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德国元帅奥托·莫里茨·瓦尔特·莫德尔(德语:lOtto Moritz Walter Model,1891年1月24日-1945年4月21日)是军事史上极具争议的人物。他既被德军誉为“防御大师”“救火队长”,也被视为纳粹战争机器的忠实执行者。军事上他创造了“弹性防御”战术,用装甲预备队去截击突破防线的苏军,把5%以上的后勤人员编到一线作战部队,总能化险为夷,后来希特勒频频调他去各条战线上去指挥防守反击,他也能次次把战线稳定下来,赢得了“救火队长”美誉。但他也因性格古怪,与身边参谋人员关系紧张,与士兵们关系却非常好。战争中他主持的撤退中坚壁清野烧杀抢掠而导致苏军把他列为战犯。
莫德尔是典型的高智商“技术官僚式军人”,他将军事效率凌驾于人道之上,战斗危急时刻,他会拎着手枪同士兵一起战斗。他把后勤部队的人员大比例投入一线作战部队,创造了装甲部队防御新战术,是他的才能延长了战争时间,加剧了平民与士兵的苦难。战后德国对其评价分裂:军方推崇其战术,公众则多视其为纳粹帮凶。
1909年18岁的莫德尔参军,一战中在各级步兵单位中任参谋,接受过参谋本部的专业训练,一战结束时是上尉军衔。获得过二级、一级铁十字勋章和“霍亨索伦王室佩剑骑士铁十字勋章”。一战后期,因他的军事才华和组织能力突出,被塞克特调入德军权力中枢参谋本部工作。
上图摄于1917年秋,在德国莱茵兰-普法尔茨州中部巴特克罗伊茨纳赫县一座宏大的军营里,德意志帝国陆军最高统帅部的成员们排列在作战指挥中心外合影留念。(兴登堡元帅去世后,为纪念他这座军营更名叫“兴登堡军营”)
上图前排左一为莫德尔上尉,左二为马肯森元帅,右二和右一分别为兴登堡元帅和鲁登道夫上将(1935年晋升元帅),兴登堡右边后排为塞克特将军。
很有意思的是,前排四位都是德国元帅,虽然当时莫德尔是个26岁的小上尉,但他却敢于站在第一排与三位元帅并例第一排,这个就是元帅的命运,上天早就安排好了的。
一战结束后,莫德尔成为10万国防军4000军官团一员,他在基层干了十年后,在1929年又被调入“军队办公室”(相当于参谋本部)工作。希特勒上台后,他做过技术部部长,主导过许多新武器的研制,例如最早的突击炮和240毫米野战炮的研发,他还全力宣扬将规模较小的装甲部队扩大为装甲师和装甲军。
上图摄于1940年,左为第16集团军参谋长莫德尔少将,右为指挥官布施上将。波兰战役和法国战役时,莫德尔都是在参谋长岗位,并没有直接指挥部队的权力,因此,功劳都是指挥官的。
1940年11月13日,在各级参谋岗位历练成长起来的莫德尔中将成为第3装甲师师长。
上图是驻扎在法国的第3装甲师,他的部下回忆说:“这个有着无穷精力和热情的人(莫德尔)接管了第3装甲师,并以自己的意志、强悍和视野锤炼着本师。”
1941年6月22日,巴巴罗萨行动开始,莫德尔指挥第3装甲师做为古德里安第2装甲集群矛头一马当先杀入苏联。
莫德尔的第3装甲师有一个星期没有睡过觉,不停地进攻、进攻、再进攻。莫德尔在此期间最常说的话就是“现在失去的每一分钟,都意味着日后无法承受的巨大损失”。
7月9日,莫德尔被授予骑士铁十字勋章。
9月15日,莫德尔率第3装甲师仅剩的几辆坦克和少量机械化步兵在洛赫维察与胡贝的第16装甲师矛头会师,扎紧了基辅包围圈的口子,这是莫德尔二战中立下的第一个大战功!基辅包围圈清剿结束后,苏军有66.5万人被俘。
9月22日,莫德尔在提交给总部的报告中总结了第3装甲师参战3个月的战果:“俘虏43381人,缴获或摧毁坦克408辆、装甲车56辆、大炮738门、高射炮140门、反坦克炮515具、迫击炮265门、机枪1137挺、卡车2825辆……摧毁89架飞机、击落96架和缴获64架的飞机”。莫德尔第3装甲师自身的伤亡:“……损失264名军官、4111名军士和士兵,”绝大多数坦克都战损了,成了步兵师。
