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9月30日,荷西在拉芭玛岛的海底进行水下工程操作时意外丧生。这年,也是他和三毛结婚的第6年。

三毛,这个把人生过的如风一样的女子,彻底垮了!

三毛,一个随性随己心生活的人,也是一个真性真情纯洁无暇一尘不染的人。

她曾经在录音中说,当看到这个大胡子荷西满屋子的墙上都挂着她透过百叶窗帘看着有点发黄的照片。她就认定是他了——这个外表看着平静、实则内心狂野的男人-荷西!

她直截了当的问:你愿意娶我吗?

荷西回答:我们夏天结婚吧。

三毛,这个曾经游历过50几个国家的女子,从此收心、安心了!即使,他们的新婚小屋,连块床板都没有,只能在水泥地上打个地铺。

在一次演讲中,她说,我嫁个荷西,是因为他给我的鼓励,因为爱、希望和幸福,都不是物质的,我始终认为这是上天的礼物。

三毛的爱,一往情深。

这种爱,纯粹如蓝天,不参杂一丝白云;一如她的性格,干干净净,通亮透彻。

如今,三毛的圣殿坍塌了。

她的心,成为暴风雨中的那只迷路的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以后的日子里,三毛不再是三毛,唯剩下一具躯壳。灵魂已经追随荷西的她,随风飘摇,被雨水击打,浑身冻得哆嗦嗦。

三毛哭泣着!日出盼着日落,日落时分她又一次次望着沙漠中的那轮如血夕阳,叹:日暮乡关何处是?

她是醉了吗?还是在睡梦中?

伴随着欢快的歌曲,她仿佛在那遥远的地方,她是一位好姑娘,有人走走过了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她那粉红的笑脸,好像红太阳;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有人告诉她,他愿抛弃了财产,跟她去放羊,每天看着她动人的眼睛,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哦,是荷西,是荷西回来了。荷西笑着,告诉她,我愿做一只小羊,跟你去放羊,我愿你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当新的一天到来,三毛从醉梦中醒来,她才知道,伴着那首《在那遥远的地方》的歌曲,她又睡(醉)了一宿。

长相思,摧心肝!越是刻意的想要忘记,就越忘不了;即使是睡梦中、酒醉中。

时光一晃就是9年。

三毛累了!她拖着一身的不堪,回到了台湾的家里。也许,只有故乡还能激发她心中的一丝涟漪。

昔日的朋友们来了!

她的粉丝们来了!

白昼的喧闹过后,夜晚的三毛却变得更加消沉、更加孤独。

她能感觉到,她那颗纯净明亮的心,在尘世间一天天的黯然下去。有谁?能够再次让她燃烧起来呢?世界之大,难道就无处安放她的灵魂吗?

夜深沉,电视里传来那首熟悉的歌曲:在那遥远的地方!

电视新闻里絮絮叨叨的继续讲述着:这首歌曲的作者是王洛宾,他住在遥远的新疆。

凡有华人的地方,一定传唱着王洛宾的西部情歌。但1988年前,人们只听过王洛宾的歌,从来不知道王洛宾的人。

王洛宾的首次露面,就是1988年:台湾导游凌峰来到新疆拍摄电视片《八千里路云和月》,实地采访了王洛宾。当电视播出后,人们才知道这名音乐人还活着。

三毛这时也才知道,她醉梦中一次次循环播放的这首歌曲的作者,是王洛宾;而且,他还是一个大活人。

三毛以为:如此纯净的歌曲,它的作者也一定是面如玉盘身玉树、通灵透亮、不染凡尘的天上仙人

哦,我一定要去那遥远的地方,找到他,放羊的那个羊倌!

