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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服装最为奢侈的部分,有时并非面料本身,而是繁复的装饰及其背后所耗费的大量人工。在世界近现代服饰史上,金绡绣曾是一种重要的服装装饰工艺。

55式军服中,礼服广泛采用了金绡绣工艺,尤其在面料装饰及将官以上级别的肩章、领章上应用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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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式大元帅礼服上衣及肩章

金绡绣(中方资料中也有称其为“印度丝刺绣”)并非我国的传统刺绣工艺。尽管中国古代就有在服饰上使用金、银丝线以彰显尊贵的传统,但因贵金属重量大、加工难度高,在衣服表面很难堆叠大量金银,所以通常是把贵重物品用于帽饰及配饰,衣服的华贵主要是通过面料和绣工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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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皇帝的朝服(局部)

工业革命以后,西方在制造业各方面创新不断。十九中叶,镀覆金属技术取得突破。在首饰行业,出现了用铜材经过镀金、镀银后,代替金银的新工艺,金绡绣便是其中的一项。

金绡绣工艺以不同规格的细铜丝为基础材料,经镀金或镀银后,加工缠绕成中空的管状丝线,可圆可方。这些材料形如超细的弹簧,按需裁剪,经过穿针引线,能在衣服面料上绣出各种金银色的立体图案,具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效果不逊于真金白银,而且轻便省料,成本也相对低廉。

这种新工艺一经出现,便迅速风靡欧洲上流社会。十九世纪中后期,政府、军队人员的高级礼服上已经广泛采用金绡绣工艺。另外,在礼服设计上,还能通过不同的金绡绣图案,用以区分官员、军官的等级。

清朝晚期,国门洞开,在洋务运动的推动下,金绡绣作为舶来品,在国家政府层面,首先被应用于高级军服。笔者推测,北洋水师覆灭前的中后期,提督、管带等高阶职务人员的军服,在袖口处可能已经使用了金绡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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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水师致远舰管带邓世昌和海军总查英国人琅威理的上色照片

甲午战争后,多地效仿西方列强,编练新式陆军。军服进一步西化,高级军官的礼服在帽、肩、领、袖各处,多采用金绡绣。其后,随着影响扩大,警察、海关等部门的高级制服上也陆续有了金绡绣的身影。但清政府的大量文官,仍身着传统官服,未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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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穿着的新式军服上采用金绡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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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海关制服帽徽上的金绡绣

辛亥革命后,剪辫易服,服饰制度发生重大变革。袁世凯执政初期,服饰风格对标日本和西方,金绡绣应用范围扩大。外交和军事两部门因对外交往多,代表国家形象,所以礼服上多采用金绡绣。尤其是外交官的礼服,跟随世界潮流,以现在的眼光看,金绡绣图案的尺幅和用量极为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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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外交官顾维钧的礼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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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制造的北洋政府外交官礼服袖口的金绡绣

国民政府时期,各级官员的礼服延续使用金绡绣。1943年蒋介石的佩章礼服是典型代表。从照片看,其肩章、领口、袖口对于金绡绣极尽使用,其他高级官员的礼服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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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的特级上将戎装礼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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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政府高官何应钦的礼服照

新中国成立后,政府官员普遍穿着中山装,没有必要采用金绡绣。人民军队以艰苦朴素著称,似乎也应与此工艺无缘。但有趣的是,1949年中国人民海军成立之初,在帽徽上曾使用金绡绣。这一版帽徽虽然用时很短,却成为人民军队首次批量使用金绡绣工艺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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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刺绣版人民海军帽徽

55式军服中大量使用金绡绣,是当年人民军队全面学习苏军,实行军服改制的一个结果,对此不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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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代苏军将官礼服的领口和肩章

金绡绣工艺中的各种材料繁多,即使名称相同,也存在规格不一的情况。本文所述仅限于55式军服中所使用的金绡绣材料。

据资料记载,金绡绣的基础材料,我国当时不能自主生产,是从日本和印度进口的,但是进口总量,两国各占比例等数据不详。55式礼服制作资料中明确规定,刺绣材料日本的和印度的不能混用。这表明,两国的材料也许在规格和抗氧化能力上有所差别。但在实际操作中,有可能发生过混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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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生产金绡绣材料的厂家商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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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从印度进口的金绡绣材料包装商标

下面简要介绍55式军服采用的几种日本产金绡绣材料的一些细节。其中测量数据为估算,与实际数据存在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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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本进口的几种原包装金绡绣材料

金绡:中方资料中也用“金肖”“金销”,该词应源自日语“金消”。“消”指光泽暗淡,用来形容黄金,有亚光之意,体现黄金经过岁月沉淀后,大气和厚重的质感。金绡只是金绡绣中的多种材料之一,但用量最大,所以出现了以单种材料代称整体工艺的情况。金绡是铜材抽拉成直径约0.08毫米的圆形细丝,镀金后卷成管状,直径约0.75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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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绡材料的外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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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开的金绡材料