10月29日,莫德尔正式接管第41摩托化军,并被晋升为装甲兵将军。在进军莫斯科的路上,德军被坚强的红军和寒冷及补给缺乏打败,狼狈后撤,12月才在拉马河一线建立起一条稳定的防线。而在苏军不间断的猛烈进攻下,莫德尔的集中使用炮兵和使用小型装甲战斗群或用一些二线部队拼组成临时战斗群机动前去堵被捅开的突破口等防御措施卓有成效,第41摩托化军的防区是被突破最少的,即便被突破也能立即堵住。凭借防御中的才华和强悍,莫德尔可能是德军首次败退中声誉不降反升的唯一将领。他在高度自信中流露出的镇定给普通官兵留下了深刻印象。
1942年。1月14日下午,莫德尔被召到中央集团军群总部,克鲁格元帅通知他接任第9集团军指挥官。此前,他任军长不过三个月。
18日,在勒热夫突出部瑟乔夫卡第9集团军总部,莫德尔正式接管天天嚷嚷着要撤退的第9集团军。很奇怪的是,从那一刻起,天天想着撤退的第9集团军立刻恢复了往昔的模样。雷厉风行的莫德尔作战命令非常详细并且可行性极高,很快就赢得了部下的信任。参谋长克雷布斯上校在瑟乔夫卡负责照料总部,莫德尔的位置则在第一线。他经常骑马穿行于厚厚的积雪中,在某个营部外突然从马上跳下,走到官兵中鼓励、嘉奖或批评他们,有时碰巧赶上突进来的苏军,他会拎着手枪冲到阵地上与士兵们一起反击。勒热夫突出部各防线到处都有这位生龙活虎对士兵贴体入微的将军的身影,即便他没有去到的地方,官兵们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但有时,他对参谋人员则会是另一副严苛的面孔,以至于许多身边的参谋人员集体打报告要求从他的指挥部调走。
勒热夫突出部距莫斯科160至250公里,盘踞在这个突出部正是莫德尔第9集团军25万人,就像一根楔入苏联腹地的长钉一样(被希特勒称为“触角伸向莫斯科的飞地”),不仅拖住了苏军的大量兵力兵器,还成为莫斯科方向的苏军难以逾越的一道障碍。苏军试图消灭第9集团军的攻势,在1942年1月至1943年2月间几乎从未间断,规模巨大的进攻就有两次,其中的第一次发生在1942年7月底至10月初期间。科涅夫的加里宁方面军7月31日以两个集团军发起了进攻,西方面军8月4日也以两个集团军为主力展开攻势。第9集团军代指挥官维亭霍夫组织部队进行了顽强抵抗,但勒热夫东北部的防线还是在35万苏军的挤压下变得非常危险。正在德累斯顿家中养伤的莫德尔呆不住了,8月7日飞抵瑟乔夫卡后,立即着手收拾被 压弯变形的防线。除了以标志性的“无穷能量”督导各部严防死守外,他还运用自己的影响力索要增援——8月16日,勒热夫的激战进入紧要关头时,莫德尔给中央集团军总司令克鲁格发去求援电:再不派援兵则我部必被全歼。克鲁格不敢忽视,立刻组织3个装甲师星夜驰援,终于在9月底10月初彻底扭转了危局。
不服输的朱可夫再次决定要拔除勒热夫突出部这个眼中钉,9月底时,他即开始筹划发动一次规模甚巨的钳形攻势——这个代号“火星作战”的攻势,将与斯大林格勒方向的“天王星作战”几乎同步进行,西方面军和加里宁方面军7个集团军的百万重兵,将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发起向心进攻,目标仍是撕碎得到加强的第9集团军,进而围歼克鲁格的中央集团军群。苏军进攻前的一个月里,莫德尔根据战俘口供、空中和地面侦察以及无线电监听等多种手段,已判断出对手将在近期进攻勒热夫突出部的东、西两面。虽无法确定进攻的准确时间和兵力配备,但莫德尔向东、西两面的重点区域大量增兵,又将整个防御体系重新梳理一遍。现在,在他的防区内遍布着依托地势而建的交叉火力网,多条防御带把诸多村镇、堡垒和支撑点连接起来。老谋深算的莫德尔预判苏军在东面的主攻方向会是第39装甲军把守的瓦祖扎河方向。于是,他下令在此方向上各道阵地前方敷设大量雷场和铁丝网等,他还叫人砍伐树木,为第307炮兵司令部集结的火炮提供理想的射击视域。在兵力配备上,莫德尔也做到在东、西和北三个区域都有机动预备队,第1装甲师则为集团军预备队,此外,必要时他还能从集团军群获得第12、第19和第20等3个装甲师的增援。
