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8月1日,南昌起义爆发。没有悬念,枪声划破旧秩序。我党第一次真正握住武器,尝试用自己的方式改变命运。那些年,许多事情都没太多推敲空间,很多决定迫在眉睫。起义部队用国民革命军的番号,第20、第11、第9军。不过这套体系数月间四分五裂,挫折、撤退、再集合。只用过往经历来判断,显然低估了他们的适应能力。这也是事实,没人真会预料,接下来这些零散的队伍,能闯出怎样浩荡的江湖。
走到湖南,湘南起义接力棒就落在了第11和第20军残部手中。那里,经历一番惨苦打拼,和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在时间长河里遥相呼应。秋收起义只能说不尽理想,部队压缩成了一个团,井冈山成为落脚地。这不是儿戏,野山荒林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还得防政敌、疫病、土匪。就是在这种局面下,力量慢慢开始汇合。
1928年春天,南昌起义余部和湘南起义队伍陆续到达井冈山。他们碰头,没有仪式,只有泥脚和风雨。几股力量混编成立工农革命军第4军。那时候朱德任军长。身份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固定,今朝在野,明朝可能又是流亡。但只要能打胜仗,谁当家都行。红军4军诞生,后来叫做红军第4军。这是最早的红军主力。在这里,很多人的命运改变。生活艰难,路线分歧不断,但他们不曾放弃继续走下去的念头。
1928年夏,平江起义爆发,红军第5军出世,彭德怀任军长。说白了,就是又添了一把子力气。平江起义不是偶然,社会撕裂和压抑太久,每一场起义都像火星,落地就有干柴。红军5军与4军会合,队伍合并,曾经的地方武装换了皮肤。山间星夜,队伍里没人知道这条路还能走多远,他们只知道前面还有恶仗要打。
12月,百色起义有了下文。前敌委员会书记邓小平,军长张云逸,红军7军成立。来来往往、起起落落,一支军队变成了无数人生的锚点。稍后的1930年,新一轮地方武装重组,红军第六军、八军、十军、十二军、十六军相继成型。领导者、军号、编制持续更换。在乱世,活下去就是胜利。连年打仗与历练,是最硬的通行证。而大背景里的湘赣、闽西南、赣东北、鄂南,都是久旱渴雨,愿意追随的就不少。
这些支离破碎的故事漫长又快,某种意义上,整个红军初创期都是试错和调整,谁能想到后来会有那么大的影响?但事实抬头就能撞见:各地红军部门星罗棋布、遍地开花,每一队人马都想掀翻桌子换世界。没有电影情节,更多的是土路泥泞汗水和一口冷饭——但谁说这些平凡没有意义?
1930年,高潮终于来了。红一方面军成立。这里,队伍编齐,严格划分为一军团、三军团。朱德总司令,毛泽东总政委。下辖八大红军主力。3万多人,和蒋介石的军队根本算不上对等,但却在江西、湖南反围剿战役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战役都很硬。一仗敌人大军10万,红军以少击多,反杀两万五。第二次敌军又翻番,局面仍旧类似,红军诱敌深入,打了五场胜仗,一路横扫七百里。第三次更猛,30万大军压境,蒋介石亲自盯盘,依旧被消灭三万余人。红一方面军靠这些,算是有了点立足之地,军威渐成,那会儿大多数战士还不到二十岁。
到了1931年11月,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成立。这算是红军发展史上的新台阶。自此,红一方面军成了中央红军,为后续的长征蛰伏。没什么铺垫,革命进程就是断断续续地推进。反围剿、长征、对峙、转移,每个细节都缠绕着人的命运。期间,要说谁都没动过离开的念头,那也未免太掩耳盗铃。
至于主角们,这八位军长在很多人看来,应该未来不是元帅就是大将,至少该是常胜之辈。可这样设想其实并不现实,谁能保证在那个杀戮动荡的年代,明天还活着?林彪、陈毅。开国元帅,关于他们的生平不用赘述。不过林彪的结局,后来大家又有了新的看法——这个可以后谈。
第3位黄公略。湘乡出身,湘军练过,湖南陆军讲武堂考过,黄埔高级班同样混过。和彭德怀是老同学,广州起义参加了,事后入了共产党。平江起义打响时,他站在一线。被放到红一方面军后,反围剿几场恶仗都冲在前头。按理,对这种人,怎么也该授衔,结果他在1931年壮烈牺牲,只活了33岁。短暂得让人觉得命运真没什么公平。
罗炳辉,几个标签——常胜将领、不怎么打败仗,却也累倒了自己。护国运动、东征、北伐,战场上始终在前,1930年一年间就立下了汗马功劳。抗日时期官至新四军第一支队司令,但到1946年,他也因为操劳过度病故,年仅49岁。经历多有豪迈,死时却也突然。这种人生,很难说是好是坏。
曾炳春和罗炳辉是典型搭档,东部暴动、赣西南路暴动,他几乎都参与。做事有办法,说服力强,带兵打仗也行。如果只看经历就是红军骨干,反围剿中的一把好手。偏偏1932年就意外病逝,仅30岁。就像一阵风,来得猛去得快,留下很大的空缺。
邓萍。有头脑,干劲也大。和彭德怀一同起事,反围剿战役中几次关键胜利有他参与。随后忍不住折腾,把心力放进红军大学,培训干部,无数人受益。若不是在遵义战役丧生,或许后来也能成一代军坛巨擘。可惜27岁,命运还是说掐断就掐断。
何长工。秋收起义老人,后来反围剿也打过,一本正经地转行做教育。任中国工农红军学校政委、红军大学校长。抗战时,继任抗大五大队大队长、抗大教育长、副校长。新中国成立后,变身官员,重工业部副部长、航空工业局局长,后任军政大学副校长。87岁去世,时间跨度极大,只是没见过枪林弹雨的授衔仪式。没人知道,他对这一切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孔荷宠这个人,和前面那些不一样。他也是老资格,平江起义打过反围剿,1931年还当上了苏维埃政府中央执行委员。但他性格有点急,犯了“盲动主义”被批评、本身又多心。1934年干脆叛逃,转头投奔国民党。日后专为国民党剿共,还做了便衣头目。不甘平庸,前线后方都搅合,结果抗战时混得个中将师长。可命运真的有意思,1943年因贪污被判刑,1955年被新中国公安抓捕,1956年死于公安医院,结局算极为潦草。
对于这些人来说,革命事业一部分只是活着,另一部分是没什么退路。有人陨落,有人成长,也有人成为反面教材。怎么评价他们的生平?很难。体系化总结不贴切,一切还没定数。后来的不少红军老战友说,哪有什么生来就伟大,都只是血肉之躯。
红一方面军在历史上存在的几年,战争、流亡与纸上谈兵交错前行。每一仗,只要没死,总有人被拔高,有人跌倒。是非功过,渐渐淹没在大历史中。
有的人孤勇一生,有的人转身背叛。那些年没时间在意这些。至于今天嘛,热闹是别人的,冷暖都只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