金光:用铜材抽拉压制成薄片状长条铜丝,厚约0.035毫米,宽约0.11毫米,镀金后卷成管状,直径与金绡相近,也是约0.75毫米。从其命名可知,金光的色泽比金绡更为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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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绡(左)和金光(右)材料的放大对比图

金电:与制作金光材料的尺寸相同,但不是卷成管状,而是加工成四边形。相邻的两个四边形有一处转角不同,造成两个四边形并不重合,而是错位排列。如此循环缠绕后,金丝略显杂乱的同时金光闪烁,有些电光的意味,可能因此被称为“金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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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电材料放大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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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上)和金电(下)的放大对比图,二者的基础材料相同

金钱形:为中间穿孔镀金的圆形铜片,简称“金钱”。因尺寸不同,有大小金钱形之分。大金钱直径约5毫米,小金钱直径约2.5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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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钱形材料放大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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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钱形材料

金克达:可能是横截面呈半圆形的镀金铜丝,宽度约0.6毫米,可加工缠绕成粗细不同的管状;因表面凸起,所以呈现出珠状排列。“克达”应是音译,原意不详,可能源自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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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克达放大图

金线:不是金属材质,以棉丝线为芯,外卷金纸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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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线放大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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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金线

除了镀金材料外,还有铜镀银的同类材料,它们也是金绡绣的基础材料。目前已知,55式军服用到的有银绡、银电、银钱、银克达,还有银线,但是没有发现银光材料。

以上都算是金绡绣的主料,另外还要配以其他辅料,包括各种布、纸、线,才能完成金绡绣的制作。

用这些金光闪闪、银光闪闪的材料绣成的图案,尽管显著提升了55式军服的观感。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材料氧化,生锈变黑,加之保存不当,很多金绡绣已经失去当初的风采,反而赋予了一种沧桑的韵味。

金绡绣的基本技法并不复杂,我国传统绣工经过短期培训即可基本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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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示金绡绣工艺的一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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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以1号将官礼服为例,介绍金绡绣图案中各部分所用材料。

领口外圈是一道宽约6毫米的嘉禾线。嘉禾线两侧用金绡缝制,中间嵌金线。左右领口的直角嘉禾线内,各绣一束松枝,含七片松叶和五颗松果。两侧松叶用金绡,松叶中间的叶梗用金电,松果和底部枝干用金光,松果顶用金钱收束。松枝内侧用金绡绣一颗星徽,中间嵌一枚金钱。因为这颗五角星是直观区分将官和校官礼服的标志,所以俗称“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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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官礼服领口金绡绣图案所用材料的说明

55式军服中的金绡绣工艺概述

礼服袖口的装饰也是嘉禾线和松枝,用料与领口相同。袖口的松枝比领口的大,共有十八片松叶和七颗松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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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官礼服袖口的金绡绣图案

将官礼帽帽徽周围被两颗小松枝包围,分别有七片小松叶和五颗小松果,用材与上衣松枝相同,但是松果顶没有用金钱收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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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将官礼帽的帽徽

与将官礼服相比,校官礼服没有领口的星徽,袖口的松枝,及帽徽周围的松枝,其余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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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官礼服领口

校官礼服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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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官礼服金绡绣材料需用量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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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官礼服金绡绣材料需用量数据

元帅礼服与将官礼服的金绡绣基本相同,唯一的显著差别是在袖口外侧,红色牙线上方,绣了一颗大五角星,俗称“帅星”。每个星角是19道金绡(因为资料清晰度和工艺差别,同级别星徽星角的金绡或银绡道数有时不同,下文同),两角之间压金线加固塑形,中心嵌一枚大金钱。

元帅礼服袖口上的星徽

大元帅礼服也是在相似位置绣一颗大五角星,但等级更高。每个星角是25道金绡,五角星外再绣两束松枝环绕。每束松枝有六片松叶,三颗小松果,用料与将官礼帽上的松枝用料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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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帅礼服袖口上的星徽

少量尉官礼服、文工团和军乐团演出服上的松枝图案更加简洁,对此不再多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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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官礼服领口处的松枝金绡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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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文工团演出服领口处的松枝金绡绣,还绣了嘉禾线

银灰色的2号礼服是1号礼服的简化版,减少了金绡绣的使用。2号礼服中没有大元帅礼服。元帅礼服领口取消了星徽,袖口取消了松枝和帅星。将官礼服领口取消了星徽和嘉禾线,袖口取消了松枝。校官礼服领口和袖口都取消了嘉禾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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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元帅礼服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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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元帅礼服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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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将官礼服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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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将官礼服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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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校官礼服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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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校官礼服的袖口,没有金绡绣