三毛拨通电视台电话,索要了王洛宾的家庭地址,从台湾出发,跟随旅行团一路来到新疆乌鲁木齐。

这一年,三毛47岁,早已是华人世界的著名作家。她按照地址,来到了被誉为西部歌王的王洛宾、也就是《在那遥远的地方》、《达坂城的姑娘》等歌曲的创作者的家里。

这一天,是4月16日。阴沉的天,北风萧萧,煤烟覆盖着整座城市,融化的黑色雪水积满了道路,又矮又旧的楼房,一栋栋挤在一起。

而在10天前,位于新疆南部的巴仁乡刚刚发生了暴乱。彼时的乌鲁木齐显然也受到了很大影响,即使是从三毛所住的八楼,走路到数百米外的新疆军区干休所,虽然处于市中心,但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即使有一个行人,也是脸色惶然,脚步匆匆。

经过了层层盘问,三毛敲响了王洛宾的房门。

屋内,王洛宾独身一人,正在开着暖气的室内打盹。他后来写了一首歌回忆初次见到三毛的样子:是谁在敲门,声音那样轻,像是怕惊动主人。

他打开房门,顿吃一惊,原来是一位女牛仔;显然,她太时尚了,一看就不是新疆肉包子一样的女人——她的模样真迷人,镶金边的腰带,大方格的长裙,头上裹着一块大花巾,只露着滴溜溜的一双大眼睛……

他们注视着对方,久久不曾开口。

从他的眼神里,三毛很想知道这里是否有着她的梦想和归宿;

他呢,却完全的懵了:她是谁?我认识吗?她来找我吗?

最终,还是三毛开口了:洛宾先生吗?

是,请进。他答应。

三毛进入客厅,摘下礼帽,打开花巾,对着钢琴上的镜子一甩头,把弯曲的长发披满了肩头。那长发,那姿势,优美而潇洒,简直就是神话中的仙女。

王洛宾正端水返回,一见倾心,立即就在心中为他的歌曲《掀起你的盖头来》编写出了第五段:

掀起你的盖头来,

美丽的长发披肩上,

像是天边的云姑娘,

抖散了绵密的忧伤。

这一年,王洛宾77岁。

他一生充满传奇和坎坷,共进出过4次监狱。

王洛宾于1934年就读中央音乐学院音乐系,毕业后在北京铁路扶轮中学任音乐教员。抗战爆发后,他跟随萧军等人组成的八路军西北战地宣传团,前往甘肃、青海等地宣传抗日。在这里,26岁的他和39岁的西北大军阀马步芳一见如故,惺惺惜惺惺,成为终生知音。

在马步芳的支持下,他创造和改写了一些民歌,如《在那遥远的地方》、《达坂城的姑娘》……

其中,《在那遥远的地方》更是红遍西北,红遍中国,甚至传到了美国。

某天,当王洛宾在大街上走路时候,被人用枪顶住后背、以共产党嫌犯的身份被抓进兰州的沙沟监狱。原来,他前妻杜明远的情人徐则林是一个军统特务,他告密陷害了王洛宾。

在沙沟监狱里,王洛宾被关进特殊待遇的小牢房,长宽都只有1.5米。在狱中2年,他养成了一个终身习惯:睡觉从此只能蜷缩着,无法伸直腿。

王洛宾突然失踪2年后,马步芳才得到消息,他拍着桌子怒吼:王洛宾不是共产党的人,是我马步芳的人!

马步芳是谁?西北大军阀,马家军的领导人,红军的死敌。因为马步芳的担保,因为马步芳这句话,王洛宾得以离开监狱、重获自由。之后的岁月里,王洛宾见人就说:没有马步芳,就没有我王洛宾。

他也知恩图报,作为马步芳的知己,留任马步芳的军阀队伍中,担任音乐教官,并被授予上校军衔。

1945年,为纪念抗战胜利,王洛宾和马步芳一起编写了《花儿与少年》,并在全国胜利汇演上一举夺得第一名。

立即,这首歌唱遍全国:

山高高不过凤凰山,凤凰山站在白云端,

花儿为王的红牡丹,红牡丹它开在春天。

川美美不过大草原,大草原铺上绿绒装。

人间英俊的是少年,少年是人间的春天。

少年,是人间的春天。

岁月如梭,1949年彭德怀率领西北野战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迅速荡平西北各派军阀。

