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1-27 11:32·大成国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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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笳十八拍」乃中国古代名曲之一,源自东汉蔡文姬所作的同名诗篇,叙说东汉文姬遭掳至胡地、身不由己的凄惨遭遇。因其情真意浓、凄楚哀怨难以抒发,向来被奉为经典,名曰 “文姬归汉”。

蔡文姬,本名蔡琰,字文姬,乃东汉文豪蔡邕之女。她通晓经史、擅长艺学,是中国古代闻名遐迩的才女。

她起初嫁与卫青之后卫仲道,丈夫亡故后归娘家。汉末中原大乱,诸侯割据,匈奴趁机侵扰,文姬被匈奴左贤王掳至遥远的胡地,并生育二子。后来曹操统一北方,以重金将其赎回,她改嫁董祀。

文姬的一生,始终深陷身不由己的悲哀之中,先是经历与丈夫的生死诀别,又被迫迁至异族统治的北地,历经与孩子的生离之苦后,归汉再嫁董祀,犹如一片飘零的树叶于风雨中,任人摆布。

据《隋书・经籍志》记载,文姬有《蔡文姬集》一卷,现今已失传,仅留存《悲愤诗》二首与《胡笳曲》。

唐代时,诗画俱佳的才子刘商,卸任合肥县令后,依据《胡笳曲》创作《胡笳十八拍》,由当时著名的琴师董庭兰改编,成为唐代琴曲的代表之作之一,在当时备受赞誉,广泛流传。

《胡笳十八拍》全曲运用宫、徵、羽三种调式,共十八拍。前十拍倾诉身处胡地,思乡情切;后八拍叙述告别胡地还乡之际,与生于胡地的幼子难舍难分的哀伤。

南宋时,画院待诏李唐依照《胡笳十八拍》的诗文琴韵,绘就《宋李唐文姬归汉图》十八帧,以叙事画的形式,记录发生于东汉的悲伤故事。与蔡文姬命运相似的赵室高宗,在每帧画面上方题写刘商诗句,犹如相互唱和般合作成就了一幅精彩绝伦的画卷,现收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宋陈居中文姬归汉图》也是这一题材的传世之作。

斯人已去,琴曲犹存。如今,匈奴与中原的纷争早已消散无踪,而蔡文姬的悲叹之歌,依然在广袤的塞北回荡,经久不息。

整个十八拍演绎着一个悲凉凄婉的故事,一个柔弱女子被迫离家又重返家乡,十二年中所历经之事让她痛苦终生,这是战争酿成的悲剧,祈愿世界和平,从此再无战乱。

“胡茄十八拍”乃是指蔡琰所谱写的茄谱以及歌词的统称。《宋佚名胡笳十八拍图》人物勾勒严谨,神情鲜活生动。图卷中所呈现的人物形象并非东汉时期的匈奴人,而是宋代北方的契丹人,描绘之法以勾线为主,并辅以墨染,设色清淡雅致,墨色相互映衬,互为增辉,卷前有清乾隆帝的题记,且有乾隆鉴赏等印,卷后有张大千的题跋,实乃一件流传有序的上乘佳作。

这幅图卷依循东汉才女蔡琰(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诗歌绘制而成,讲述了她于战乱中被匈奴掳走,多年后被曹操赎回的故事。以下是该图卷的逐拍介绍:

第一拍

第一拍,汉末大乱,蔡文姬逃难中匈奴被掳,二个彪形大汉押解着文姬,从此女子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忽将薄命委锋镝,可惜红颜随虏尘。”

描述了蔡文姬在汉朝衰败之际被俘的经历,感叹生逢乱世、流离失所的命运。

展示了蔡文姬被匈奴骑兵掳走的场景,表现出她的无助和悲伤。

第二拍

第二拍,大队人马返回匈奴,沙漠茫茫,荒芜人烟,

“万里重阴鸟不飞,寒沙莽莽无南北。”

讲述蔡文姬被带到匈奴领土的过程,环境恶劣,心情沉重。

描绘了长途跋涉中的艰难困苦,风霜雨雪中的行军情景。

第三拍

文姬到达塞外,被左贤王看上,做了压赛夫人,此时文姬内心绝望,“早被蛾眉累此身,空悲弱质柔如水。”

蔡文姬自比为囚犯,内心充满忧虑,无法倾诉。

她被强迫改变生活习惯,甚至可能被迫成为匈奴人的妻子。

展现了她孤独无助的形象,坐在简陋的帐篷外思索命运。

第四拍

文姬遥望自己的家乡,深深的思念,“漫漫胡天叫不闻,明明汉月应相识。”

表达了对家乡的思念之情,感叹自己容颜憔悴,难以返回故土。

梦中回到家乡,现实中却只能面对严酷的现实。

描绘了蔡文姬在夜晚梦见回家的场景,醒来后更加悲伤。

第五拍

文姬经历着动荡不定的生活,日月星转,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了,而遥远的家乡何时才能回呀!

