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在山西翼城县大河口墓地进行的抢救性考古发掘。此次发掘发现了大量带有“霸”字铭文的青铜器,在浩瀚史书中没有留下丝毫印迹的西周封国——霸国。
霸伯簋2(M1017:40)的拓片铭文原文:
隹(唯)十又一月,丼(邢)弔(叔)来(又来)鹵,蔑霸白(伯)歷,史(使)伐,用壽(畴)二百,丹二量(糧),虎皮一,霸白(伯)拜(稽)首,封扬丼(邢)弔(叔)休,用乍(作)寳山簋,其万年子子孙孙,其永宝用。
霸伯簋2的铭文意思大概如下:
“唯十又一月”,表示在十一个月的时候。“丼叔来鹵”,意思是丼叔来到霸国,“鹵”在这里可能与辨别盐卤有关。“蔑霸伯歷”,“蔑歷”是西周金文中常见的用语,意为对霸伯进行勉励、嘉勉。“使伐”,即命令霸伯去征伐。“用疇二百、丹二糧,虎皮一”,是说丼叔给了霸伯二百个田畴、两份丹砂以及一张虎皮,作为征伐的支持。“霸伯拜稽首”,表示霸伯行拜稽首之礼,这是一种隆重的礼节。“对扬丼叔休”,“对扬”是报答、宣扬的意思,“休”指美善、恩惠,即霸伯报答宣扬丼叔的美意。“用乍宝簋,其万年子子孙孙其永宝用”,意思是霸伯因此制作了这件宝簋,希望他的子子孙孙永远宝用这件器物。
霸伯簋2的铭文线条呈现出圆转规整的特点,笔画粗细均匀,起收笔无明显锋芒,与西周中期《墙盘》《遹簋》等标准器风格一致。相较于西周早期《大盂鼎》的肥笔块面与波磔,其线条已完全摆脱商代金文的象形性装饰,如“霸”字的“雨”部与“革”部以流畅弧线衔接,“伯”字的人形部分仅以简洁曲线勾勒,体现出“篆引”笔法的成熟运用——即通过线条的等粗、等距与转引,构建稳定的空间秩序。
铭文结体在追求对称的同时保留了早期金文的灵动。例如:
部件呼应:“丼”字的两个圆圈大小略有差异,通过位置高低的调整实现平衡;
疏密对比:“虎”字的头部密集,腿部疏朗,形成疏密节奏。整篇金文编排看起来疏朗、通透,动感。既有西周中期金文的规范化趋势,又未完全陷入程式化,与《散氏盘》的烂漫、《毛公鼎》的整饬形成鲜明对比。
如学者所言:“霸伯簋的书法艺术,让我们触摸到了西周贵族在礼制框架下追求自由与永恒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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