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小时候的语文课本少不了那些看得人头疼的文言文,满篇生僻字,句子莫名其妙断开,偶尔还要去查通假字,一折腾下来,真有点像掉进谜题堆里了。可明明大家嘴里的话跑偏得一点都不像书上那些句子,为什么文言文还是在中国历史主流了两千多年?是口语太笨拙还是另有隐情?难道古人吃饱了没事专门和自家人抠字眼玩?说白了,这事还真不太简单!

要说文言文,最好别太当回事儿。所谓“文言”,其实不是某种松散的方言,也不是哪位皇帝专门发明的高级密码。追溯起来,那就是中国人用来“正经写东西”的书面语,是在日常口头表达之外,刻意“修饰、滤净、精炼”后的另一种语体。早期,比如先秦、秦汉,啥“大王东巡”“天生万物”,这些写下来的语句,一点都不像市井小贩拉家常时的调调。换句话说,当年老百姓吆喝卖菜,绝不会拽文用“朕令”或“与尔偕亡”,那只出现在纸、简、石刻等严肃场合!

王力这样的语言大家也说了,文言讲究“仿古”,是后世模仿先人套路写出来的产物。汉字字形虽变,但它核心的结构没化,倒是大家交流方式在不断调整。古人明明天天说的都是方言土语,书上却要一本正经地装腔作势,既有距离又显威严。离得远,反而凝练。

再讲句历史冷知识,“文”本是“花纹”,带点装饰修辞意味;“言”嘛,就是“说”,文言融合在一起,就是人为打磨、压缩的“标准答案”。说起来,像我们现在写工作报告、规章制度,会严肃谨慎,绝不是平常闲聊那么随意。古人写东西,逢场作戏都要拎出一副做派,久而久之,写官方文件、学术论著、史册记录,都少不了文言文的影子。

文言文霸占“主流”,不仅仅体现在帝王将相学霸学子的案头,各种文体层出不穷:比如魏晋讲“四六文”,宋明搞“八股文”,东西南北朝各自风格迥异,再到唐诗宋词,哪样不是玩精炼?可你别真以为古人生活里都是这样的句法,毕竟“你吃饭了没有”在大街上喊还是大白话,压根轮不到“饭否”这些讲究词汇出场。

可是——转一转,这文言精妙之处还真让人服气。想想那看起来古板的“饭否?”,五个字硬生生压缩成两个,读书人动辄几行字搞定大事儿,全靠压字减篇幅。不是夸张,古时写字材料贵得很,一块竹简能用多大地方?省一个字就多省一分力,这才有了刀笔吏、竹简书的市井传说。也像以后发电报每字一钱,言简意赅才划算,不耽误事儿。

不过,精简归精简,过头了也别扭。比如有的史书,省略主语宾语,句法生涩,看似高深,实则只是在拼字省墨。明和清虽然纸张普及,可文言文风流未改,大家依然懒得白话直抒胸臆。不然《水浒传》怎会参杂不少白话?小说家不都图个明白、接地气?但入仕考试、官府律令、士人交流,可从来不敢“掉队”用白话。

可是偏偏,文言文被过度神化,离世俗娴熟,只营造了精英与大众的“间隔”。简写里藏的不是效率,而是门槛。权势阶级刻意保持生僻难认,让读书和识字变成一种“进入资格”。这就对了,上下贵贱分明,是统治者一贯的套路。士可为“百官之首”,农工商只能做陪衬。会写就能晋升,不会只能凑热闹。

愚民政策不是随便说说,文言文变成了知识分子炫耀的道具。用来显示身份。用独特的语句和造词方法,把普通人隔离在外。“上智下愚”,讲究门槛,反正考试看得懂才能中头名。要是人人都能明白,谁会巴巴地挤进秀才、举人、进士的路子?所以“饭否”被故意写得复杂,哪怕本来平常对话能一句话讲清,却非要用冷僻字遮掩。

古人为什么要发明又难懂又难记的文言文,难道使用白话文不好吗?

说起来,到了近现代,已经不少人留恋文言文的优雅,主张复兴。有人甚至建议中学教材多加文言内容,理由说是“传承文化”。但难道没人想过,假如文言文一直主宰,普通人读书识字的难度不会被拉大吗?光靠好奇心恐怕不够解决现实的隔阂。王力的数据甚至指出,官话、方言之间的距离很远,文言文并不足以缩短交流成本。

到了二十世纪初,五四运动一声巨响。文学革命卷土而来。胡适带头写《文学改良刍议》,提出要打破文言的垄断,要用白话文写作、讲理、说人话。其实这些争论说得复杂,核心在于思想变革。新式教育、新时代需要的是人人能看懂、随手能用的文字。青年学生、工人、普通市民,谁都得有发言权。白话文不是文化糟粕,而是工具——抛掉束缚,更敞开自我表达。

工厂里、街头巷尾、寻常巷陌,白话成了交流主力。1919年,五四青年喊着“打倒孔家店”,文学革新简直推倒了半座旧山头。再有1920年,民国政府索性将文言文封杀。这影响不只是课堂考试,而是整个社会结构的松动。信息传播变快,思想解放同步,精英与大众的隔阂似乎缩小了。

可也不能一刀切地嫌弃文言文。说句反话,虽然文言在效率、门槛与隔离方面一直被批评——可谁也不能否认它的凝练优雅与文化高度。那几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在灾难时刻成为警句。哪怕当年“饭否”如今显得造作,又有多少人会觉得偶尔抄写古诗文,其实格外有仪式感?文化传承与现实需求拉扯,谁说得准哪个最优解?

当然,也有人觉得,白话文占了主流,文言被排挤得太狠,甚至担忧传统断了根。可现实是,科技发展之后,无论官方还是学术,大材小用的写法都在下滑。普通人用不着文言文,也能敲得出自家道理,难怪有网友“怀古”,也有网友“嫌弃”。真要一刀切换回文言,成本高、传播难、效率低,谁会乐意折磨自己?

还有一点蛮有意思,现代人的汉字识字量比明清普通百姓高得多,可文言文理解能力却远远不如前人。网络上数据表明,参加高考的考生,文言文阅读部分常常成绩垫底,表明白话习惯已经根深蒂固。翻一翻社交平台,年轻人怨声载道,对文言的畏难情绪比起英语还猛。

但转过头再说,有些东西变了还真说不准好坏。文言文被普及,其实算不上什么恶事。它只是记录历史与政令的一种方式,工具罢了。真要说意义重大,大概就在于,它代表着一个时代的文化气质与思想标准。站在时代的门槛上,无论是推崇还是否定,都带点情绪化。哎,有意思不是?

结尾的话,简单点好。文言文也好,白话文也罢,只能说是人和社会、历史与生活的一次又一次选择。用什么都不是核心,写出自己想讲的东西,能交流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