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怀素并称为“草圣”,代表了唐代草书的最高水准,二人也被后世并称为“颠张狂素”。一直以来,关于旭、素谁技高一筹的讨论从未停止,经过上千年的论战,人们得出结论:要论用笔之酣畅、点画之雄劲,张旭胜之;而要论笔画的连贯、境界的超脱,则怀素更胜一筹。
何绍基就总结道:“怀素书得法于张长史,其妙处在不见起止之痕,前张后黄,皆当让素师独步。”也就是说,张旭、黄庭坚均不如他。怀素传世书法不多,其中写于临终前一年的《大草千字文》,堪为一生的“扛鼎之作”。
在这部作品里,他用笔狂中有序、颠而不乱,笔笔有魏晋法度,既是“人书俱老”的杰作,又达到了“书无意于佳乃佳”的境界。唐文宗下令将它摹刻上石,后来原作已失,宋代书家根据刻石拓印,这便是《大草千字文》“宋拓本”的来历,此作在清末时流出宫外,后被美国收藏家安思远所得。
《大草千字文》纵29.5厘米、横556厘米,总计百余行、1000余字,字径大小悬殊,小的约3厘米,大的则有8厘米,洋洋洒洒、痛快尽兴,写出了狂草的终极之美。同时正如赵孟頫所说:“虽率意颠逸,千变万化,终不离魏晋法度。”既是纠正“草书不规范”的“良药”,又能防止我们写狂草时出现“江湖气”。

徐悲鸿曾在欣赏到这幅字时惊叹:“此作笔墨之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此作中锋为骨、迅疾为势,侧锋斜入,中锋而行,笔画似“劲弩离弦”,中段可见自然涩感,猛利而流畅。转折处圆转为主,方折为辅,保留“折钗股”的弹性。收笔疾提飞白,笔锋快速扫出形成,纤维毕露,凸显狂草的速度感与爆发力。
结字欹正跌宕、大小悬殊,通过重心偏移制造张力,比黄庭坚“辐射状”结字更显随机,中宫松紧两极,时而紧缩如拳,时而宽松开阔。连笔与断笔的处理堪称典范,单字内连笔长丝缠绕,笔势如“惊蛇入草”,连贯却无紊乱。字间连笔意连为主,通过笔画走向形成呼应,恰如音乐中的强弱节拍,赋予作品强烈的韵律感。
此作通过笔法的迅疾、结字的跌宕,实现情感的极致表达,现代学者熊秉明指出“怀素《大草千字文》确立了狂草以势驭法的创作范式,其笔法的精劲与结字的狂逸,构成了草书艺术的理想平衡”,因此值得我们好好临摹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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