蔡文姬在匈奴的生活,睡在水边,坐在草地,穿着破烂的汉服。

使用羊脂沐发,穿羔皮衣服,生活环境艰苦。

展示了她日常生活的细节,突显异族生活的不适。

第六拍

对比汉地和匈奴的风俗差异,感叹春天短暂,没有花柳。

由于语言不通,交流困难,只能用手势表达情感。

描绘了蔡文姬在匈奴环境中感到的疏离和困惑。

第七拍

描述匈奴男女的生活方式,携带弓箭,牲畜遍地。

在愁苦中听到龟兹的筚篥和碎叶的琵琶声,引发思乡之情。

展示了匈奴人的生活方式和蔡文姬内心的矛盾情感。

第八拍

回忆过去在家中的美好生活,感叹现在沦落异乡。

想到未能释放的珍禽,后悔不已。

描绘了蔡文姬对过去的怀念和对现在的遗憾。

第九拍

提到苏武的故事,希望借助大雁传递书信。

但由于匈奴少年善于射猎,大雁不敢接近,无法传递消息。

展示了蔡文姬试图通过自然界的帮助传达心声的努力。

回荡两千年的声声悲情,字字扣心!诗画曲三绝东汉悲歌胡笳十八拍

第十拍

抒发对匈奴生活的厌恶,即使生下孩子也有复杂的情感。

孩子面貌陌生,语言不通,但仍产生深厚的感情。

描绘了蔡文姬与孩子的互动,表现出复杂的母爱。

第十一拍

时间流逝,蔡文姬在匈奴已经十二年。

冬夏都在霜雪中度过,标记岁月的方式只有依靠天空的变化。

展示了蔡文姬在漫长的岁月中等待和盼望的神情。

第十二拍

以为永远无法回归,突然接到汉使的消息。

汉使带来希望,蔡文姬喜极而泣,终于有机会返回家乡。

描绘了使者到来的场景,蔡文姬的惊喜和激动。

第十三拍

十二个春秋过去了,汉室终于来人接文姬回汉,而此时文姬已有一对儿女,归汉意味着从此与儿女分别,“泪痕满面对残阳,终日依依向南北。”

蔡文姬面临离开孩子,内心极度矛盾和痛苦。

她与孩子们的告别,泪水涟涟,不舍离去,表现出深深的母爱和无奈。

第十四拍

第14拍—第17拍讲述文姬回汉的路上,虽然汉室以最高礼遇接她回乡,此时的文姬不知家乡的亲人是否还在世,又思念在匈奴儿女而郁郁寡欢。“悲欢并行情未快,心意相尤自相问。”

蔡文姬表示不会因为孩子而感到羞耻,每个母亲都疼爱自己的孩子。

返回家乡意味着与孩子分离,这种痛苦难以承受。

描绘了蔡文姬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第十五拍

蔡文姬感叹自己的情感矛盾,怨恨与欢喜交织。

感叹如果不是命中注定,怎会与敌人生出感情。

展示了蔡文姬内心的复杂情感和矛盾心理。

第十六拍

描述归途中的景色,天地苍茫,方向难辨,只能跟随大雁指引。

马蹄踏尽,看不到行人,只有黄色的草原。

描绘了蔡文姬在归途中迷茫和坚定的神情。

第十七拍

经过千山万水,看到汉地的烽火台和军营。

听到战鼓声,知道即将回到祖国。

展示了蔡文姬在接近汉地时的激动和期待。

第十八拍

文姬与家人团聚,蔡家上下一片欢乐,而此时的文姬却内心凄凉,“出入关山十二年,哀情尽在胡笳曲。胡与汉兮异域殊风,天与地隔兮子西母东。”

最后回到家乡,见到亲人,田园荒芜,但春草绿。

重新点燃蜡烛,洗净尘埃,恢复礼仪,弹奏琴瑟,无憾生死。

图像描绘了蔡文姬回到家中的场景,与亲人团聚的温馨画面。

《胡笳十八拍图卷》借由细腻入微的画面与丰沛的情感表达,全方位地展现出蔡文姬于异族生活里的困苦、思乡之绪以及最终得以归乡的历程。每一拍不单是一则故事,更是蔡文姬心灵深处的呐喊与情感的宣泄。这幅图卷不单是艺术领域的杰作,更为我们洞悉那个时代女性的命运提供了珍贵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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