11月25日,当朱可夫以80万部队和2000辆坦克发起“火星作战”时,莫德尔的前期准备和部署收到了效果。第39装甲军的瓦祖扎河防线正是苏军的主攻点,格兰茨曾这样描绘道:“……在第39装甲军方向,莫德尔每天都乘轻型飞机来到前沿,然后坐着半履带车在各级指挥部间转来转去。他把新情报传达给指挥官们,亲自去阵地巡视,也检查反击计划,或提供必要的增援。他向官兵们显示,任何一个战场上都有着他们的指挥官的身影。”
苏军第20集团军的3个步兵师以伤亡过半的代价冲垮了突出部东面的首道防线,科涅夫立即投入第6坦克军和第2近卫骑兵军等扩大突破,这些机动部队的蜂拥而至导致在许多道路狭窄处出现了严重的堵塞,部队行动迟缓,组织混乱。
莫德尔听到报告后,马上调集军属重炮群并唤来空军的Ju-87俯冲轰炸机,终日的狂轰乱炸使苏军进攻的道路上到处散落着无数的苏军尸体和坦克残骸。苏军这两个军剩下的残部最远曾切断过瑟乔夫卡至勒热夫的铁路,但始终无力扩大突破口的南北两侧,最后变成孤军深入的狭长箭头。
第39装甲军军长阿尼姆以第5、第9装甲师及第78步兵师发起了南北对进的凌厉反击,到11月底时成功切断苏军后路,几乎全歼了突进来的数万苏军。阿尼姆也因这一战功在一周后调往北非的突尼斯桥头堡,任第5装甲集团军上将指挥官,隆美尔因病回国治疗去了。
此时,莫德尔的第9集团军面临苏军的三面夹攻。北面是科涅夫加里宁方面军重建的第39集团军,它坚实地一步一步压迫着德军第23军的防线;西面的苏军第41和第22集团军则在别洛伊南北两侧实现了真正的突破,德军第41装甲军把守的防线上进攻方是苏军第1和第3机械化军,面对铺天盖地的炮弹和数百辆坦克的进攻,哈佩的第41装甲军这时已面临着弓弦将折的险境。面对摧枯拉朽向东突进的苏军第1和第3机械化军,莫德尔一边要求克鲁格的中央集团军群把战略预备队第12、第19和第20装甲师拿来增援。一边命令哈佩不惜一切代价死守别洛伊周边。
哈佩在随后数日里率领手下部队与数倍于已的红军进行了一场令人难以置信的防御战,致使苏军第41和第22集团军无法联合在一起,第1和第3机械化军也始终无法会聚。
通过勒热夫一战,莫德尔收获了“防御大师”称号,他的防御策略核心思想是避免僵化防线,主力后置、前沿仅部署观察哨,通过快速机动形成局部优势,把突破口彻底堵死,进而保证整条防线的稳固。
12月7日,当苏军的进攻能力趋于衰竭之时,莫德尔在别洛伊南面向苏军第41集团军占据的小突出部发动夹击。已到达的援军第19和第20装甲师在南,第1装甲师和“大德意志”师居北,三日后完成合围,一周内基本全歼了苏军第1机械化军和第6步兵军。哈佩也以类似的夹击方式解决了第3机械化军的威胁。

12月11日,朱可夫在突出部东面投入了预备队第5和第6坦克军的350辆坦克,试图由东向西冲垮德军防线,搭救被困在别洛伊两侧的部队。但是,莫德尔的弹性防御战术再次发挥出惊人威力,疏而不漏的阵地上喷出的致命火舌,机动灵活的炮兵射出的准确炮火,间或点缀着凌厉的装甲反击,苏军预备队留下了300辆坦克和装甲车的残骸,无数勇敢的红军官兵在人海冲锋中永远地随风远去。
12月20日,朱可夫无奈地承认“火星作战”已告失败,仅有9万人(整个勒热夫突出部战役历时一年两个月,不同时期莫德尔的第9集团军拥兵不一样,最少时6万人,最多时超过35万人)、不超过200辆坦克的莫德尔,使这位苏军名帅遭受了二战期间最惨痛的失败。持续一个月的拉锯战中,苏军损失了占投入兵力40%的33.5万人(10万人阵亡)、1852辆坦克(德军数字)和1100门大炮。
在巨大的损失面前,曾经有很长段时间朱可夫都不愿意回忆和述及它,苏联红军一度在战后的几十年里拒绝公开此战,到了现代,资料显示,莫德尔坚守勒热夫突出部的一年多时间里(1942年1月-1943年3月),苏联军队进行过无数次进攻,伤亡177万人。现在的俄罗斯认为勒热夫战役是卫国战争史(苏联将苏德战争称为卫国战争)上规模最大、最血腥的战役,它扭转了战争局势,为苏联的胜利奠定了基础。这场战役太残酷,苏军士兵在回忆录中写道:“每推进一公里,都要踏过三层尸体——冻僵的、腐烂的、还有刚倒下的。”
