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去的这个夏天格外漫长。热得人整日躲在空调房里,连晚上也只敢在楼下匆匆走一圈,便逃也似的回家。那种热,是透着无奈的。
直到两场雨过后,昨日终于凉了下来,真正属于秋天了。
前一天还穿着短衫薄裙,第二日气温骤降,我的思绪却还停留在盛夏。早晨去健身时,照旧穿了露胳膊露大腿的连衣裙。站在街头确实觉得有些冷,倒还能忍受。只是周遭的目光让我局促不安。十字路口等红灯时,上班的人群里,穿长袖的、披外套的,甚至裹着毛衣的,都向我投来探寻的目光。我只好低头盯着信号灯,盼着快些变绿。
健身出来,同屋的大姐怜惜地看着我:“打车回去吧,太冷了。”
微雨飘洒的街上,行人步履匆匆。我戴上卫衣帽子,觉得刚好。路边的枫树已悄悄泛红,不禁感叹:树叶竟比人更知时节。
往年这时节,早该满城桂花香了。今年因着闰六月,天气热得久,桂花迟迟未开,大闸蟹也瘦。整季的光景都往后推了。
雨丝轻抚着树叶,洗得油亮亮的。经过桂花树时,发现叶间已缀满米粒大小的花苞–再过两日,定要满街芬芳了。
我家楼下那株金桂,总是全小区开得最早的。盛开时,金黄的花簇缀满枝桠,连坐在家里靠窗处,都能闻到那阵甜香。每到这时,我总趁着夜色折两枝回家插瓶。
说来奇怪,桂花这物件,远闻极香,凑近了反倒淡了。好友浮萍常批评我折花,我总嬉皮笑脸地念:“花开堪折直须折–”更巧的是,平日上下楼难得遇见邻居,偏偏每次折花时总能碰上。“摘花呢?”他们笑着招呼,让我尴尬得很。可对桂花的喜爱,终究让我年年故态复萌。

桂花似与樱花一般,都是极娇贵的。才开得正好,一场雨便是“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偏偏桂花盛时最易逢雨,真像一对前世冤家。
桂花开罢,便轮到茶花了。茶花倒是皮实,风雨乃至初雪都奈何不得它,能从秋一直开到次年春。每次见茶花绽放,总会想起金庸《天龙八部》里段誉在曼陀山庄与王夫人品评茶花的片段:“十八学士”“抓破美人脸”“十三太保”……那些充满诗意的名字,让寻常茶花平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说起大理段氏,倒想起个趣事。贵阳的友人乐乐,就是大理段家的后人。若在古时,该是位郡主呢,哪会与我们这些阿猫阿狗的把酒言欢。转念一想,又暗自庆幸–幸好生在当下,才能与“郡主”同桌共饮。
秋日晴空最美,天高云淡,正是露营的好时节。每逢周末,湖边草地上便“开”满帐篷。去得晚了,连搭帐的地方都寻不着。
最有意思的是午间,沿湖从南走到北,每个帐篷前都摆着各色吃食:火锅、烧烤、三明治……应有尽有。偶尔还有外卖小哥在草地上喊着顾客的名字。露营的人们仿佛都过着共产主义生活,只要你往他们的餐食望一眼,立即有人招呼:“来尝尝!”我常想,若是脸皮厚些,走一圈吃一圈,准能吃到撑。
总之,秋天来了,好事便一桩接一桩。女人们经过一夏,也陆续化起妆,穿上漂亮衣裳,开始招摇过市了。
多好的时节啊!
美编:二妞儿
上一篇:在大阪,与落日温柔相遇
★
佳丽陪你一起看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