除了礼服,金绡绣还用于将官以上佩用的肩章、领章,而校官、尉官的肩章、领章没有金绡绣。

将官肩章有金绡和银绡两种,每个星角多数是11道,也有12道、13道的情况。陆军、空军的指挥、政治将官肩章用银绡绣星徽,中心位置嵌一枚银钱。海军的指挥、政治将官肩章用金绡绣星徽,中心没有放置金钱,而是用丝线绣了一个红绒底的黑色铁锚图案,另外在星徽周围绣了多条黑色线道。勤务将官肩章的星徽用金绡,中心嵌一枚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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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空军将官肩章的银绡星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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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将官肩章的金绡星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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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务将官肩章的金绡星徽

元帅肩章上绣国徽和一颗大五角星。国徽图案是55式军服中金绡绣工艺最为复杂的一处,除了上文提到的几种材料,还有金克达和银克达及红丝绒线。星徽宽35毫米,用银绡制作,每个星角15道。星角间用4股银线加固塑形,中心嵌一枚大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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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肩章上的国徽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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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肩章上的星徽

大元帅肩章国徽部分与元帅肩章尺寸相同,但星徽部分是独一无二的最高级别。星徽宽40毫米,每个星角为21道银绡,配以银线和银钱。最为独特的是星徽周围的两束松枝,此处图案虽然与大元帅服袖口上的图案几乎相同,但全部是镀银材料,更是55式军服中唯一一处银色松枝装饰;除了银绡,还用到银钱、银电,也是唯一一处用到银电的金绡绣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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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帅肩章上的星徽

55式领章中,大元帅、元帅、将官的领章三边绣金绡,以不同宽度区分级别。按照资料介绍的标准,大衣领章中,大元帅金边宽5毫米,元帅4毫米,将官3毫米。常服领章中,大元帅金边宽5毫米,元帅3.5毫米,将官3毫米。但在实际制作中,一些领章的金边宽度与标准存在较大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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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式元帅大衣领章和将官领章的金边宽度对比

58式领章中没有大元帅领章。元帅和将官领章的金边金绡绣宽度相同,都是3毫米。领章中心部分,将官领章按照军衔,分别绣一至四颗将星,每个星角绝大多数是6道金绡(1958年《解放军报》的将官肩章图片中是7道),中心嵌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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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式将官领章上的星徽

58式元帅领章绣国徽和星徽。国徽图案是元帅肩章国徽的缩小版,用到的材料有金绡、金光、金电、金克达、金钱、金线。星徽每个星角是9道金绡,用两股金钱加固,中心嵌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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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式元帅领章上的国徽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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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式元帅领章上的星徽

62式元帅领章与58式相比,去掉星徽,仅在中心位置绣国徽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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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式元帅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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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龙元帅佩戴62式元帅领章的照片

另外,文工团、军乐团两个单位的肩章、领章用到过金绡绣材料。因舞台表演需要,两团对服装的美观有要求,所以在配饰上用了金克达。两团的55式肩章上绣5道金克达,每道双股。58式领章上同样绣5道金克达,但每道改为单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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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文工团55式肩章上的金克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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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文工团58式领章上的金克达

55式军服大规模使用金绡绣,以开国将帅们的卓著功勋,完全值得如此礼遇。在那个高光时刻,再佩戴上五五勋奖章,留下的珍贵影像,已成为共和国的永恒经典记忆,至今令人回味无穷。

由于开国将帅们的崇高地位,加之时过境迁,存留不易,55式军服在人民军队的军服历史中不仅意义非凡,也深受军品收藏爱好者珍视,带有金绡绣的服饰更是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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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式校官礼服留存的领口金绡绣残片,可以看出一些刺绣工艺

尽管如今55式军服及其金绡绣工艺常获赞誉,但在当时,它们却伴随着争议,并最终招致不少非议。金绡绣材料需耗费外汇,绣制过程又需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被视作“锦上添花”的奢侈之举。中国民间普遍不了解金绡绣所用的实际材质,长期误传其为真正的金丝绣成。因此,55式军服换装后,尤其是礼服的亮相,给基层官兵和普通群众留下了“军官穿金戴银”的印象。随着时局变迁,中苏关系恶化,经济困难加剧,至六十年代,争议的焦点逐渐集中到军衔制的存废;而外观奢华的金绡绣,也成为压垮这一制度的因素之一。自此金绡绣长期消失,直到多年以后,随着国力增强,才又重新出现在人民军队的服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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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式将官礼服领章上的金绡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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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人民军队正在使用的将官常服和作业服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