2020年6月30日,普京下令在 勒热夫市中心西南8公里处,靠近莫斯科至里加的高速公路旁修建一座勒热夫战役纪念碑,6月30日当天,普京出席了纪念碑的落成典礼,普京同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亲手为纪念碑揭幕。
该纪念碑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十米高的土丘,据说在勒热夫战役期间,这里发生过惨烈的争夺战,无数的士兵血洒疆场。
1943年4月2日,莫德尔被授予德军第28枚 (陆军第6枚)双剑骑士勋章。在这段时间里,希特勒同意他从勒热夫撤退下来,重新组织一条新防线。
在7月5日的库尔斯克会战中,德军未能安计划完成任务,莫德尔刚开始就不支持这个“城堡作战”计划,他认为东线德军当务之急是做好防御和休整补充,以完备的防御体系“静候”苏军无可避免的后续大规模攻势。然而,希特勒还幻想着一劳永逸地解决苏联问题。
库尔斯克会战德军失利,到8月18日德军基本撤至“哈根防线”时,苏军三个方面军历时38天,损失429890名官兵(其中112000人阵亡)和2586辆坦克,终于收复了奥廖尔突出部。莫德尔的损失是伤亡60804人和被击毁250辆坦克。但他不仅避免了被围,摆脱了追击,还造成对手7倍的伤亡!令人震惊的是,他竟然还把11732名战俘一起带到了新防线给他们修防御工事!
1943年11月初至1944年1月末,因库尔斯克之战的失利和奥廖尔突出部的失守,莫德尔在1943年11月5日被解职,莫德尔在德累斯顿的家里休息了近3个月。之后,他开始频频充当元首的“救火队长。”1944年1月28日,希特勒紧急召见莫德尔,命令他接替屈希勒尔元帅出任北方集团军群指挥官。北方战场的第18集团军此时正处于战火燃烧之中,局势不妙。两星期前,沃尔霍夫、列宁格勒的苏军和第2波罗的海方面军携手突破了它的防线,为避免被围歼,屈希勒尔未经批准即命令所部撤往爱沙尼亚境内的“猎豹防线”,结果被憎恨一切后退行动的希特勒解职。
经过莫德尔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指挥部署,到3月1日时所部基本完整地进入了新防线。元首对莫德尔很满意,在这一天晋升莫德尔为陆军元帅,而6年前的3月1日他刚好晋升为少将,短短几年就晋升为元帅已经非常厉害了,而此时,他的老上级古德里安也才仅仅是大将。
3月31日,莫德尔成为南方集团军群(数日后改称北乌克兰集团军群)指挥官。曼施坦因与希特勒吵架辞职不干了,希特勒立刻把“救火队长”调过来指挥南方集团军群。
莫德尔到任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按曼施坦因去职前拟定的计划,救援尼斯少年军校老同学胡贝的第1装甲集团军。胡贝装甲集团军的20余万官兵(含南方战场9个装甲师中的7个)被朱可夫和科涅夫的第1和第2乌克兰方面军包围在布格河与德涅斯特河之间的大口袋里已有一周,莫德尔到任前的3月27日,胡贝就开始率部分成两个集团奋力向西突围。4月6日,在外围劳斯将军的施援下,胡贝所部逃出生天。
1944年6月22日,苏军4个方面军的200个师在很短的时间间隔内,向布施元帅的中央集团军群发起了全线进攻。布施指挥僵化不敌苏军,被希特勒解职,莫德尔去明斯克中央集团军群总部任总司令,又开始新一轮救火行动。他到任后,又拿出了他的拿手好戏“弹性防御”,并把5%的后勤人员充实到一线作战部队。这一次,他来晚了,但更主要的原因是苏军几百万人上万辆坦克大炮形成摧枯拉朽的攻势已无任何力量可以阻挡。
7月3日,明斯克被苏军攻克,莫德尔的中央集团军群已损失了25个师和大批武器装备。
