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如今沧海变桑田。喝个铁观音,也躲不过时过境迁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从端起茶杯的那一天起,我就开始害怕。不是害怕我不再少年,而是害怕喝茶这件事,也躲不过时过境迁。害怕一旦时过境迁,彼时彼刻便再难复刻,再难重现。
果不其然。我反复尝试着投茶多一点或者少一点,出汤时间长一点或者短一点,茶汤颜色深一点或者浅一点。可不管喝到嘴里的茶浓了一点还是淡了一点,都没能再找到当年初开始喝茶,最开始喝铁观音时的惊艳。
“形似观音重如铁,七泡之后有余香。”看着那卷曲肥硕的茶叶在紫砂壶里舒展开来,而我却没能从这把壶里感受到铁观音七泡之后的余香,甚至在七泡之前都不曾有我期盼的茶香浮现。尽管当年拿铁观音喂养起来的本山绿泥西施壶,依然丰满坚挺韵味十足。

铁观音能有什么错,怪只怪我肤浅了。曾经令我沉迷的铁观音,如今品来却像是一本晦涩难懂的书。曾经沧海难为水,如今沧海变桑田。初品时,那青涩是矜持的、内敛的、情意绵绵的美妙;再品时,那青涩是局促的、纠结的、难以下咽的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