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9-08 03:35
凌晨三点多的台北，外头黑漆漆，风吹得人脖子发凉。一辆卡车悄没声地驶进城郊那片废弃工厂，车厢里静悄悄的，七个人被捆着押下车，没有人喊叫，没人哭。其实，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他们只是中共早年秘密埋在台湾的特工，被抓住的一刻，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这些人在地下潜伏多年，个个本事不小，没少帮忙搞到大情报。可偏偏在最难得平安的年头，栽了跟头。怎么会这样？是什么把他们这群最会隐身的人都拖出来了？
要追根溯源，还得倒回到解放战争刚结束的那几年。彼时，双方刀兵暂歇，明面上似乎风平浪静，可底下却是一场比刀枪更危险的脑力暗战。新政府那边选出的地下人员基本上是年轻的知识分子，啥舒服的日子都能舍得割下，愣头愣脑、胆子大。嗯，里面就有个叫史与为的小伙子，还有其他几个一块儿出来混的老乡。
说真的，史与为当初可不是劳什子“穷小子翻身”的英雄，他爹在江苏就是一顶一的大地主。放在咱们今天，有点像那种谁都不敢得罪的乡贤富绅，家里地多到养活半村人。小史本来书念得也不赖，套上长衫走在街上挺风光。可人算不如天算，偏偏遇上了抗战，那年新四军开到他们村子，伢子当时就给带晕了头。
其实史与为一开始可没想着跟谁拼命去，被新四军里的将领拉去听了一回谈话，听完拍板想参军。他爹妈一听要送儿子上前线，跳着脚拦，但谁拦得住血气方刚小年青？家里唠叨归唠叨，终究管不住他的腿。小史没当成兵，却偷偷摸摸开始给新四军写传单，一来二去还真混进了共产党地道队。
要说这段，他的朋友里面有个顾景宙，出身医生世家，也是家境优渥，但抗战爆发头一年，套了件粗布衣就跟着一支游击小队钻进了皖南山林里。后来俩人同路上海，时而进厂做工，时而躲巡警，活得跟猫一样。一晃几年，台海风云变色，他们忽悠着闯去了台湾。
史与为靠什么在台北立足？和原文里说的不同，他不是光凭老家身份——最要紧的是会察言观色。有一年端午节，保密局上司请他去家里吃饭，客廳里满是外省地痞军官，照理他这种新调来的人应该边角喝闷酒，却偏巧和主人的岳母聊起北方腌咸鸭蛋的做法。就这一茬，不光吃得香，还让他当晚成为座上宾。小事见大意，史与为就是靠这种温吞耐性赢得了信任。
在岛内的这些年，他们其实过得跟海上独木舟似的，日日提心吊胆。有时候就连半夜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心头也要咯噔几下。台湾当局的暗探可不是吃素的，每次风声紧，他们连给家乡捎个字条的机会都没有。
但人总要靠点啥支撑。史与为和那六个人，否则不会撑下那么多年。现实里有个细节我记得特清楚——有一回，组织安排他帮忙联络从基隆码头偷渡过来的同伴王绍南。抓捕风声极盛，王落单快饿疯了。史与为冒险给他送饭，不是偷偷摸摸地进旅馆，而是托了个在台北读小学的孩子拿着点心盒顺路带过去。风头紧啊，可最后人安然过关。
不仅如此，他们为救人更没少出手。比如张岚，当年接头时没防住特务埋伏，照理说必死无疑。史与为却冒着前后街区巡逻犬、军警盘查的压力，硬是在夜里将人藏进了稻草垛子。半个月别人以为他染了疟疾，其实只是装病避风头。像这样的周转，他做了不止一回，有惊无险，总算命大。
可到了六十年代后，风向开始变了。台北政界忽然气氛紧张，不少老地下党员神秘消失，也有人忽然成了反共宣传的样板。就像大陆电台那阵在嘲笑对岸’铜墙铁壁’外强中干，台湾那头也暗中下起大网。
我听一位台湾老人讲过：那时有个姓凌的小吏，原本毫不起眼，却因一次偶然处理偷渡案，从一摞材料里看见了一张模糊的合影。他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是早年失联的学长李则堂，警觉之下起了疑心。一步一步把线索串起来，越查越深，结果把藏在保密局打杂处的史与为等人线索都引了出来。
消息传到“高层”，那边立马派人干预。不是上来就严刑拷打，而是先软化，想把他们当旗帜挖出来炸对方的情报战线。什么画饼、劝降、威胁家人……招数都使帅了。可惜这些人骨头就是硬，和当初在地下党小屋子里对着油灯誓死不招一样，天长地久。
揭秘失败，等来的就是血。1971年头，命令下来说要立威。那天刑场外头没什么人，气氛却压得快喘不过气。有人偷偷说，史与为那会儿眼睛都熬红了，却还是在押解路上冲同伴点头，让大家别怕。连看守都说，这帮人最后没喊过头一句“拜托”二字——只唱了一小段没歌词的家乡小调，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抗议。
说来令人唏嘘，他们这么多年的坚持和牺牲，换来什么？其实长久没人知道他们的名字，有些人连亲属都没留一张近影。可就是这么一批被时光埋掉的无名者，却一天天熬出了风声放缓的日子。
我们现在早已坐在屋里喝茶谈新闻，看着岛内外的故事当茶余饭后，却很难真正体会他们面对死亡时的那份从容。或许正因为那时有无数像史与为这样“名不见经传”的人，后来才有了咱们今天这些安稳的小确幸。不知你怎么看，反正我有时候想，信念这种东西啊，不趁早压进骨头里，遇见风浪就一钱不值了。
有些人的故事，只能在老档案和茶馆闲聊里被零零碎碎拼凑回来，但他们曾经走过的那段黑夜——像是咱们谁都不愿回望的长巷子，永远散不尽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