7月27日利沃夫被苏军攻克,科涅夫所部随即开始朝维斯瓦河奔袭。次日,罗科索夫斯基方面军一部攻克了布列斯特,第2坦克集团军甚至已抵达华沙郊外。不过,经过一个多月的高速推进和连续不停地激战,加上苏军的后勤补给线过长而出现困难,进攻部队的弹药油料即将告罄,苏军最终在维斯瓦河东岸停顿下来。
与此同时,莫德尔的补给距离越来越短,并得到了强援,如党卫军“骷髅”师、“维京”师、“大德意志”师、戈林装甲师和第19装甲师等精锐部队。有了这些增援,莫德尔终于能将苏军阻遏在维斯瓦河一线。
就在莫德尔这个“救火队长”应对东线危局之时,7月20日发生了刺杀希特勒的事件。莫德尔是第一个致电元首再表忠心的元帅。希特勒称赞莫德尔是“东线救星”,为此,希特勒在8月17日授予莫德尔第17枚钻石双剑银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
莫德尔是少数敢公开违抗希特勒命令的将领,例如曾拒绝执行“死守阵地,不准撤退,战至最后一人”的命令,称“莫德尔不实施这种命令”或“以退为进,相机收复失地”的策略获得了元首的同意而撤退。莫德尔能力太突出,始终被希特勒无条件信任,成为唯一同时指挥两大集团军群的元帅。这一次希特勒把当时德军最高战功勋章颁发给他就是对他的认可和鼓励。
8月17日,授勋结束,当夜莫德尔就赶到拉罗什的西线总部接替克鲁格元帅出任西线总司令兼B集团军群指挥官,他仍幻想着用东线的那套办法拯救行将崩溃的西线。
然而,西线面对的是技术更先进的英美盟军,制空权早己失去的德军已经很虚弱,方方面面都不如对手了。
1944年 9月17日,盟军的5000架运输机在8000架战斗机和轰炸机的掩护下开始伞降35000名伞兵。市场花园行动中,莫德尔部署的高射炮火力网导致盟军空降兵伤亡惨重,迫使盟军放弃大规模空降战术。
12月16日开始的阿登反击战中,他一开始就极力反对,因为他知道德军根本没有能力打一场大规模的反击战。在希特勒的命令下,他还是指挥西线德军在阿登地区重创盟军,一度延缓盟军攻势。
1945年3月7日,美军第9装甲师的一支小型战斗群在雷马根奇迹般地夺取了莱茵河上的鲁登道夫铁路大桥,冲向德国最后一个工业重镇——鲁尔区的大门已经呈现。
3月24日,蒙哥马利的第21集团军群突破以莱茵河为依托的齐格菲防线在莫德尔的右翼渡过了莱茵河,威廉·胡德·辛普森上将指挥的美军第9集团军也在德军B和H两大集团军群间楔入进来后朝东进军。次日,考特尼·H·霍奇斯上将指挥美军第1集团军在莫德尔的左翼冲出了雷马根桥头堡,德国B和G集团军群之间瞬时便被捅开了巨大的缺口,美军的两个军涌进来后,迅速地向东推进。1945年4月1日下午,美军第9和第1集团军所部经过帕德博恩地带的激战后,在利普施塔特会师,扎紧了鲁尔包围圈的袋口,莫德尔的14个师被包围在东西约长130公里、南北近100公里的口袋中。 莫德尔此时手中尚有37万人,但其中的10万人是高射炮部队,只有不足8万人拥有武器,许多部队的兵员都是希特勒青年团的大孩子以及根本无心作战的老人。
随后,莫德尔手下纷纷自行投降,莫德尔眼见B集团军群事实上已经分崩离析彻底失败,
4月17日在既成事实面前,莫德尔下令解散B集团军群——年纪最小和最大的士兵被解除现役,可以马上回家。愿意留下者可自行决定是杀出重围,还是放下武器。
接下来的四天里,莫德尔带着身边的亲信随从逃亡,他们试图溜出美军防线后抵达哈尔茨山区,然而,到处都是荷枪实弹搜索残兵的美军,美军正在细细地梳理鲁尔口袋而避免有任何漏网之鱼滋事。
4月21日,莫德尔在杜伊斯堡附近的树林里开枪自尽。
战后,他的儿子根据莫德尔部下的准确记录,找到了他草草安葬的地方,把他请了出来,现在安葬在上图的军人墓地。这里是德国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的一个小镇福森纳克(Vossenack),在莫德尔最后战斗过的地方许特根森林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