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周年同学聚会感怀
文/黄可萤
去年10月4日晚八点,正准备睡觉,一个不熟悉的手机号码打了进来。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一般不熟悉的电话我是不接的,但这次我却马上接了。
“你好,你是可萤吗?我是宗庭。”啊?电话那头自我介绍的是六十年前小学同学徐宗庭,我差一点跳了起来,忙问他是怎么联系上我的。原来他花了好长时间,找过好多人,才辗转找到了我的电话号码。他激动地告诉我说:“经过我们几个最先联系到的同学一起商量决定,准备于11月17日,在宁海南郊的’同乐园’,举办六四届毕业的城中小学六甲班同学六十周年聚会,请你务必参加。”
从我们1964年七月份小学毕业,到去年2024年已是整整六十周年了,是该会一会、聚一聚那些分别了60年的老同学了。

时隔人生一甲子,却是难得一见,也可能相见不相识了。虽然身体有恙,但我还是欣然应允。
那一夜,我思绪万千,兴奋得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我尽力回忆着60年前那些还依稀记得的同学名字、回忆着那青葱年少懵懂时代的同学面貌、回忆着在学校读书时调皮捣蛋的往事……
到了11月17日那天,由于有几个同学在外地路远不便的,也有几个同学身体欠佳的,还有几个同学无法联系到的,甚至也有几个同学已经过世的。再说六十年前的小学生,当时还都是只有十四五岁,说真的全班有多少个同学也忘了,有些连名字都记不得了。所以那天实到人数有22人,大家都说能汇聚到这么多人,已经是不容易了。当然这也应该感谢组织发起这次聚会的傅丰年、徐宗庭、徐永根等几位老同学,没有他们的努力,要成功举办这次聚会真的很难。
大家一见面,真是感慨良多:因为有几个毕业后几十年一直没有碰到过,虽是“乡音无改”,但都是“鬓毛衰”的年逾古稀的老人了,见面后有几个还真认不出对面这白发苍苍的老人是谁,当然也有的却还是容貌未改、亲切可爱。有小时候还是拖着鼻涕来上学,而现在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的;有冬天还穿着单衣上学,现在是一身名牌风度翩翩的;还有赤着脚没有鞋子穿就来学校,现在是西装革履侃侃而谈的……
大家畅谈着六十年前那还是懵懵懂懂读书的十四五岁少男少女们的往事,谈六十年人生的变迁、谈六十年工作的风风雨雨、谈六十年生活的坎坎坷坷。大家一会儿笑声起伏,一会儿又唉声叹气,真是感慨万千,话不嫌多啊。
记得那年我刚从余姚第三小学转学到宁海城中小学的分部——设在“水角凌”的“缑北学堂”里读书,由于新来乍到,还不会讲宁海话,再说那时候也还没有普及普通话,有几个同学竟还叫我“山东北佬”呢,哈哈哈。有一次班里的小组长抽查我背课文,其中有一大段我还不会背,调皮捣蛋的我脑筋一转,就用余姚话胡读瞎念地搪塞了几句,小组长就给我打了5分。嘿嘿嘿,害得我抿着嘴巴趴在桌子上笑了好一会。(那时学校成绩打的都是5分制,还没有100分制)。那天聚会时我讲给同学们听,大家还真是笑个不停呢。
每逢秋季,那时的学校就会组织同学们到附近的“杜鹃山”去摘柴籽。当时我的身体瘦弱,也从没爬过山,而且柴籽一般要到没人采摘过的山涧犄角旮旯里去找会多一点。要是碰到那直陡的山坡加之荆棘茂盛的地方我就爬上不去,班长章兆祥同学就牵着我的手把我拉上山去,并鼓励我胆子要大一点,步子迈大一点,就会上来了。他看见山上的野果,什么乌饭树籽、麦苗葛公就会摘给我吃,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暖心之举。尽管章兆祥同学说他忘了,但是我却是记忆犹新。
下午,大家在王万友同学的带领下,游览了“同乐园”。原来,王万友还是这个“同乐园”里的花匠师傅,他除了爱好收集奇石,还是个种花养草的能手,园里的花花草草基本都是他在参与管理的。在这位免费导游的讲解下,我们都兴致勃勃。这里有杜鹃花、梅花、菊花、郁金香等几十种花卉,是一年四季鲜花盛开的地方。这里还有几十、上百年的梅花树桩盆景,看得我们眼花缭乱。园里溪水潺潺、鸟语花香,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也有很多宁海文化界名人的题词,除了创办同乐园的胡教明先生的题词外,还有楼明月、柴敏明等宁海籍知名书画家的作品,真是景色如画,美不胜收,使人流连忘返。
有聚终有散,虽然同学们觉得意犹未尽,但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依依不舍,相约有机会再相聚。我们城中小学六四届六甲班的同学,虽然没人当大官、发大财,但都是遵纪守法的老百姓,都是平平淡淡的小家庭,大家也都过着安安逸逸的生活。
今天,纸短情长,言不尽意,愿同学们健康快乐!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