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0-15 16:27
两个爹,在1950年做了两个决定,给自己的娃指了两条完全相反的路。
一个叫吴石,走上刑场前,偷偷递出去两张纸条。一张给大陆的大儿子,说有难处就去找一个叫何康的人;另一张给台湾的小女儿,上面就六个字,“以国家为重”。
另一个叫蔡孝乾,他叛变了。住进了国民党给的大房子里,眼看着自己名单上的人一个个被抓。他没给自己的孩子留纸条,只留下一个命令:别跟我姓。
吴石在台湾的女儿吴学成,那年才16岁。爹没了,她就成了家里的天。她带着7岁的弟弟吴建成,在台北街头给人擦鞋,缝补衣服,啥苦活都干。
周围的人指着他们骂,“匪谍的孩子”!往她身上吐口水。
为了让弟弟有书读,她不到二十岁就嫁了。嫁给一个大她十五岁的退伍兵,想着好歹有个家,有个依靠。可没想到,那男人喝酒,喝完就打她。
她抱着弟弟缩在墙角,不敢出声,只能看着窗户外的天,想起爹摸她头的样子。
她弟弟吴建成呢?
他在学校里,没人跟他玩,同学都喊他“叛徒的儿子”。他想不通,自己的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个问题,他想了好多年。
后来他去了美国,刚下飞机,就被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人带走问话,怀疑他是来搞情报的。他那时候才明白,爹的身份,像个甩不掉的影子。
在大陆这边,吴石的大儿子吴韶成,也背着个“国民党将领家属”的帽子。南京大学毕业,本来是高材生,却被分到河南的冶金厅,从最底层干起。
车间里热得能把人烤熟,别人不干的活,他干。他就一个想法,不能给爹丢人。
就这么埋头干了三十年。
那吴石的大女儿吴兰成呢?
她可是上海第一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成绩排前五名!本可以留在上海大医院的,就因为那个家庭背景,被分到了内蒙古一个林场。
那地方冬天零下四十多度,她一个南方姑娘,手都冻裂了。给牧民打针,针头都冻硬了,她就揣在自己怀里焐热了再用。

有一次去给一个妇女接生,雪都埋到膝盖了,回来的时候,整条棉裤都冻得能立在地上。
她在那待了二十五年,成了林场里牧民最信赖的吴大夫。
那么,蔡孝乾的孩子们,又身在何处?
他早年在大陆有一对双胞胎孩子,后来乱世里走散了,是死是活,没人知道。到了台湾后,他和小姨子马文娟一起生活,有没有孩子,资料上说的模模糊糊。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叮嘱过,孩子不能姓蔡。他心里清楚,自己干的那些事,让一千八百多个人被抓,这份债,太重了。这个姓,会压垮他的后代。
所以他选择让他们“消失”。
有人说,蔡孝乾的孩子后来改了娘的姓,搬到台湾南边的乡下去了。
那家人很神秘,男的开个小卖部,女的在家里种地,从来不跟邻居聊家里的事。孩子上学填表,父亲职业那一栏,永远是空的,写着一个“无”字。
后来,这对吴家的姐弟终于知道了父亲的真相。
很多年后,吴建成在美国见到了大哥吴韶成。大哥告诉他,当年爹把舟山群岛的防卫图,密密麻麻抄在一本《本草纲目》的扉页里,靠着送书送了出去。就那张图,保住了十万解放军。
吴建成听完,趴在桌子上就哭了。他想起来了,小时候总看见爹在书房看那本《本草纲目》,他还以为爹喜欢中医呢。
吴学成也懂了。
她在护送父亲骨灰回大陆的时候,在香港机场,工作人员给她看了父亲的档案。她看到了那张写着“以国家为重”的纸条原件,也知道了父亲传递的那些情报。
她摸着纸上爹的字,一下就明白了。爹不是不爱家,是把国放在了家前面。
直到2006年,民政部的人找到了吴韶成,给他送来了一张“革命烈士”证书。他拿着证书,站在书房里,书房墙上挂着父亲唯一的照片。
他只说了一句,“我父亲选的路没错,我守住了”。
吴家的后代,出了工程师,出了医生,出了老师。他们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从没跟外人提过自己是谁的后代,但都在自己的地方,好好做事。
蔡孝乾1982年在台北病死了,没人给他开追悼会。骨灰埋在阳明山一个角落里,连块像样的碑都没有。跟他那些“消失”的后代一样,他的名字,也像一个忌讳。他的孩子,或许一辈子都不敢去那个地方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