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油排放

“两艘大型巡洋舰、一艘列克星敦级航空母舰和一艘驱逐舰已逃离珍珠港,急速追歼。“传来了电报。

“来了,是大家伙!”“干掉他!”不管攻击还是被打,只要没有损失,人就会很坚强。活着就是坚强,我们已经很勇敢了。

伊-25开始全速向目的地疾驰。然后我们又被轰炸了。几乎又要下潜。我们跺着脚说:’真是个吵闹的狗娘养的!’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敌人的轰炸技术还不成熟,所以才会说这种话,我甚至在心里感到庆幸。就在我们潜入、浮出水面、疾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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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舰释放了重油。这是为了给人一种被击沉的印象。也就是说,这是一种欺骗敌人的战术。不过,根据续航力计算,这只是非常小的数量。

听音器也感觉不到轰炸的声音,那么敌人是否已经放弃了呢?还是他们被释放的重油迷惑了?大家决定浮出水面,看看现在是否安全。

潜艇迅速浮出水面,船体拨开两侧的黑潮,波浪开始漫无目的地追逐目标。就在这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糟了!”“快下潜!”

炸弹在舰左舷近距离投下。潮起的水柱高达数十丈,由于爆炸的冲击,军舰几乎要向右倾倒。潜入40米深处,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四肢开始抽搐和疼痛。。

我听到一个声音说:’睾丸被挤压了,我找不到了’。我轻轻地摸了摸,发现它们也不见了。我不知道它们去了哪里。难道它们卡在我的肠子里了?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也是我的第一次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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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没有浸水,也没有任何损伤,幸好炸弹落在舰尾之后。我们的军舰没有经验,但敌人的轰炸也很拙劣。和往常一样,有趣的是,一旦我们安全了,我们就会想批评敌人。

总而言之,在珍珠港的攻击结束后,率领众多舰艇的航空部队立刻高奏凯歌,启程返回日本内陆,唯独潜艇却毫无退路。

下午一点钟,听音器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这不是螺旋桨的声音,也不像是鱼群的声音。当我报告这一奇怪的声音时,船长疑神疑鬼,似乎战战兢兢地举起了潜望镜。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是一阵雨点打在水面上的声音。

舰艇立即浮出水面,趁着小雨,以第二战速的速度转向美国西海岸,摆脱了敌巡逻机的重重包围。

我艇肩负着追踪攻击从珍珠港逃到美国本土的敌方航空母舰,以及破坏通商的新任务。然而,这是一段跌宕起伏的时期。

远离敌方终于松了口气,回想这两三天,时而感叹大家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如此危险的战斗实践,时而又不禁浑身发抖。

危险的运载工具

与普通军舰不同,潜艇是在水下航行的。重约 3000 吨的巨大船体浮沉时,需要操作和操纵大量的装置和结构。其中任何一项都不能马虎。也就是说,不允许有丝毫的失误。不知道有多少潜艇因为一个失误就把整个艇和乘员都葬送了。

因为潜艇的末日都是在水下,没有目击者,所以无法确认是击沉还是失误。伊-25在舾装完毕移交给海军后,进行了一个月左右的急速潜航训练,但由于是新造的潜艇,不是这里坏了就是那里坏了,而且由于还没有适应,动作僵硬。因此,我们怀着焦虑不安的心情投入了实战,不知道能否打好这场战争。

所以,尽管屡屡出现一时的危机,但他们都能应付自如,没有出现任何差错,这被认为是神佛保佑。潜艇的上浮和下沉作业本来就是战争,是有生命危险的。无论是和平时期还是战争时期,浮沉过程中的事故都是常有的事。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牺牲的潜艇中,敌我双方都有一半是事故,所以潜艇是非常危险的运载工具。

但是,尽管潜艇很危险,为什么潜艇兵对自己的潜艇比对其他船只更热爱、更自豪呢?每个人都会回答:’亲如一家、友谊和同生共死的团结精神’。

潜艇在水上航行时使用柴油发动机。因此,它们会吸入大量空气。但是一旦潜入水中,由于各种条件和不能使用空气,就不得不使用蓄电池。因此,如果要下潜,在关闭舱门之前必须先关闭柴油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船长的命令有误,或者是舱门先关闭而发动机停止得太晚,那么船内的空气转眼间就会被吸走,甚至有可能把人的眼球吸出来。

这只是其中一个例子,还有许多其他例子,包括浸水、高水压、陡峭的俯冲角度和机械故障。一边和这样的事故战斗一边和敌人战斗,首先是一项艰巨的工作。

“认真的话,五年的训练可以缩短到一个月吗?”

“不,是运气。运气不好的话,就会被侥幸的一击直接击中。” 瞭望员们有不同的想法,因为他们亲眼目睹了现实情况。

“这是天助我也,神助我也。当然,如果没有认真和历练,就没有天助和神助了。”一直用双筒望远镜监视着前方的田上舰长脱口而出。

12月12日,离夏威夷400海里的位置,水上航行应该很安全,但舰长还是慎重起见,白天进行了潜航。当太阳落山后的下午两点浮出水面(这是因为时区不同)。

这附近可能是敌人的警戒区域之外,连美军的巡逻机都没有。

夜空晴朗,前方的星星闪烁着或红或蓝的光芒,那美丽是神秘的,镶嵌繁星的夜空宛如一件艺术品。

但是,瞭望员的神经变得极度敏感。一看到美丽的事物,就会一见钟情:“啊,好美啊!”另一方面,无论看到什么,都觉得是敌舰吗?是敌机吗?

当看到一颗明亮的星星在地平线上升起,在波涛中若隐若现、瞭望员报告道:“右舷20°,白灯一盏。”

“哇!有敌舰!”舰长和先任将校跳上舰桥。’那是什么船?

