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战争，在1894年9月猝然炸响，清朝当时名义上的国力连西方人都要警惕。GDP数字摆在那里，有人认定清朝占了世界的四分之一，反正不信都得信，亚洲最大。可一场海战过后，这些数字像幻灯片一样旋即消失，上阵的北洋水师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心气被摁得死死的，什么民族自信说没就没了。看那么大一个国家，洋务运动搞了几十年，最后还不是一地鸡毛？
北洋水师本来被吹成天下无敌，结果一交火就成了笑话。舰队溃败，狼狈得让人难以直视。退守威海卫，众人灰溜溜地挤进基地。水师名将，陆上总督，临阵脱逃的，磨洋工的，倒也热闹。这么大的国家仿佛倏地之间成了别人口中的肥肉。列强们嗅到血腥味，还顾什么体面？都盯着这块地，琢磨什么时候来分一口。也难怪，清政府割地赔款早有传统，死循环。
局外人一头雾水。经济数据那么好，怎么一打起来就土崩瓦解？洋务运动里，大笔大笔银子砸下去，几十年经济向上蹿。军械、工厂、枪炮，整个世界都吊着清朝的变化。可打仗就打仗，为啥清廷一转身跑得比谁都快，败得又听天由命？只觉得哪儿不对劲。
真要讲持久战，倒也不是没人这么想。宋育仁，驻英参赞，不怕事大。他看得清：日本地小人稀，弹药粮食早晚支撑不下去。清国这么大，皮毛伤得点，差远没动筋骨。他劝着主战，甚至琢磨借外债买军舰，叫洋人帮忙，弄出打上日本的气势。不止他一个，唠叨这种话的有一堆。可最终只存议论。
别忙着怪清廷，回头看看日本也够狼狈。外务大臣陆奥宗光上书，说家底快掏空了，舰队士气和物资都见底了。硬撑么？撑得住也罢，撑不住怎么办？现实摆在台面上，问题是清国压根没认真打，日本也只是咬牙顶着。愣是没谁真拼死。
有趣的是，慈禧嘴上是怒火万丈，手底下到底怕的多。朝臣有人要打，可阁下们的算盘各自精明。有的拖延搪塞，有的明保暗弃，清军的将领没人愿真刀真枪拼命。李鸿章那一伙，打仗是保存实力第一条，大过天。他把“保船制敌”弄成铁律，北洋舰队本来就被视为李家的私人武装，各家将领彼此掐得腥风血雨，官场争权，主帅争名，败好像只是插曲。
兵不打也罢，跑成一片倒是罕见。在辽东，叶志超怕得腿软，李鸿章还宽他一句又不一定真打。北洋自家“合肥系”将领逃跑还能逍遥自在，外人逃了就得顶罪，这公不公道谁也说不清。逃兵成风气，将军们带着粮食烟草去烟台做生意，倒也自在。
至于李鸿章，怕的是被清算，不怕的是丢人。他偏要保自己人，卫汝成、赵怀业跑了照样无人追责。临阵脱逃，享尽晚年，说不得还是福气。如果帝国军队都这样子，瞎耽误什么打仗？洋务运动下盖个兵工厂，利润肥进小金库，谁傻谁拼命。李鸿章掰着手指头，自己留下几个亿，别人咋想随他去。
数据一摊，清国纸面有63万兵，拿着亚洲第一的名号硬抗日本24万。结果却是清军崩垮，北洋水师全军覆没，辽东一路丢到家门口。清军死三万多，日本不过一千出头阵亡。比例高达30比1，换句通俗的，三十头羊送一个狼口，也是牛。
再追根溯源，军队早被一层层奴化。有人说是儒学教出了软骨头兵，可有时候真不全是大学堂教坏的？北方西北来的乡野兵还斗志十足，广西狼兵骁勇异常。反却是所谓精致的奴化教育区，军人上阵一个痿软一个哆嗦。蒙古当年曾经骄武，新朝入主后圈起来当顺民。刀收了，马砍了，男人全跑寺庙剃头当了和善的喇嘛。钳得牢牢的，从武成文。想让百姓个人听话，到了真要保命时，却又妄想大家奋勇拼杀？
时代打了扭结。清朝可以容得下自家奴化出来的软士兵，却容不下一次彻底的失败。不是没英雄，只是成了新闻，成了异类。丁汝昌自尽，水师覆灭，谁还数得清？又有什么意义？
一打仗嘴上喊得山响，真到拼命时各家算盘精如算珠。慈禧心中大势为重，主战派声音越来越小。光绪一度急火攻心，后来连他都胆怯起来。日本人其实也到了极限，党内分歧大到无法收拾。照理说，清政府真要往下拼，未必拼不过。然而便宜点土地、赔点钱，与朝廷性命、脑袋相比，怎么选其实那群人心里早有了答案。朝廷倒了，养老金谁发？家业谁保？慈禧本就不肯多冒险，钱丢了可以再挣，江山社稷硬生生在她手里多留了几年。
有时候，后人说慈禧看得远，忍了屈，保全了局。可转念一想，大清末年经济又蹦又跳，新政一出来增长率突破两位数。这事奇不奇怪？原本越败了一场仗，反倒高速发展起来。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能一口咬定清军没有打持久战的决心毫无道理。毕竟松懈的军纪、各派系互不买账、将领保存实力的惯性都在推波助澜。要说全是制度或民族性使然，也不全。实际上，局势根本不像外人想得那么清楚。有人死战到底，有人只求苟且求存。两头极端都有人撑着，大部分人夹缝里自保。
话又说回来，谁都想做英勇战士，谁也都怕死，不然怎么说天下太平来之不易呢。至于日本，他们能撑到最后，是因为意志更坚定吗？那也有点夸张，他们有时候命好，计划缜密，全民都拼到一块儿去了。但谁又能说，如果清廷内外齐心，局面就会彻底逆转？世上事没有假设。
清朝军事外强中干，表面堂皇，其实塌了一地。那场甲午战争让所有人都褪下了虚妄的外衣。你还真不能说李鸿章全错，有时候守住家底是官场智慧。可是满地跑的将军，火线倒戈的军心，却确确实实是输得没脾气。
很多人想当然，觉得国力强能稳赢，其实战争账本里，最难算的不是GDP而是人的决心和团结。洋务运动的钱砸穿了底，派系斗争一切成空，说到底，流血的总是最底层，享福的却另有其人。纸面数据说明了一切，也可能什么都说明不了。纸面很薄，命很硬的人也能被软塌塌地推走。
即便如此，甲午一役之后，列强蚕食加速，整个国家往下坠。有人无奈，有人愤恨，有人还在心安理得地盘算着自家的小算盘。说穿了，这是一出世代更替的悲剧，也是一次把整个底裤撕碎的自我揭露。最终，谁也没能拯救那个沉重迟钝的帝国。可后人再回头，真能明白，决心和人心之间的距离有多远吗？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历史不会骗人。这场战争，谁都没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