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白露,回老家去。
老家在罗庄区黄山镇,有一座山叫黄山,有一条河名叫沂河。
父母已不在了多年,家中并无至亲,之所以频繁回老家,不为别的,只为还有一个精神残疾,需要有人照顾生活的哥哥。
所谓“遛哥”,哄他玩儿,像哄一个小孩子。
正好,也可以作为一个理由,一个正当的,回溯旧时光的引子。
感谢他。如果不是哥,我可能已经断掉了这条路,像我的众多如蒲公英般飘飞散落的姐姐。
我开车去到托老机构,打好假条接到他,沿206国道,驱车35公里,到达武河湿地大片的芦苇荡,穿过万亩荷塘,再经过儿时放羊的河滩,玩水的石桥,就回到了老家。

家里什么都没有,水电都停了。钥匙在邻居大奶奶家,喊她开了门。哥总忙着去他想去的人家打照面,能去的人家已经越来越少了。村里好多宅子都空着,灌木丛生。人迹一少,植物就乘虚而入。
附近的邻居听见动静又来招呼,客气着寒暄,坐一回,聊一聊。短暂热闹。
有时我们也会去村后爬山,或去西蔡赶集。西蔡集太小了,根本没几个摊位,村里的人也少。到了西蔡,几步就到了村南的沂河。
小时候感觉老远了,原来也就这么几步。
很快就到了中午。
打转车头去镇上,逛一逛,去喝碗羊汤,吃个饺子。此时总会去我们共同的母校看一看。当然是隔着门,因为母校已经关停了,锁了门。但依稀门内的样子未改,老棠棣树还在,斑驳的教室也在。没有人,只剩破败。
此时我们会聊起一些共同的人和事,他都记忆深刻。
然后,就去爬山吧。来都来了,总要去山门坐坐。
越过童话里城堡式的黄山山门,迎面是被劈开的山石,有一艘搁浅的大船。
那是开发热时的创意酒店,业已停滞,船体周围也是杂草丛生,有零星火红的百日菊盛开其间,如主人仓促搬离时遗落的手串,诉说着曾有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