问题。

何赋亭蹲下来,抱住儿子,孩子身上有奶香味,还有白天玩雪时留下的湿气。‘爸爸不回来了。’

‘为什么?’

‘爸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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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说出来很难,何赋亭觉得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

孩子愣住了,他瞪着大眼睛看妈妈,好像在等她说’开玩笑’,但妈妈没有笑,孩子开始哭,3岁的女儿吴小虹也跟着哭。

何赋亭抱着两个孩子,终于哭了出来,眼泪滴在孩子的头发上,很烫。

那一夜,她做了一个决定,一定要把丈夫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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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与阻力

‘同志,这个要求很难办。’

师政治处主任看着眼前的何赋亭,有些为难,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肚子高高隆起,看起来随时要生产,但眼神很坚定,一点不像孕妇该有的样子。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炉子里柴火燃烧的声音,墙上挂着地图,上面插着很多小红旗,标记着战线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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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难办?’ 何赋亭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坚定,’他是我丈夫。’

‘运输困难,路途遥远,现在还在打仗…而且,同志,这样的事情没有先例。’

政治处主任翻着桌上的文件,不敢直视何赋亭的眼睛,他见过太多军属,大部分都能接受就地安葬,但眼前这个女人不一样。

‘我不管。’ 何赋亭打断了他,’吴书是江苏人,他应该回家。’

这是她第三次来师部,前两次都被拒绝了,理由都差不多:战时条件困难,就地安葬是常规做法,个人感情要服从大局。

但何赋亭不接受这些理由。

‘同志,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你不理解。’ 何赋亭的声音开始颤抖,‘你们谁都不理解,他死的时候,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没见过,你们要让他连家都回不了?’

政治处主任沉默了。

‘我是117师的家属,也是后方留守处的副指导员。’ 何赋亭站起来,’我为这个师做过什么,你们清楚,现在我只要求一件事:让我丈夫回家。

三天后,师部同意了,但有条件:何赋亭必须自己承担一切费用和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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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赋亭答应了,她卖掉了家里仅有的几件值钱物品,又向战友借了钱。

1951年3月10日,一列火车从朝鲜前线开往江苏,车厢里,何赋亭坐在丈夫的棺材旁边,她一路上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丈夫终于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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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穴

‘你要干什么?’

哈尔滨公墓的管理员看着何赋亭,觉得这个女人疯了。

‘我要进去坐一夜。’ 何赋亭指着刚挖好的墓穴,’为我丈夫暖暖。’

‘这不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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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美援朝时期,117师政治部主任吴书牺牲,其妻提出一个奇怪要求

‘什么规矩?’ 何赋亭的声音很冷,’我丈夫在朝鲜冻了几个月,现在要埋在这么冷的地方,我不能让他继续受冻。’

管理员愣住了,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要求。

何赋亭不再解释,她让5岁的儿子牵着3岁的女儿,自己抱着刚出生五天的小女儿,走向墓穴。

3月的江苏还很冷,地面上还有积雪,墓穴里更冷,土壁上结着冰霜,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何赋亭坐下来,把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让两个大孩子坐在旁边,地面硬得像石头,透着刺骨的寒气,但她不在乎。

‘妈妈,这里好冷。’儿子缩着脖子,小手已经冻红了。

‘忍一忍。’ 何赋亭把怀里的婴儿抱得更紧,’我们要陪爸爸一夜,明天他就要一个人在这里了。’

风从墓穴上方吹过,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何赋亭抬头看看天空,星星很亮,但看起来很冷。

她想起丈夫害怕冷,每年冬天,吴书都要穿很厚的衣服,还总是往火炉边凑,现在他要一个人待在这么冷的地方。

那一夜,何赋亭坐在墓穴里,一遍遍地说话,声音在土壁之间回荡,听起来很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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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书,我来陪你了,孩子们也来了,你看,小女儿长得像你。’

‘你放心,我会把孩子们带大,我会告诉他们,爸爸是英雄。’

‘我知道你冷,但从明天开始,我就不能陪你了。’

儿子和女儿在她身边睡着了,何赋亭抱着婴儿,看着墓穴上方的星空。

她想起了丈夫的最后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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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书里的真相

‘心里实在想念你。’

这是吴书在最后一封家书里写的话,写信的时候,是1951年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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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赋亭把这封信看了无数遍,每一个字都能背下来。

‘为什么不给我回信?我嫉妒那些收到家信的战友。’

吴书在信里这样写,他不知道,何赋亭当时正在医院待产。,她想回信,但医生不让她下床。

‘后来才知道你去探亲了,我道歉。’

吴书的字迹有些乱,可以想象他写信时的心情。

‘但是心里实在想念你,为了斗争和党的利益,必须克服个人情感。’

何赋亭每次读到这里都会哭,丈夫在克制自己的思念,她却连一封回信都没给他。

吴书一共写了五封家书,第一封是1950年10月20日,部队刚到朝鲜的时候。

‘离别总是痛苦的,但国家利益高于个人情感。’

第二封信里,吴书开始担心家里的情况。

‘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还怀着第三个,我很担心,但我不能回去。’

第三封信写于1950年12月,天气开始变冷。

‘这里很冷,比家里还冷,但我们的装备不够,你不要担心,我很好。’

第四封信是1951年1月5日。

‘我们刚打了一场大仗,很多战友牺牲了,我开始想,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最后一封信,吴书的语气变得急切。

‘我很想你,也很想孩子们,新的孩子出生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想回家看看你们。’

但他再也回不了家了,何赋亭在墓穴里坐了一夜,把五封信的内容都说给丈夫听。

‘吴书,女儿出生了,很健康,你不用担心家里,我会照顾好孩子们。’

‘你说想回家看看我们,现在你回来了。’

天亮的时候,何赋亭站起来,抱着孩子们走出墓穴。

下午,吴书下葬了,何赋亭没有哭,她觉得丈夫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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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记忆的重量

多年后,有人问何赋亭为什么要’暖穴’。

她说:’那时候我只想到,他一个人在那么冷的地方会害怕。’

这个回答很简单,也很真实,没有大道理,没有高尚的理由,就是一个妻子最朴素的想法。

何赋亭后来独自抚养三个孩子长大,日子很苦,但她从不抱怨,她在师部的后勤部门工作,收入微薄,但足够维持生活。

她把吴书的五封家书保存了一辈子,用一个小木盒装着,偶尔拿出来读,每次读完,眼睛都会红,但她不后悔。

孩子们长大后,都知道父亲的故事,他们知道父亲是英雄,也知道母亲曾经为父亲暖过穴,他们为此感到骄傲。

这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只是一个女人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丈夫的爱。

在那个年代,很多女人都有类似的经历,丈夫去打仗,妻子在家等待,有的等来了胜利的消息,有的等来了死亡通知书。

何赋亭的’暖穴’之举,代表了所有军嫂的心声: 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是生是死,我都要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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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爱,简单而深刻,不需要华丽的词藻,不需要理论的包装。

就是爱。

1980年代,吴书的家书被发现并整理,后来收藏在江苏省连云港市档案馆,成为’红色家书’的珍贵史料。

但对何赋亭来说,这些信永远是私人的,是丈夫对她说的话,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她用一生守护着这个秘密,就像当年在墓穴里守护丈夫一样。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生前陪伴,死后守护。

何赋亭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