仔细一看,发现是一颗星,不是航空母舰也不是驱逐舰。但它看起来和一艘船的灯光一模一样。很多次,我既感动又失望。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在内陆近海看到的星星的光芒不一样。也许是环境或精神方面的原因,使我们看到的东西感觉不同。

推子

旧日本海军潜水舰物语(5)

拂晓开始刮起了暴风雨。不一会儿,大海就开始波涛汹涌。浪头将船体从船尾向相反的方向掀起,使其竖立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船的速度无法提高。搞不好就会像驱逐舰“夕雾”被掰成两半沉没一样。

但另一方面,敌人的飞机也飞不起来,这一点让我们较轻松。所以,我拜托他人说:“这种时候不理发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剪了。

“好吧,不过,长到这个地步,剪掉也太浪费了。”你不这么认为吗?”这很不可思议,在别人看来是懒惰又不干净,但这是金钱也无法替代的依恋。

我请同年的铃木强三兵曹负责修剪。

在兵员室的箱架上,备有一个理发用具箱,里面有两个推子,可替换的刀片有长、中、短三种。短的是光头。长得时髦的人剪成五分头。中号当然是中间的那种。还有一个油瓶,因为剪子在推头发时,需要蘸油才能剪得快。还有一块理发用的白布,但我们通常不用白布,因为对我们来说,橡胶雨衣比柔软的白布更容易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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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港停泊时,除了新兵之外,其他人都不使用推子,而是去理发店理发。以潇洒为座右铭的海军军人,绝对不允许有邋遢的胡子和不整洁的脑袋。海军对仪容非常敏感,每次登陆都要检查服装,但一到战场就完全不一样了。

无论是时尚、虚有其表的、虚荣的,都长着邋遢的胡子。没有女人,更何况是战场,一切回归真正的男人。

海军这个地方,真是非常彻底的世界。就拿理发的设备来说,新兵时代工资很低,上岸后花在理发店上的钱太浪费了。而且,一周只能上岸一次,哪怕多玩一分钟也好。我舍不得在理发店等时间。

因此,在登陆前的晚上或午餐休息时间里,让同年的士兵迅速用推子修剪头发,自己动手剃须。

不习惯使用剃须刀的年轻士兵总是会在嘴和下巴上留下剃须刀疤痕。不过,用了一年后,他们就变得很熟练了。因此,海军的老兵和士官,在使用推子和剃须刀方面,比一般地方上的人高明得多。

总之,我说要理发,坐的箱子上踩着两只脚也会翻过来,所以用绳子把身体绑起来剪。在摇晃的间隙配合着节奏,唰唰地剪了一个头,从头上开始推子。有时确实很难找到合适的时机。

“啊,好痛。又拔了啊……”

“为了国家,忍耐一下。”

“是不是被推子扎了?”

“没事的,伤口很浅。”

真是一场大骚动。

头发长长后,看起来很可爱,也很遗憾。但当剪子毫不犹豫地剪下,仿佛那是别人的头时,我不得不放弃了。我小心翼翼地把剪下的黑发装进信封,收进手提箱里,心想如果有一天能活着回到家乡,也要把这个留下。

潜艇上的遗骨是绝对不可能归还的。但是,这遗发是有可能归还的。话虽如此,结果只有天知道。尽管如此,在出击横须贺之前,姐姐家行李箱里的遗发应该会留存下来。

头发依次被剪掉,好几个人都理过发。很多人说:’太浪费了,都长这么长了,我就不剪了,让它再长长吧。’或者说:’太麻烦了,就这样吧。’然后就悄悄地钻进了潮湿的被窝。我现在还在后悔。

船继续摇晃。尽管如此翻滚,我现在还是可以正常吃饭,使用剪子。这也是熟能生巧。不过,已经惊吓了好几次胆,在这种狂风暴雨的天气里,我可不能闲着。

草鞋

我们的伊-25号从夏威夷向东北方向驶往美国西海岸。12月15日,气温下降了很多,寒温计显示14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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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圆领夹克外面套上防寒服和雨衣,舰桥的瞭望还是非常冷。溅起的水花越过天空。

就在我拼命监视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吵闹声。

我回头一看,军医长走了上来。

平易近人又特立独行的军医长引出了一个稀奇古怪的问题。

他虽然是医科大学出身的中尉,但却是个不拘一格、幽默风趣的人。乍一看是个老实人,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看起来有点傻气。深受大家的欢迎和喜爱。

今天是穿着草鞋上舰桥的。很快就被哨长发现了。我狠狠地看了一眼,训斥了一顿。

“你怎么能穿成那样上舰桥呢?”

“对不起,对不起。”军医长不停地低头道歉,心里却一点也不觉得对不起,他若无其事地对哨长说。而且还是在着晚饭的时候。

虽说允许休息,但一次也就两个人。而且,一旦接到“发现敌人,急速下潜”的命令,就必须比瞭望员更早进入舰内。不能妨碍值班人员。

因此,他们不能穿拖鞋、便鞋或凉鞋。他们也不能与值班人员闲聊,使值班人员一时疏忽大意。但是,军医长不管有没有这样的规定,都是一副“不知道”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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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假设驱逐舰追上来,进行炮击,我们也进行炮击吧。对方是12.5厘米的炮,我们是14厘米的炮,谁会赢呢?”他问道。

哨长也吓了一跳,不敢大吼,只说了声“这个嘛——”,就沉默了。他一定很难受,因为碍于士官的尊严,不能当着士兵和士兵的面对同一级士官大喊大叫。

在这位医务长面前,战场上的紧张气氛荡然无存。他就是这样一个德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