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巳如意——寿州瓷黄
潘攀||安徽
逛窑记——致寿州古窑
昨夜的暴雨，因一句玩笑话临时停歇
回程的路上，迸发话题
与韩美林大师的渊源让车轮
临时改道，拐个弯
就近寻访沿途古陶瓷
车随路转，寿州窑窑址在慌乱中闪现
一个多月的雨，把地衣泡软
松软的土地支撑着那块认证石碑
误入的作坊里，电窑的火光
总少了土窑的淳朴
陶瓷的纹路中，我辨认不出唐朝的指纹
我对着瓷片，假装读得懂时光
不懂装懂无伤大雅
今人不见古时瓷
纵然他人笑话也无妨
陆羽的句子很轻，寿州瓷黄却有分量
试想隋唐至今，有多少窑烟
曾把这里的天空熏出淡褐色的晕
盛过紫茶的黄盏，早被风或岁月
摔成古城上空的沉默
临行时，我恍然听见
待烧的瓷胚在低语——不是叹息
是藏在陶土深处的火，它在等
等某双手，再一次拉起风箱
把断断续续的窑烟，牵回当年
巳巳如意——秋访大峰山
风把秋吹得稀薄
连松针落地，都坠着凉
我们迎着风，踩着这层薄
往大峰山去，直扑那段仿古长城
嵌在碎石里故事，凄凉
石的伤口还在，刀削似的
断面结着暗褐色的苔
当年炸开的裂痕里
已变为水塘，映着碎云
山，被重新砌成另一种模样
人不多，冷落来得刚好
像我们这样的访客
随心所欲，找寻细碎
是枯蝶，漫山飞舞
是轻响，风穿城垛
是旧石承住的脚步
那点惬意，源于心安
望淮亭早没了顶
四根柱子沾着秋霜，倔强挺立
零星羊粪蛋卧在石阶，还带着
干草的碎末与阳光晒过的温热
像藏着半句没说完的话——
这山顶，平素是牧人的天地
有羊群踏过的软，有鞭梢甩过的暖
连风掠过草尖，都带着奶味的甜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潘攀，七零年代龙属女子，中国剧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诗歌学会会员，蚌埠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四百多篇文章散落于各类报刊，出版个人散文和诗集《向日而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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