王洛宾随部队反正,随之参加解放军,担任新疆军区政治部文艺科科长。

一年后,与王洛宾曾经共同组建青海儿童抗战剧团的副团长赵永鉴,因为犯事被枪毙了。

王洛宾担心受到牵连,悄然脱下军装,带着老婆孩子离开部队,做了一名逃兵,连夜逃回到老家北京,并找了一份音乐老师的工作,用来养家糊口。

在新社会里,天下一盘棋,想找个人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新疆军区随即发出了通缉令。1951年,王洛宾正在北京第8中学的课堂上,对着一群学生教唱哆来咪时候,数名警察一拥而上,将他摁倒在地,戴上手铐后,押上火车送回新疆。

很快,新疆军区军法处做出判决,以他长期逾假不归为由,判处劳役两年。这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二次入狱。

刑满释放后,王洛宾先后留任新疆的喀什和乌鲁木齐,在驻军中担任音乐教员和创作员。

1960年,王洛宾再次被捕和入狱。

这次入狱原因,同样是因为告密:有人揭发他保存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他穿着马家军的军装,手持小提琴,在草原上翩翩起舞。

在审查中,更有人翻出了马步芳那句名言:“王洛宾不是共产党的人,是我马步芳的人!”这下,他的罪名就大了,立即被判处历史反革命罪,第三次进入监狱。刑期,15年!

1962年,王洛宾获假释出狱,被要求回原单位带罪服务。期间,他创作了无数作品。

其中一首歌再次为他惹了麻烦,这就是歌曲《萨拉姆毛主席》。萨拉姆,本意是少数民族语言,是您好的意思;然而,在传唱时候,因为新疆人普遍舌头大,往往被传唱成“杀了你”,由此,这首歌被人告密,认为它居心不良,是一首反动且极富煽动性的口号。

另外,他导演排练的《大比武》舞剧,有一个细节是演员枪口齐齐指向台下。台下第一排,自然是就座的军区首长们,所以这一行动被指“用心险恶”。

这样,他从历史反革命,又成为现行反革命

于是,王洛宾于1965年再次被押回监狱中,一直服刑到1975年才刑满出狱。此时的他,除了满身的伤痕和满心的痛楚,他的左手中指和无名指,骨节内已经45度畸形。

历史,终究还给王洛宾一个清白:1981年,新疆军区召开平反大会,为他恢复名誉和军籍,他得以重新穿上军装,任职新疆军区文工团艺术顾问。

在遥远而偏僻的新疆荒漠里折腾了这么多年,王洛宾对外界一无所知,对眼前的三毛也是一无所知。

从新疆回来,三毛自杀了

他只听她自我介绍说她是台湾作家。但到底写了什么书,她没说;他也没问,也没有看过。

出于礼貌,王洛宾仍和三毛握手,拍照,并简单介绍自己的歌曲和经历。

后来,他说起第一次见到的三毛“像个大孩子,天真活泼”。

在这次相见中,三毛以她特有的如歌如痴,如诗如画,如醉如梦的浪漫风采,展示了她这次认真追寻王洛宾的一次巨大努力。

她为他唱起自己作词的歌曲《橄榄树》。她曾说过:橄榄树不是代表和平,那是一个人一生的追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

在乌鲁木齐,三毛和王洛宾经过短暂的两天接触中,她了解了这位老人,了解到他一生历尽坎坷、饱经磨难,曾因“莫须有”的罪名先后入狱数次,差点将“牢底坐穿”。

随后,是他妻子的病逝,以及他孤零零地死守在美丽的边疆。

他痴迷着艺术,不断辗转各地,采集民间歌谣。

每当夜幕四垂时,他总要对着悬在古旧墙壁上的太太遗像,弹一首曲子给她听……

三毛听着,哭着,哭红了双眼。她说:你太凄凉、太可爱了!

