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和老郭站一起,老仇并不显要他大三岁,也没有初中在萧城一中上学时做过老郭班领导的气派。

一入相框,反倒是老郭显拘谨。

“仇”作姓,念qiu。我说老仇呀,老喊你“老qiu”、“老qiu”的,不中听。老仇说,老马、“老guo”、“老hou”都一样,谁还拿姓当正经的词用?

相识老仇在老郭自办的退休纪念会。大家正喝酒胡扯,老仇一声笛音,两三桌人都安静下来。

他吹的是老曲子《扬鞭催马运粮忙》,一串三连吐加颤音,眉飞色舞。

我后来在淮北民乐团再见到他,感觉亲切。

老郭说,老仇和一帮老伙计组了个管乐团,哪天我陪你去看看?

我瞅着进卡拉OK往墙角缩,五音不全的老郭,就猜可能是老仇请托他找我。

心里已装着个民乐团,再放个管乐团进去就显拥挤。老郭不容分说,订下日子我给你电话。

2.管乐团实则是老张2022年扯动起来的。淮北民乐团活动稀拉了,几个吹管的老友还想玩。由老张挑头,市文化馆在老城区老馆提供场地,玩着玩着便组成了团。

叫“管乐团”有意在做区分,哪天民乐团又热火了,老伙计们还可脚踩两只船。

不都是个玩嘛。

老张叫张怀方。上世纪七十年代进过淮北文工团,不久调去矿务局,后下海。1951年出生的老张显儒雅,不像是在市场里疯耍过的人。他一说和高华康是连襟,我们顿时亲近许多。

高华康是赵士军、我大哥在蚌埠红代会宣传队的队友,一度形影不离。他后来从矿工医院到人民医院,任过市人大常委,一见我便喊“小四”。

淮北喊我“小四”的就俩人,一为高华康,另一个则是导演潘富荣。

老张吹黑管,我听他由手风琴伴奏来一段很有感染力。

每年立冬,老张都要跑海南避寒三四个月。新年加春节,正是管乐团露面最忙的时候。老张便把团长之职、之责,交托于热心又能协调的老仇。

我把前后俩团长拉一起,照了个合影。

3.文化馆老馆国庆封馆,原打算在那里热闹一番的管乐团干脆直接挪到饭店。

打开两房间的隔断,二十多人大管小管济济一堂。

我称之为“小酒馆里的音乐会”。

《欢庆》曲子开场,《迎宾曲》升温,沸腾的乐声激动人心。这些熟悉的旋律经他们演绎,在窄小的空间里更显豪迈、雄壮。

西洋管乐在小城不算热门,群艺也以民乐为主,没想到他们能聚集如此阵容。除了拉管、圆号各两把,其它都在四把以上。一听演奏大都是老把式,拿着乐谱顺一遍就能登台的好手。

管乐团记事

4.管乐团指挥顾永章老师是淮北文工团的老兵。

他说带这帮人既便当也困难。熟练度都有,也有合奏经验,顺通很容易;可要严谨起承转合,提升演奏水准,就得一遍遍打磨。

他要我提提意见。

我说我是外行。从听众角度说,演奏效果不错,很有气氛感。但若是几个曲子下来,都是一种面貌,稍显单调。可能需要一个好编曲,在演奏层次、丰富度上多一些元素。

我听一些分组演奏,比如《咱当兵的人》,就很清新。

5.管乐团里能人多,几乎都是业余文艺活动的多面手。几个吹管的老姐妹,唱起豫剧来味道十足。

所谓业余高手,也就是职业不是这个,她们的专业水平个个都能独当一面。

尹老师的手风琴便是一例。

她早前在相成矿,手风琴技术在小城堪称一流。我听她拉《斯拉夫女人的告别》,这首创作于一百多年前的俄罗斯的军乐曲,叫她拉出荡气回肠。

管乐团配个手风琴很特别。

管乐团合奏《欢庆》、《迎宾曲》时,尹老师就干鼓手。大鼓小鼓锁在老文化馆,她拿空饮料瓶当鼓槌,洗脸盆也能打出分明的节奏来。

整个合奏,她的洗脸盆的节奏引领最为令人瞩目。

长笛手小刘是老仇从萧县拉来的“外援”,管乐团里有六七个萧县籍。

老仇说,每逢排演,他们赶早坐公交过来,很辛苦,也很开心。

小刘在管乐团算年青一代。放下长笛,一段花脸唱腔满堂喝彩。

老仇说小刘是二炮转业的,曾得过二等军功章。

又见老程。

他在民乐团是贝斯手,到管乐团又吹起他心爱的萨克斯管。老哥很认真,他寻常有趣的样子在我眼前翻转着。

6.老仇发给我一张管乐团在市电视台大厅演出的舞台照。

我看不清他们谁谁谁,只见指挥顾老师很激昂。

除了民乐团,淮北还有个管乐团。一帮老兄弟、老姐妹,把热爱写到了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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