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与传奇
大概在1992年春夏之交,陪着欧胜宝老师走访中峰学生时,从彭峪沟石板桥老路登偏头山,那是第七次还是第八次呢。第一次上去,还是1984年秋,初中同学毕业后邀约,发起人是二班肖冬梅,后来才晓得她父亲任教偏头山下,文教组长多年,熟悉这一片山地历史,可能说的多,诱惑她从而传染开来,影响她的朋友圈,极力窜掇着上山一观,不提。
陪着欧胜宝老师沿溪行,山路多曲折,荆刺时拦赂,枯枝横小径,怪石兀显溪水间,故事,便生发开来。前面几位窜行路边的小子,身后数名安静行走的女生,有父母陪着蹦蹦跳跳的小孩,一行十余人时聚时散,缓缓前行。渐渐地,身周聚集着一簇游人,时或问起故事源头,毕竟新奇怪异不似民间传说,不是乡野俗事,却又丝丝缕缕与路途风景山水切合。其实,确实是沿途风物激活了我们的思绪,从而生成这些故事的。
又数年,再次与欧胜宝老师上偏头山,又是多名学子或前或后登山,故事在他们囗中呈现,我们了成为听众。那故事,分明就是我们以前编撰的,细节与人物,对话与神情,名字与环境,稍微有所变异,更曲折更神奇更吸引听者。这还是滥觞于我们口中的故事么?还是原来就流传于这一片山水乡村的传奇,无意中被我们听到,无意中又遗忘,在山川流水空谷幽静中被激活,通过我们的囗,再次流传开来?或者,确实是我们讲述的,原创的,传说,在山水流传中变异丰富增减后,成为新的传奇?原型如田华先在所说,即第一等资料,我们囗中讲述的故事,异于原型粗疏简陋笨拙,或可渭笫二等资料吧,至于变异丰富后的故事,可称之为第三等资料?
匆匆又数年,再上偏山头时,旧路荆棘丛生,杂草密布,已无路可寻。沿新路登山,前前后后数十学子,无一讲述沿途风景故事者,偶有提及本事,往往偶有触及又荡秋千样飘开,时政新闻网络俗话充斥路途,那些故事已湮灭于旧路丛林里。毕竟,走新路了。
还会有激活那些故事的时候么?
读2025.9.20《光明日报》11版国学田华《炎黄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