她为他的坎坷人生和艺术才华所倾倒,可能也包含着可怜、敬仰、爱慕、同情,连三毛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感情。

此时的三毛,正是人生的最低谷时期,她已经几近疯癫。她的心也像浸在冰水里那么寒冷。她也常在梦里见到荷西,求自己早点和他会合。

把荷西安葬后,她写下这样的话:埋下去的,是你,也是我。走了的,是我们。

荷西辞世的带给三毛的沉痛,深深地透进三毛的灵魂里。在回到台湾定居后,她多次流露强烈的自杀欲望。

在琼瑶等好友苦苦相劝下,她逐渐回到书案写、以及做一些环岛演讲。白天,演讲台上的她兴奋得近乎歇斯底里;夜晚,她往往是独自品尝失去爱人的锥心之痛。我原来已经没有家了,是一个人……

她如是写道。

三毛来到乌鲁木齐时候,用的是实名——陈平,所以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在她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王洛宾来到她所住的宾馆——八楼,为三毛送行,顺便带了几斤作为新疆特产的葡萄干。

八楼,这个名字会在12年后,因为2002年的第一场雪和停靠在这里的二路汽车而响遍全国。实际上,八楼,是当时乌鲁木齐、乃至于新疆最高的楼、最高端的宾馆。

王洛宾问:三毛住在哪个房间?

服务员:哪个三毛?

从台湾来的三毛!

啊!三毛竟然住在我们宾馆?几分钟里,整个宾馆轰动了,刹那间涌出来一堆堆人群,拿着三毛的书籍来到她房间请她签名。接着,宾馆外又涌进来一群群的读者。

这一幕,惊呆了王洛宾。

在人群中,三毛挥手对他说:秋天到了,一定再来看望你。

她又喊:给我写信啊,回去就写,我到台北就能看到你的信了!

三毛走了。

但她带着深情厚谊的信件很快就飞到乌鲁木齐。她在信里写到:亲爱的朋友,洛宾……闭上眼睛,全是你的影子。没有办法。照片上,看我们的眼睛,看我们不约而同的帽子,看我们的手,还有现在,我家中蒙著纱巾的灯,跟你,都是一样的。你无法要求我不爱你,在这一点上,我是自由的。

没人知道王洛宾接到这封信后的心情,他没有谈起过。

在他内心里,他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可是,这可能吗?

她是世界大作家;

他,不过是一个已经退休的糟老头子。

他试探着、委婉地回了一封信,表达了自己的彷徨:萧伯纳有一把破旧的雨伞,早已失去了雨伞的作用;但他出门依然带著它,把它当作拐杖用。我,就像萧伯纳那把破旧的雨伞。 

王洛宾的回信很晚才送到台湾,这让三毛带了一些责怪,在回信中告诉他:你好残忍,让我失去了生活的拐杖。

此后的时间里,身在台湾的三毛时时刻刻惦念着远在天边的王洛宾,她每月都会给他写满三封信。

四个月后,8月20日,王洛宾收到一封加急电报:23日请来机场接我。

按照约定的时间,三毛从北京出发,坐飞机在傍晚时分抵达乌鲁木齐。在她走到接机口时候,突然,一束强光打在她的脸上。

原来,这里早就等候多时的无数台摄像机、照相机对准了她。

她的对面,王洛宾穿着精致的西装,打着领带,走过来。

这隆重的欢迎礼,使三毛大吃一惊,她下意识的大喊一声:我抗议!

随后,她退回到飞机上,表示摄像机不撤,她不下飞机。

王洛宾独自走上飞机,解释说:这些记者都是我朋友,是来给我拍摄纪录片的。

三毛断然拒绝:我要安静,我拒绝接受任何采访。

双方僵持住了。

在王洛宾一再劝说下,三毛勉强答应下来。于是,他得以搀扶着她走下舷梯,走进摄像机照相机丛中,接受了童男童女的献花。

夜幕下,在乌鲁木齐机场的这一闹剧,对于追求个性的三毛,让她憋了满肚子的火气。

后来,她了解到,这是乌鲁木齐的一些电视记者,正在筹划拍摄一部反映王洛宾音乐生涯的记实性电视片。听说三毛要来,便策划这段欢迎情节,以三毛的名气来衬托王洛宾的声势。

此事,并没有事先告知三毛,以致让她很不高兴,认为自己“好像被绑架了”!

这次三毛要来干什么呢?

