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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陆晓波
父亲陆抑非出身在一个旧式的知识分子家庭,曾祖父陆仲仁是前清秀才,满腹经纶,喜兰花,在家花坛中植兰。
他59岁患胃癌溘然去世,他没有为这个愈趋窘困的家遗下什么产业,只有一条以“勤奋苦读”的古训和秀叶翩翩的兰草。
父亲的“崇兰草堂”书斋名由此引得。
祖父陆章甫早年在上海震旦大学求学,与邵力子、于右任同宿舍同班同学。
参加同盟会,亲耳聆听过孙中山先生的演说,当过浙江台州中学英语教员。
解放后,由邵力子先生介绍,陈毅市长签批为上海市文史馆馆员。
能诗、词,写得一手好字,并撰写了在震旦大学和邵力子、张元济等同学聆听校长马相伯的讲课文章。经常写诗、词歌颂新中国。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中国的“礼义仁智信”根深蒂固地烙印在家父的脑海之中,要对人兼爱、博爱,对自己责己严,责人宽。
所以,父亲的一生就是以此为根本的行为准则。

在高中阶段求学于苏州圣公会桃坞中学(现苏州第四中学),此中学全部课程除语文、历史外,均以外语授课,就连军训的口令、方式全是美国式的。
校长美国人梅乃魁能讲一口流利的苏州话,他就是想将桃坞中学建成耶鲁大学的预科。
老师如果发现考试作弊的学生,会立即拉下脸来当场请卷铺盖。
就在这样的外教和住校环境下,锻炼了家父一口流利的纽约腔英语,他一口气可以写20余页的英文作文。
可惜在1925年高二升高三的暑假期间,犯了一场当时很危险的咯血病。因学校中俯卧撑锻炼不慎,肺血管爆裂。
而当时我的祖父母到处求医,无所得,后经表亲钱月岚介绍住进常熟虞山三峰寺。
三峰寺的老和尚说此病没有药医,只能“禁语和静坐”。
在空气洁净,晨钟暮鼓的环境下,经三年之久,奇迹发生了,治好了我父亲的病。但是,家庭负了不少债,可谓“贫病交迫”。
直到1937年在上海大新公司(即现在上海中百一店)开了一次书画展,买画的人较多,收获颇丰,才算还清了债务。
三峰寺的一段经历,也改变了我父亲的人生。
他如不生病可能会与同学张青莲(中科院学部委员,爱因斯坦学生,研究重水著名)去搞科学。
但是,命运决定了他走上了艺术的道路,加上艺术上的天赋和跟随李西山老师学习画的经历。
在三峰寺的一段经历,使他自然而然地进入佛教圣地,从此,成为一名佛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