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图书馆所藏有《大明冠服图》一书，典藏号为SB/319.409/4637。此书为清代抄本，四周单边，线装，一函一册，共计21叶。封面之上题有书名“大明冠服图”，蓝布函套上则贴以白色题签，亦用墨书题曰“大明冠服图”。书中内容为明嘉靖七年（1528）所定燕弁冠服、忠静冠服制度[1]。燕弁冠服为皇帝燕居之服，寓“深宫独处之时而以燕安为戒”之意[2]；忠静冠服则为群臣燕居之服，“在京许七品以上官及八品以上翰林院、国子监、行人司，在外许方面官及各府堂官、州县正堂、儒学教官服之。武官止都督以上，其余不许滥服”，寓意“进斯尽忠、退斯补过”[3]。两套冠服之前冠以明世宗下于礼部的敕谕，其后以图文的形式对各自的冠服作出解说。所附图说，有图的则图在下，图上注说，其说均为世宗意旨；无图的则为世宗君臣讨论制度的内容，世宗的意旨均冠以“圣谕”二字，而议礼之臣的意见则以“臣”字起首，字体较圣谕部分稍小。忠静冠服之前，且题有“忠静冠服图说”字样，而燕弁冠服未有此类说明。万历二十三年（1605），孙能传、张萱等人受命校理内阁藏书，编有《内阁藏书目录》一书。该书卷四图经部记有“《玄端冠服图》一册”，文后且标明书橱字号为千字文中的“宙”字，并注云“嘉靖七年，上谕制燕居之冠曰燕弁，服曰玄端，并深衣带履，大学士张璁绘图说以进，内有广运之宝”[4]。据此，燕弁冠服即玄端冠服，燕弁冠服的图说亦即《玄端冠服图》（《玄端冠服图说》）[5]。《大明冠服图》乃由《玄端冠服图说》《忠静冠服图说》二书合于一册而成。《玄端冠服图说》卷尾题“嘉靖七年正月二十二日少保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臣张璁奉敕图说”[6]，《忠静冠服图说》卷首有“臣璁伏蒙圣谕”云云[7]，可知图说出自张璁之手。此书卷首为抄者抄录《大明会典》《皇明宝训·世宗肃皇帝宝训》《明史·舆服志》中燕居冠服相关的内容，其中“玄端”二字均作“元端”，而图说中的“玄”字皆作缺笔，乃是避讳使然。又，《明史》为乾隆四年（1739）修成刊行[8]。据此，可知《大明冠服图》一书的抄本不会早于清乾隆四年。此书抄者不知何人，至于所冠“大明冠服图”一名，亦不知是何时所题。
[1]不著撰人：《大明冠服图》，清代抄本，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此书知者不多，能够亲见其书的更少。2009年，李之檀、谢大勇二先生为编纂《中华大典》服饰纹样分典曾去北京大学图书馆查阅此书，据谢大勇先生见告，当时负责接待的是图书馆的丁世良先生。书中文字由李之檀、房宏俊二先生抄录，房宏俊且拍摄了书影。对《大明冠服图》一书较早的披露，见谢大勇：《明代服饰文献举要》，《北京文博文丛》2013年第4期。谢文由房宏俊赐阅，而《大明冠服图》书影则由谢大勇惠示，在此谨致谢忱。此书亦曾由撷芳主人制为电子版。
[2]不著撰人：《大明冠服图》，第03b页。
[3]不著撰人：《大明冠服图》，第04a页。
[4]孙能传、张萱等撰：《内阁藏书目录》卷四第57页上栏，《续修四库全书》史部，目录类，第917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
[5]清初黄虞稷《千顷堂书目》卷九仪注类记此书作“《玄端冠服图说》”，见黄虞稷撰，瞿凤起、潘景郑整理：《千顷堂书目》卷九第256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
[6]不著撰人：《大明冠服图》，第12b页。
[7]不著撰人：《大明冠服图》，第13a页。
[8]《清高宗实录》卷之一百二，“乾隆四年十月辛巳”条载“大学士鄂尔泰等奏：遵旨议颁发《明史》。查旧例，在京四品京堂以上、翰詹衙门讲读中赞以上、内廷行走翰林、满汉讲官，及外省督抚藩臬，俱在应赏之列。其纂修《明纪纲目》官，请各赏一部。直省府州县卫学宫，亦各颁一部。如坊间愿自刻者，呈明地方官准刻。从之”。
《大明冠服图》书影
撰文｜乐浪公 审稿｜阿印
图片资料来自东城区图书馆图片资料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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