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不是去看见,而是去记住。”
——皮埃尔·博纳尔


我第一次看见皮埃尔·博纳尔的画,仿佛不是“看到”,而是“被看到”。

那种感觉,说不清是光,还是风,是颜色,还是情绪。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却又仿佛被一整个时代的记忆轻轻打在胸口。

我喜欢他画中的大部分色彩——那些温柔的红橘、湖绿、褪色的金黄,如同日记泛黄的扉页。但也坦白地说,我有时不喜欢他那些大片的白与浅色,它们轻得让我不安,好像情绪被削去了边缘,留下一种无法靠近的虚浮感。

我一度以为,是我还看不懂他。但后来我才明白,他从来不是要我们“看懂”,而是“被触动”。

他不是印象派,也不是后印象派

他是“记忆派”。

博纳尔并不追求现实主义,也不讲述情节。他描绘的,是记忆留下的光影——
那张桌子摆着水果,阳光落在花瓶上,你知道那是某个午后的家。但他并不告诉你是哪一天、哪个人,甚至不告诉你那个人在不在场。

这正是博纳尔独特的语言——他画的不是“正在发生”,而是“曾经留下”。

这也是我们被他打动的原因:
不是画本身,而是那种“你曾在那个地方,感受过相似的空气”的既视感。



爱过一个人,却无法靠近

是博纳尔人生最大的痛,也是他画中最深的光

他的模特、爱人玛尔特,贯穿了他一生的画。她常常裸露着身体,沉浸在水中、卧在沙发、倚靠在镜前,像是柔软的情欲,也是无声的距离。

博纳尔一生爱着她,但她却神秘、控制欲强、拒人千里。他们结婚多年,感情中却始终有种“无法抵达”。

曾有另一位女人——芭芭拉——真诚地爱他,为他绽放出生命最明艳的光。但博纳尔没有勇气选择她,最后芭芭拉在知道他与玛尔特成婚的消息后,开枪自杀。


从那以后,他更沉默了。

他不再画痛苦,而是画回忆。

不再画拥抱,而是画窗户、浴室、阳光、门帘、桌布……

他让情感绕了一圈,从日常的物件中流出来,像某种再也说不出口的爱。


色彩,是他的第二语言

你以为他是随性地使用鲜艳色彩?其实他每一步都极为精密。他的橘红不是“涂”上去的,而是一层一层“种”上去的,就像记忆从皮肤里慢慢浮现。

他会用互补色打底——让绿色和红色、紫色与黄色在画布中悄悄震颤;
他让不同时间的光共存在同一空间里——窗外是清晨,室内是黄昏。

他的画,没有时间感,却有温度感。

所以我们不是“在看画”,我们是在被他悄悄包裹。



不是画技打动你,而是情绪沉淀的气味

你有没有过那种感觉?

一个人,一件事,一个下午——你说不出哪里动人,但你一想起就湿了眼睛。

这就是博纳尔的画。

它不是用来讲道理的,也不是为了视觉轰炸。他的画是缓慢的,是安静地在你心底留下痕迹的。
他不需要你一眼爱上,
他只需要你在日子里,某一刻,突然想起。



最后送你一段我为你写的画语:

“他不是画给你看的,而是画给你记得的。
他不怕你走开,只怕你遗忘。
他把所有不敢说的爱,都画进了一张留白的桌布、一扇开着的窗。”

愿你在他的画里,看见自己的某段记忆,不是清晰,而是心软。

《不是记得你,而是感受到你》—写给博纳尔的一封信(高清大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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