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重庆,1949年春,一场细雨下了整整一夜。
天还没亮,那辆载着“女犯”的卡车悄悄从城西小巷里开了出来。
车厢里坐着的,是一个在外界几乎毫无信息的女人。
她沉默,目光没有焦点,脸上写满了疲惫。
谁也没想到,在这辆车离开狱门的那一刻,重庆地下党已经等了整整十天。
那女人叫刘芸生,是傅作义的妻子。
说起来,这事儿还得从一个谣言说起。
那会儿,傅作义刚在北平宣布和平起义。
消息一出,蒋介石气得摔了杯子。
傅是他多年的心腹,北方战局的顶梁柱。
结果说倒就倒了。
更麻烦的是,傅的家人还在国民党控制区。
很快,重庆的特务找上了刘芸生。
她刚收拾好行李准备北上,就在自家门口被带走。
没有正式文件,也没有解释。
谁问,就说“协助调查”。
没人知道她被关在哪儿。
北平那边,傅作义急得团团转。
他已经走出了最关键的一步,不可能回头,但刘芸生的安危,却成了他心里最大的牵挂。
他找到中共方面,请求帮助。
这时候,周恩来提出了一个听起来有点奇怪的建议:“我们散布一个消息,就说刘芸生已经逃到了香港。”
一开始,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这不是坑人吗?人明明还在国民党手里,怎么就先说成功了?
可周恩来没多解释,只说了一句:“他们一定会去查。”
几天后,重庆地下党果然开始行动。
一名化妆成邮递员的老同志,叫李文达,负责在特务机关打探消息。
他在街头巷尾转了三天,终于在一个早晨碰上了熟人——国民党某监狱的中层军官,姓李,是个常年加班的老特务。
那天李军官顶着黑眼圈,走路都带着晃。
“老李,这几天怎么这么憔悴?”李文达一边递烟一边笑着问。
对方叹了口气:“别提了,被一个女的搞得快神经衰弱了。”
一句话,让李文达提高了警觉。
他没追问,只是点头笑笑,回去之后立刻将情况上报。
接下来的几夜,地下党的人轮流蹲守。
有人悄悄尾随,用小摩托一路跟到了郊外的秘密监狱。
这下,地址有了。
但怎么救人,还得另想办法。
假越狱的第二步,是让对方自己把人送出来。
于是,香港那边开始配合,放出“刘芸生已抵港”的消息,还安排了一位女士在九龙码头露面,穿着刘芸生常穿的旗袍,头发也按她的样子盘好。
这一下,重庆那边炸了锅。
蒋介石很快下令:“核实身份!”
于是,那个神秘的女囚,被军统从监狱押往市中心的特情总队。
车队走的是老路线,特务以为没人注意。
可就在那个阴雨天,在一条老街拐角,车队刚停下,后头的备用车辆就被拦了下来。
几名装作修路工的地下党同志,趁着混乱冲上前,一个照面就把前车的司机制住了。
后面那辆车上的警卫刚想掏枪,发现自己早被人盯上——枪口已经顶在后脑勺上。
刘芸生被迅速带下车,换乘早已准备好的三轮摩托。
不到十分钟,人就不见了。
全程没有开枪,也没人呼救。
当天晚上,重庆街头还是一片平静。
可第二天,刘芸生“被转押途中失踪”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她没有直接离开重庆,而是在地下党安排下,转移到郊区一个小镇上静养了几天。
面容憔悴,话也不多,只是偶尔会问一句:“北平现在怎么样了?”
等她真的抵达香港的时候,特务已经在到处撒网找“冒充者”,根本没想到,真正的人早就从他们眼皮底下溜了出去。
再后来,她从香港乘船北上,绕道天津,终于在北平和傅作义见了面。
据说那天晚上,傅作义在屋里坐了很久,什么也没说。
刘芸生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我回来了。”
这事儿后来在党内传开了,大家都说:“这一仗,打得漂亮。”可所有参与的人都知道,这不是一场胜利那么简单。
重庆地下党为这事动员了十几人,前后花了快一个月,所有细节都要精确到分秒。
没有哪个环节可以出错,一出错,后果不堪设想。
而真正让人印象深刻的,不是营救有多周密,而是所有人都在为一个目标默契配合——只为了那个人能平安回到丈夫身边。
1960年代初,刘芸生在北京的家中接受过一次口述采访。
被问到那次经历,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时候的事情太多了,不值得一一记。”
可那辆卡车的路线图,至今还保存在重庆市档案馆的一个旧卷宗里。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轻易打她的主意。
参考资料:
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周恩来年谱(1949-1976)》,中央文献出版社,2007年。
重庆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重庆市志·中共党史志》,重庆出版社,1999年。
王文隆,《傅作义将军传》,解放军出版社,1995年。
刘芸生口述,李贤诚整理,《傅作义家事》,团结出版社,200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