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民党保密局里,毛人凤是说一不二的局长,可没几个人知道,那个管技术方案审核的范纪曼少将,早就是咱们的人了:从1926年入党潜伏,到1949年上海解放前夕逃脱,他在敌人堆里23年,最后暴露时,靠一块木板从监狱后墙跳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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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纪曼1926年他在上海艺术大学读书,跟着同学搞进步活动,入了党。年底组织找他谈话,说“国民党那边缺个能摸清技术线情报的人,你心思细,去最合适”。他没多问,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去南京,托中学老同学的关系,进了国民党江苏省党部当干事,每天假装整理文件,实则把国民党要抓进步学生的名单记下来,趁买菜时塞给接头的菜农:那菜农是地下党外围成员,专门负责传消息。
一开始他职位低,只能传些零散信息,直到1935年国民党陆军大学招“特别班”,放宽学历限制,面向在职军官招生。他报名考试,凭着扎实的知识考上了第二期,1938年毕业,被分到军委会当参谋,才开始摸到核心情报。抗战那几年,他表面上帮着整理日军动态,实际上把日军的弹药库位置、部队调动路线,偷偷抄在纸条上,藏在毛笔杆里,下班后去茶馆喝茶,把毛笔交给接头的茶房。有次为了拿到日军华中布防图,他陪档案室主任喝了半夜酒,主任醉倒后,他把图铺在桌上,用复写纸抄了一份,第二天告假肚子疼去医院,把复写纸塞给了组织安排的医生:那医生后来把图缝在药箱夹层里,送到了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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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他调到国防部保密局,当设计委员会少将委员。这个职位职级是副师级,没毛人凤的实权,可权限特殊:委员会管情报理论研究和特务训练教材编写,毛人凤要搞新的监听设备,都得找他审核技术方案,他也因此能接触到设备部署的核心情报。有人跟他开玩笑“范少将管技术,毛局长都得听你的”,他只笑说“我就是个搞方案的”,心里却绷着弦:每天上班都要检查办公桌抽屉,下班前把记情报的小本藏在办公室天花板上,就怕被人发现。
他在保密局没少帮同志。1948年,地下党员张困斋在上海电力公司被捕,关在龙华监狱,供词里没提其他人,毛人凤让范纪曼去审。他到监狱后,故意拍着桌子骂“你老实交代,不然没好果子吃”,趁看守转身,偷偷塞给张困斋一张纸条,写着“别认,我想办法”。后来他找了个理由,说“张困斋就是个外围联络员,没掌握啥重要信息,留着还能当眼线”,硬是把张困斋从“死刑名单”改成了“监视居住”,没过多久又帮着张困斋逃了出去——张困斋后来到了苏北解放区,直到1980年才知道当年救他的是范纪曼。
张困斋

可潜伏总有露马脚的时候。1949年5月,上海解放前夕,一个地下党员被捕后叛变,供出“保密局设计委员会有个范少将是共产党”。毛人凤一开始不信,说“范纪曼跟我一起审过方案,怎么可能”,可叛徒连他平时用“茶杯盖立起来”当接头信号都说了出来。5月8号那天,范纪曼刚走进保密局大门,就被两个特务架住了胳膊——他心里一沉,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被关在龙华监狱的单人牢房,牢房后墙紧邻黄浦江支流,离水面有四米多高。前三天特务天天审他,问“你的上线是谁”“还有多少卧底”,他只说“我是国民党少将,你们别冤枉好人”,后来特务见他不招,就把他扔在牢房里,只留个看守定时送水送饭。范纪曼没慌,每天都盯着后墙看——他发现墙根堆着几块维修用的木板,而且每天下午三点看守会换班,有五分钟没人盯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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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4号下午三点,换班的铃声一响,他赶紧抱起一块一米多长的木板,用藏在鞋底的小刀片(被捕时搜身没搜到)撬开后墙的松动砖块,扒开一个洞钻了出去,抱着木板从墙上跳了下去。他会点游泳,抱着木板在河里漂了快一个小时,直到看到岸边有个渔民的小木屋,才爬上去敲门。渔民一开始举着鱼叉问“你是谁”,他赶紧说“上海码头三号仓库,找老王”——这是组织约定的接头暗号,渔民一听,赶紧把他拉进屋里,找了身粗布衣服给他换,还煮了碗热粥。第二天渔民划船把他送到了上海郊区的地下党联络点,那时候离上海解放只剩1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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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范纪曼跟着部队到了北京,一开始在军委做情报整理工作,1952年他说“不想再碰情报了,想教孩子读书”,就去了北京一所中学当历史老师。他从没跟学生提过自己的过去,上课讲地下党故事时,只说“那些同志都很不容易”,直到1980年他写《我的潜伏生涯》回忆录,大家才知道,这个戴着老花镜、批改作业很认真的老人,当年在保密局里藏了23年。
23年里,他每天都要装成“国民党少将”,连妻子都不知道他的身份(直到1949年他逃脱后才告诉妻子),连写家信都要琢磨半天,怕露馅。他没指挥过战斗,没拿过枪,可凭着能接触核心情报的权限,帮着传了不少关键消息,最后还靠一块木板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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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这样藏在敌人技术部门,靠着小心和专业扛了23年的人,算不算比冲在前线的战士,更难当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