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为什么没落?
因为难听。
对的,没那么多原因。什么文化、潮流、改革、守旧,都是虚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难听,非常难听。
以前村里有人来唱大戏,演的是《秦香莲》。旦角就“咿~~呀~~~”拖半天,生角就“啊啊啊啊~~~”瞎喊。你要说唱得婉转些,那还能勉强当吟唱听,问题是这种音节拖得又长又难听,就像一个即将断气的人发出锯木头般凄惨的吼叫。
我那会儿年纪小,坐了一会儿就待不住,跑出去玩了。玩了一会儿回来,那秦香莲还没跟包拯告完状,仍在那儿咿呀呜哇地怪叫。
长大以后,我怀疑是村里唱大戏的水平不行,就专门找了国家京剧院的演出来看。嗯,确认了,这和水平无关,是这个剧种本身就难听得要死,拖得像要断气一样。
单说《铡美案》这一出,我觉得秦腔比京剧好太多。虽然秦腔也喜欢吼、喜欢叫,但秦腔的吼叫能让观众清晰感受到情绪的递进,是角色情绪的真实表达。
又比如《白蛇传》,川剧的卖点是身法和变脸,极具特色,哪怕听不懂戏词,也能看得津津有味。我个人更喜欢粤剧的唱法,曲调欢快灵动,身法轻灵飘逸,一场看下来,耳朵和眼睛都能得到满足。
包括《帝女花》这类年代较早的剧目,也不会硬生生整些没意义的“啊啊呀呀呀”。
在了解到其他戏种之前,身边人喜欢的多半是黄梅戏,它也主打曲调轻灵、悠扬婉转。小时候看《天仙配》,不用大人讲解,我也能看懂听懂。
戏曲,说到底属于声乐表演的类别,本质上是愉悦人的艺术,让人看了、听了心情舒畅。再怎么把京剧往高雅、艺术的方向包装,它难听就是难听,非常之难听。
秦腔像个雄壮有力的汉子,面色酱红,赤脚踩在黄土地上,张开嘴从胸腔里发出浑厚的呐喊,毫不遮掩大地赋予的乡土气息,透着蓬勃的生命力。
川剧像个技艺高超的民间艺术家,身法万变,窥一斑而知全豹,满是川蜀之地浓郁的地方特色。

粤剧像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或端庄或俏丽,眉眼清澈灵动,神态含羞又大胆,一张口便带出青山绿水的秀婉明媚。
黄梅戏像站在稻田、茶山之间的小姑娘,带着自然生灵的气息,有着大地和青山养育出的娇俏,还有一丝丝小泼辣。
而京剧,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穿着最华丽的衣裙,戴着最华丽的首饰,抹着最艳丽的胭脂,但内里早已苍老。稍微一动,脂粉就簌簌往下掉,没有半点慈祥,全是端着架子俯瞰我等“贱民”的高高在上,华丽又腐朽,奢华又刻薄。
明明只是一种愉悦人的声乐艺术,非要冠以“国粹”“传承”的王冠,非得左请右迎,像请皇太后一般给足面子,才慢悠悠地端着架子出来。
因为年老,走得极慢,唱得也极慢,嗓子里发出木头濒临腐朽的惨烈声响,仿佛天下人都欠了她几十万银钱,拖长的语调满是凄厉的控诉与诅咒,令人毛骨悚然、浑身不适。
关键是这“老太太”还极其蛮横刁钻。若有人说她一句不好,立马会招来一众骂声。有自认为懂戏的人,会摆出和“老太太”同样刁钻鄙夷的神情,指责你这个乡巴佬、土老帽欣赏不来艺术,还对着那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凄厉唱腔,摆出摇头晃脑的痴迷姿态。更有甚者,会呢喃“如果我穿越到民国,高低也是个角儿”这类奇葩发言。
更讽刺的是,京剧不仅难听,连最后的 “绝活” 武戏都快保不住了!京剧名家孙毓敏近期疾呼:“京剧的衰亡就是从武戏开始!” 现在的武戏演员青黄不接,老一辈艺术家要么年近百岁,要么早已离世,最年轻的叶派武生都 68 岁了,好几出经典武戏五六十年没登台,眼看就要彻底失传!
更惨的是武戏演员,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翻跟头、耍枪花稍有不慎就会受伤,有青年演员甚至在演出中腰部重伤,直接摔在台上起不来!可就算这么拼,他们的演出机会却少得可怜,收入连文戏演员的零头都不到,导致越来越多家长不愿让孩子学武戏,人才断层严重到触目惊心!
反观其他剧种,秦腔武戏与时俱进,融入现代舞台技术;川剧变脸不断创新,还登上了国际舞台。只有京剧,抱着老祖宗的规矩死磕,武戏没人看,文戏难听死,硬生生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若问一道菜为啥不受推崇,那必然是在大多数人嘴里它不好吃。
再问某种艺术为啥不受待见,那必然是在大多数人眼里它上不得台面。
所以,再扯多少艺术、内涵,也只是往这个“老太太”身上不停涂脂抹粉。再华丽的装扮,也掩盖不了一个事实:京剧就是难听,非常非常难听。
你知道网上为啥把脏话统称为“国粹”么?
因为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