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水木史记

编辑:水木史记

——《前言》——

一个小国,竟敢对泱泱大宋举刀。

1075年3月,邕江被尸体堵塞整整三天,江水不流,血腥弥漫。

这就是越南李朝’自不量力’的代价。

——《壹》——

狂妄的开始

1075年,越南李朝做了一个致命决定,李常杰和宗亶率领十万大军,兵分两路杀向大宋,他们的口号听起来冠冕堂皇:’拯救大宋百姓,诛杀王安石’。

这个借口荒谬至极,一个藩属小国,竟然要为宗主国’除奸臣’。

就像家里的佣人,突然要教训主人怎么管家,但李朝不是疯了,他们看到了机会,王安石变法让北宋财政吃紧,军队多数北调对付辽国和西夏。

南方防务空虚,桂州知州刘彝的强硬政策,断绝了两国贸易往来。

李朝觉得时机成熟了,错误的判断,往往来自有限的信息,李朝只看到大宋的困难,却没看到大宋的底蕴,就像一只蚂蚁,以为大象生病了就能咬死它。

钦州第一个沦陷,守将没想到李朝真敢大举进攻。

仓促应战,全军覆没,李朝军队杀红了眼,见人就砍,官员、百姓、和尚、道士,无一幸免,廉州紧随其后,两州沦陷,李朝军队的胃口被撑大了。

初尝胜利的甜头,让他们相信这场仗能轻松拿下。

但他们遇到了苏缄,苏缄是邕州知州,福建晋江人,1071年到任,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将,见过大世面,1052年侬智高作乱时,他亲自募兵数千前往广州救援。

苏缄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边境冲突,这是一场生死战。

——《贰》——

孤城的选择

邕州城内只有2800正规军,面对十万大军,这点兵力连塞牙缝都不够,但苏缄没有退缩,他开始招募壮丁,勉强凑了4000多人,老百姓慌了,想要逃命。

苏缄把官库和私财全部拿出来,当着众人的面说。

‘兵械都准备好了,积蓄也不缺乏,现在敌军已到城下,只能固守等援军,如果有人逃跑,影响士气,抓住就地正法’,话音刚落,大校翟绩就被抓了个现行。

这家伙想偷偷溜出城,苏缄二话不说,当众斩首。

翟绩临死前大喊:’你苏缄杀我算什么本事?有种的话你的家人也别走!’这句话戳中了要害,苏缄的儿子苏子元就在城里,是桂州司户参军。

因公务来邕州,顺便带着妻儿探亲。

众目睽睽之下,苏缄做出了一个震撼所有人的决定:让儿子独自离城复命,把儿媳和孙子留下,’我要以身作则,与城共存亡’,这一招釜底抽薪,所有人都闭嘴了。

连知州的家人都不逃,谁还敢说要跑?

1074年12月,李常杰的大军到了,十万对四千,按常理这不叫打仗,叫屠杀,但战争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苏缄第一招就出人意料,他不是死守,而是主动出击。

派出200名敢死队,乘船逆流而上,夜袭李朝大营。

这一仗打得李朝人措手不及,死伤数千人,十几头战象被杀,两名将官丧命,李常杰气坏了,堂堂十万大军,竟然被几百人偷袭成功,这脸丢得太大了。

于是他下令四面攻城,但更让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攻了十多天,城墙都没碰到,宋军的神臂弓太厉害了,射程远,威力大,李朝的战象部队损失惨重,这些从东南亚训练来的巨兽,在神臂弓面前变成了靶子。