她提着她的一大箱衣服和日常用品,住进王洛宾家里。此前,她在信中说:我要住在你家里,是为走近你。

而王洛宾,也在人生中第一次让学生陪着去了家具市场,特意为三毛选购了一张当时最流行的单人席梦思床、一个书桌、一盏台灯和一套新被褥。

在这次见面中,三毛按照王洛宾的成名作《在那遥远的地方》歌曲中藏族姑娘卓玛的形象,穿上她在尼泊尔购买的西藏毛料裙服。

她说,她想以此唤醒老人那久远的记忆,让艺术家的心永远年轻。

他们俩还各骑一辆自行车,奔走在乌鲁木齐街头,进出百货公司、瓜果摊、买菜等。

她还下了厨房,亲自做饭给他吃。

恰在此时,王洛宾却忙于拍摄关于他的电视片,每天早出晚归。

他虽然热情招呼着三毛,却无法领悟三毛的内心的爱。

数天后,三毛明白了,她的一颗爱心不能抚平这位老人深重的心灵创伤,30年的代沟、以及地区差距、双方对于心理和名誉和物质的追求,使得他们无法填平双方之间的鸿沟。

她可以因为喜爱他的歌曲而越过万水千山、去寻觅创作出那些歌曲的他;

她可以因为喜欢他、那么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她可以尊重自己的内心世界、而不顾一切地追寻他的回应。

在现实里,她感受到的只有切肤的失望、幻想的幻灭。

然后,她又会不顾一切地决然离去,不留一切后路。

三毛病了,病中的她依然进入厨房,做了一顿可口的饭菜。

王洛宾盛饭,他给三毛盛了半碗饭。三毛刹那间爆发了,满脸苍白,大声喊着:盛那么少,想饿死我呀!我杀了你!

短短9天的相处,让三毛感到气愤;于是,她猝然转身、甩手而去。

来时,她拖着一只大箱子;

去时,她又是一个人带着那只皮箱。

一如徐志摩那句情诗: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1991年1月4日,离开新疆的第121天,三毛在台北自缢身亡,英年49岁。

当王洛宾从收音机中听到三毛自杀身亡的消息时,恍如晴天霹雳。他感到对不起三毛,辜负了她的爱。他一瓶接一瓶地喝着烈度白酒,在酒精的麻醉中,他写下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首情歌《等待–寄给死者的恋歌》:

你曾在橄榄树下等待再等待

我却在遥远的地方徘徊再徘徊

人生本是一场迷藏的梦

请莫对我责怪

为把遗憾续回来

我也去等待

每当月圆时

对着那橄榄树独自膜拜

你永远不再来

我永远在等待

等待等待

等待等待

越等待,我心中越爱

可惜,三毛已经永远听不到这情深似海的呼唤了……

三毛的内心,始终是一个满是通话故事的孩子,调皮而天真。她始终认为,我戴上结婚戒指那一刻,心里已有承诺,今生今世 ,好也好,坏也好,生也好,死也好,爱就来了,这是一条最方便的路。

三毛认为的婚姻,很单纯,很认真,她和他可以像两个孩子那样在一起玩扮家家;而从不考虑年龄、经济、生活的差异。

“好在,别人如何分析我,跟我本身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三毛在嫁给荷西时候,如是说。

她愿意投之以桃,希望王洛宾能报之以李。

现实却是,她这朵桃花,却最终被插在牛粪上。一如林黛玉写下了999首情意缠绵的诗,却投给了焦大;这些写满了情诗的纸张,被焦大拿去擦了屁股。

三毛,这个对婚姻,对爱情,有信,有望,有爱,对人,有情有义的女人。终于被现实这棵最后的稻草压断了腰。

她不想搭理外界,可外界终究还是大打败了她。三毛,用她的自杀,证明了这个世界的污浊,是配不上她的。

5年后,王洛宾溘然长逝。一个写过无数经典作品的歌王,一个万水千山走遍的奇情女子,最终交错于无法重叠的时空。

老张,做小生意的文人。祖籍新疆;游历中国,定居苏州西山岛,家有碧螺春茶园。从事过教师、记者。现从业新疆和田玉+新疆棉胎+苏州碧螺春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