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背过“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七岁小孩写的诗,却成了中国孩子的启蒙第一课。可你知道吗?写下这首诗的骆宾王,后来成了敢骂武则天的“反贼”,用一篇檄文让整个唐朝抖三抖,最后神秘消失,连正史都不敢写他的结局。他是初唐四杰里最野的那个——前半生是神童,后半生是侠客,用一支笔搅动了整个时代的风云。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七岁“咏鹅”:他的起点,是别人的终点

公元619年,骆宾王出生在浙江义乌。他爹是个小县令,家里穷得连书房都没有,可这孩子偏生是个“诗精”。七岁那年,他跟着大人去池塘边玩,有人逗他:“小娃娃,能给鹅写首诗吗?”他歪着脑袋看了看白鹅,张嘴就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在场的人全傻了——这哪是小孩?分明是文曲星下凡!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义乌神童”的名号,就这么传开了。

可神童的日子,没想象中好过。骆宾王七岁丧父,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跟着母亲搬到兖州,靠给人抄书、帮人写信换口饭吃。但再穷,他也没放下笔——十五岁写《帝京篇》,把长安的繁华和权贵的虚伪写得入木三分;二十岁游蜀地,写下“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连蜀地的文人都争着抄他的诗。

那时候的骆宾王,大概以为自己会像所有才子一样——考科举、当大官、青史留名。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30岁踏上仕途:他的笔,扎穿了官场的“温柔乡”

可现实哪有那么顺?骆宾王考了三次科举,才在30岁那年勉强中了个小官,被派去当道王爷的文书。道王看他有才,让他写个自荐书,他倒好,直接回:“我要是真有本事,您自然看得见;要是没本事,写自荐书也没用。”气得道王把他晾了三年。

后来他当管祭祀的小官,又因为看不惯官场腐败,写了首《在狱咏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结果被人诬告“讽刺朝廷”,直接关进大牢。在牢里,他望着窗外的蝉,把委屈和不甘全写进诗里:“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出狱后,他被派去西域从军。在大漠里,他写“野日分戈影,天星合剑文”,把边塞的苍凉和战士的热血揉成诗;在云南平叛时,他写“不求生入塞,唯当死报君”,把报国的决心刻进骨头里。可朝廷哪看得见这些?他官越当越小,最后被贬到临海当副县长,人送外号“骆临海”。

这时候的骆宾王,已经50岁了。他望着县衙外的荒草,突然明白:自己这一辈子,大概就要在这种小官的位置上,窝囊地老死了。

讨武曌檄

《讨武曌檄》:他的笔,成了最狠的刀

初唐最野的诗人,一篇檄文骂哭武则天,结局成千年悬案

可命运的转折,往往藏在最绝望的时刻。公元684年,武则天废了唐中宗,自己掌权。唐朝的老臣们敢怒不敢言,可柳州司马徐敬业不干了——他在扬州起兵,要“清君侧”。

骆宾王听说消息,连夜收拾包袱就去投奔。徐敬业问他:“你会写檄文吗?”他拍着胸脯:“我写的檄文,能骂得武则天掉眼泪!”

于是,一篇震古烁今的《讨武曌檄》诞生了。骆宾王提笔就骂:“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接着揭她的老底:“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最后喊出口号:“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这檄文有多猛?传到洛阳,武则天让人念给她听。听到“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武则天笑得直拍桌子;听到“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她突然变了脸色:“这文章谁写的?”手下答:“骆宾王。”武则天叹气:“有这样的人才不用,是宰相的失职啊!”

消失的“反贼”:他的结局,成了千年悬案

徐敬业的军队,一开始势如破竹,可到底寡不敌众。三个月后,扬州城破,徐敬业被杀。骆宾王去哪了?史书上的说法乱成一锅粥——有的说他被乱军砍死,尸体都没找到;有的说他剃了头当和尚,在灵隐寺替人写诗;最传奇的说法是,他跟着僧人逃到了江苏南通,在狼山隐居,死后葬在那里。甚至有人说,他东渡日本,把唐诗的火种带到了海外。

但老百姓更愿意相信那个浪漫的版本:兵败后,骆宾王带着笔和诗稿,消失在江湖里。多年后,有个老和尚在灵隐寺替人写对联,有人让他写“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他提笔就来,写得比大诗人宋之问还好。人们这才反应过来:这老和尚,可能就是骆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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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四杰的“野路子”:他的诗,活成了时代的刺

骆宾王只活了65岁,可他的诗,比很多长寿的诗人都有分量。

他的《咏鹅》,用最直白的话写最灵动的景,成了中国孩子的“诗歌启蒙第一课”;

他的《帝京篇》,把宫体诗从“宫廷调情”拉到“人间百态”,闻一多夸它“像一把刀扎穿了盛唐的浮华”;

他的《讨武曌檄》,用最狠的骂,撕开了权力的面具,连武则天都不得不服。

初唐四杰里,王勃是天才,杨炯是硬骨头,卢照邻是苦吟者,可骆宾王不一样——他是“野路子”。他的诗里有童真(《咏鹅》),有热血(边塞诗),有愤怒(《讨武曌檄》),更有一股“不服”的劲儿——不服命运的安排,不服权贵的压迫,不服时代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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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为什么记得骆宾王?

现在,我们读“鹅鹅鹅”,会想起童年;读《讨武曌檄》,会感叹他的胆量。可更珍贵的,是他用一生告诉我们:真正的文人,从来不是躲在书斋里写风花雪月的,而是敢用一支笔,替沉默的人说话,替不公的事发声,哪怕这会让自己成为“反贼”。

他消失的结局,成了千年悬案;他留下的诗,却活成了永恒。那个敢骂武则天的“野诗人”,最终用一支笔,在历史的长卷上,写下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