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AI重生爽文第七章:生前读到女王御撰的生平,这次他能问心无愧地走了
“这是二弟的家书。他说法国国王腓力二世听说父亲死后哭了,说父亲是骑士的典范。”
“因为父亲选择了朕吗?朕早就听说先父以前和法国国王关系很好,情同手足。现在朕坐在龙椅上,先父在天之灵也该欣慰,法国国王感激也是正常的。”
英格兰女王埃莉诺并不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她没有登基的时候,腓力二世也会如此言行,也许是因为她这次的公爹,摄政第一代彭布罗克伯爵威廉·马歇尔在原本的历史给过法国太子路易一万马克吧。这次老威廉重生选择了她,她在谈判的时候用布列塔尼的宣称把这笔钱抵了一半。
当年的婚约如果顺利,她早该是法国的太子妃了,她的公爹就是腓力二世了。她被叔父无地王约翰囚禁期间,腓力二世也曾不顾年龄差距,以要把她许给他的小儿子为由要求约翰放人。
可是1214年布汶战役失败以后,腓力二世安于现状,再没提释放她的事。
也就是说,以旁观者的视角,在各界都不再在乎埃莉诺的情况下,一生投机、唯利是图的老威廉不知为何良心发现了,不仅放了她,还把她扶了上去,这不是骑士精神,什么是呢?
但是老威廉是有条件的,在他生前,埃莉诺必须称病放权,不能亲政。
即使老威廉现在死了,埃莉诺反而比原先更不能亲政——
按原本的历史,1219年老威廉死后是教宗公使潘杜尔夫·韦拉齐奥、王师温切斯特主教皮埃尔·罗歇、司法官休伯特·伯格三头并立,而且潘杜尔夫就在老威廉的死亡现场,被临终授权继任摄政。
可是老威廉重生了,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如今布列塔尼的埃莉诺是女王,小威廉是王夫,三角变成了四角;原来登基的亨利三世现在是王太弟,法国背景的皮埃尔只能是太弟太傅了。
这一次,老威廉还是把摄政权交给了潘杜尔夫。
老威廉已经向潘杜尔夫分享了自己的判断:
她没有反我,是因为她现在只能依靠我。我以前是她的骑马师傅,后来是她的恩人、公爹,如果她背叛了我,同样无法取信于其他诸侯。我当初逼她答应了包括称病不主政的条件才扶持她登基,现在如果她主政了,她随时可以推翻《大宪章》,所以不能还政给她。
潘杜尔夫也有数:她是你的儿媳,和我没亲戚,你都不信任她,我更没法信任,我对她来说和其他诸侯没区别,她不拆你的台的理由对我不适用。
本来潘杜尔夫和皮埃尔、休伯特商议好了,也准备好了,等老威廉的葬礼结束就护送女王回宫,原地禁闭,对外说女王病情反复需要静养。贵族们不希望女王有报复的能力,所以不会反对。为了避免女王当众胡言乱语,以后重大场合“病重”的女王也不用出现了。同时皮埃尔以师傅之便以培养储君为由培养王太弟,等王太弟长成了,更合心意,就让王太弟摄政、登基,女王安静等死就好。
这未必不是老威廉预设的走向,确保了历代君主都是成年人,当初不立阿蒂尔也能说通了。那时埃莉诺还是小威廉的妻子,小威廉还是可以选择休了她或等生下孩子再说。
但是更好的理由先来了。
正好威尔士趁老威廉刚死,入侵边境,潘杜尔夫说必须女王御驾亲征才能压住,何况被攻打的是马歇尔家族的地盘,彭布罗克郡都被打劫了,女王身为长媳,怎能不顾?