《越史略》记录了李朝人的无奈。

北宋交趾血战:小国的自不量力,换来横尸堵塞江水三日

‘知州苏缄以城固守,我为飞梯以临城,彼施以火炬,飞梯不能近,又以毒矢射之,城上人马死者相枕,彼以神臂弓发,我之象军多有殪者,城髙而坚,攻之四十馀日不能下’。

四十多天!十万大军啃不动一座小城,李常杰开始怀疑人生了。

——《叁》——

援军的笑话

苏缄多次向桂州求援,桂州知州刘彝派出了张守节,带着3000援军,听起来不多,但对邕州来说已经是救命稻草,但张守节是个草包。

他害怕李朝大军,一路磨磨蹭蹭,不敢前进。

在昆仑关遇到李常杰时,还没来得及列阵就被全歼了,张守节被斩,残部投降,这些投降的宋军,成了李朝攻城的帮手,他们熟悉宋军战法,知道如何攻城。

邕州彻底成了孤城,1076年初,邕州城内的情况已经到了极限。

粮食吃光了,井水也干了,士兵们’吸沤麻水以济渴’,很多人拉痢疾,’相枕藉以死’,但没有一个人投降,《宋史》记载:’然讫无一叛者’。

这句话读起来轻松,背后却是无数人的生死抉择。

饿死、渴死、病死,都比投降强,李朝人也被这种顽强震撼了,他们见过很多城池,有的不战而降,有的稍作抵抗就投降。

像邕州这样死磨硬泡四十多天的,还是头一回遇到。

但时间在李朝这边。围困时间越长,城内越绝望,1075年3月1日,李朝军队终于找到了破城的办法:土囊攻城法,这是投降的张守节部出的主意。

用麻袋装土,一袋一袋堆积在城墙外。

堆到几万袋时,高达数丈,士兵可以踩着土袋爬上城墙,这一招宋军没办法防,火攻烧不光,弓箭射不完,邕州城破了,苏缄知道大势已去。

他先让家属36人自杀,然后点火自焚,临死前他大喊:’吾义不死贼手!’

苏缄一家37口,全部殉国,李朝军队进城后,到处寻找苏缄的尸体,找不到,苏缄自焚,尸骨无存,李朝人恼羞成怒,开始疯狂屠杀。

见人就杀。男女老幼,士兵平民,一律不留,连和尚道士都不放过。

《宋史》记录了这场屠杀的规模:’率百人为一积,凡五百八十余积,三州城以填江’,什么意思?一百人摞成一堆,总共580多堆,五万八千多人。

尸体太多,直接拿来填江,邕江被堵了整整三天。

江水不流,臭气熏天,这就是’横尸堵塞江水三日’的由来,加上之前钦州、廉州的死者,李朝这一仗杀了超过十万人。

——《肆》——

得不偿失的胜利

李朝赢了,但他们并不开心,伤亡太大了,十万大军攻一座小城,围了四十多天,死伤过半,这种胜利,赢得起吗?更要命的是,北宋被彻底激怒了。

宋神宗听说邕州陷落和大屠杀后,震怒不已,立即调集大军南下反击。

1076年12月,宋军收复邕州、廉州、钦州,李朝军队被赶回老家,损失惨重,前面杀的十万人,大部分是平民,真正的宋军精锐,他们根本对付不了。

这场战争李朝到底赢了还是输了?至今史学界还在争论。

但有一点很清楚:代价太大了,这场战争最大的受害者,不是李朝,而是王安石,宋神宗把邕州陷落的责任,全部推给了王安石变法。

认为是变法导致国力空虚,才让李朝有机可乘。

王安石从此失势,变法彻底失败,一场边境冲突,改变了北宋的政治格局,这恐怕是李朝始料未及的,而苏缄,被追赠为’奉国军节度使’,谥号’忠勇’。

邕州百姓把他当作城隍来祭拜,世世代代香火不断。

小国挑战大国,需要的不仅是勇气,更需要智慧,李朝有勇气,但缺乏智慧,他们低估了大宋的底蕴,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最终付出了惨重代价。

苏缄的选择,看似悲壮,实则理性。

四千人对十万人,硬拼必死无疑,但他选择了最有价值的死法:拖住敌军,保护后方,为反击争取时间,历史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

李朝在邕州耗费了太多时间和兵力,错过了最佳战机。

今天的世界,仍然有一些小国,对大国心怀不轨,李朝的教训值得深思,实力决定一切,没有实力支撑的野心,只会带来灾难。

邕江的三天堵塞,不仅是对死者的祭奠,更是对后人的警示:自不量力的代价,往往超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