因为老威廉的遗孀太夫人伊莎贝尔·克莱尔还在,所以埃莉诺暂时还不算当家主母。
埃莉诺知道这不是建议而是逼宫,但思虑之后连假意的争辩也没做,很爽快地亲笔写了诏命,因为自己要去夫家巡边,所以朝政大事委托潘杜尔夫等人,玉玺也交了。
等埃莉诺到了彭布罗克,才发现婆婆伊莎贝尔根本就不在,打听之下得知去了法国和腓力二世商议次子理查在诺曼底继承祖产的事。
按原本的历史,伊莎贝尔此去不仅对法王称臣,还提出了以长子小威廉和法王的亲戚结姻,吓得英格兰贵族赶紧安排小威廉娶了约翰王之女,另一个埃莉诺。现在小威廉已有妻子,这一节就不存在了。但是理查·马歇尔现在成了女王的小叔子,讲价的资本也足了,这时候如果再为理查求娶法国宗亲,就显得人心不足蛇吞象,所以伊莎贝尔没说。

伊莎贝尔办完事就回来了,她只比埃莉诺大12岁,才47岁,看起来还有可能活很久。她带着小威廉一起处理家产。
小威廉也想让埃莉诺一起分担。可是埃莉诺坦陈出生以来从未有人指望她管账,所以她根本没学过。最后小威廉如实交代,家里对外欠了不少钱,自己和母亲也在想办法应对。
“是在想如何还上吗?”埃莉诺觉得夫家土地连绵,富可敌国,不该存在这个问题。
“准确说,是在想如何拖延。”
“等想好了告诉朕一声,朕在格洛斯特城堡蒙尘的时候欠了117磅。”
“现在你是女王,自己欠自己?”
“朕得出117磅私财还给国库。”
“陛下愿意帮为夫吗?”
“愿意,但朕觉得还是不出面为好,外界会说王室仗势欺人或者马歇尔家挟天子。”
还真有人敢向已故摄政也是女王的夫家要债。
爱尔兰芬斯主教艾尔比枯瘦的身影立在偌大的彭布罗克城堡正厅中央,法衣洗得发白,声音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执着。他看着小威廉,眼神平和却不容回避:“老爵爷在日,心忧国事,曾暂借敝区庄园两座,以充军实……如今天下初定,教区教士的衣食之源尽在此处,实在难以为继……本座深知爵爷为难,然教区清净之地,亦需寸土安身……” 主教的话语带着方外人的平静,却字字如针,指向彭布罗克伯爵家一段不光彩的旧账——老威廉当年趁战乱夺走了芬斯的两座庄园,艾尔比此番表述都是婉转体面的说辞。
小威廉端坐主位,年轻的眉头紧锁。父亲刚去,尸骨未寒,这主教便来讨债,未免……他心中涌起一丝被冒犯的愠怒,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厅内气氛凝滞,侍立的家将们手按佩刀,眼神凌厉。
“爵爷……”主教再次表态,微微躬身,姿态谦卑,却寸步不让。
“此事,”小威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正要开口打发,内室一个清冷的声音悄然传入他耳中,只有他能听见:
“地契在父亲书房左数第三格暗屉。给他。”
是埃莉诺。
小威廉心头猛地一跳。他瞬间想起了父亲临终前那双复杂难言的眼睛,想起了那部《威廉·马歇尔的履历》扉页上冰冷的墨迹,更想起了父亲转述的、那源自幽冥的“绝嗣”诅咒……一丝寒意悄然爬上脊背。难道冥冥之中,这教区庄园……竟是那诅咒锁链上的一环?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脸上挤出一个略显僵硬却还算温和的笑容:“主教稍待。”他起身转入内室,片刻后端着一个木匣出来,亲手递到艾尔比面前:“主教所言极是。先父戎马倥偬,或有疏失。此乃芬斯两座庄园的地契,今日本伯爵代先父物归原主。失礼之处,万望海涵。”
冥冥之中,一道缠绕在马歇尔家族血脉上的无形枷锁,似乎随着这尘埃落定,悄然松脱了一丝缝隙。
老威廉重生之际当然以为诅咒自家绝嗣的是最该恨他的埃莉诺,却不知其实另有其人。
但是,效果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