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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拂面又是春耕时节,太皇河水在暖阳下泛着粼粼金光,蜿蜒穿过刚刚返青的麦田。河畔刘家村东头,一座青砖灰瓦的三跨大院落里,四十来岁的刘定喜正指挥两个长工将鱼篓装车,准备运往他在河街经营的鱼铺。

作为刘家长子,父母相继去世后,刘定喜便担起了一家之长的责任。如今刘家三兄弟不曾分家,齐心协力经营家业,虽非大富大贵,也算殷实之家。

“定财,我去铺子了,河东那五十亩麦地是不是该浇水了,你记得安排人手!”刘定喜朝院内喊道。

一个约莫二十六七岁的青年从屋内走出,步伐略显不稳,左腿微微跛着。这便是刘家老小刘定财,幼时跟着两个哥哥山中打猎,误踩了陷阱落下了终身残疾。他笑着应道:“大哥放心,我吃完早饭就去安排!”

刘家三兄弟中,老二刘定福跟着丘家商队做管事,常年奔波在外。家中三百亩田地,全由腿脚不便的刘定财打理。虽行动不如常人利索,但他勤勉用心,将田产管理得井井有条,连村里老农都称赞他精明能干。

唯一让大哥刘定喜挂心的是,这小弟至今不肯成家。这些年来,来说媒的人不少,可刘定财总是婉言谢绝,说什么“不愿拖累他人!”

三日后,刘桃子回娘家探望。年方三十的刘桃子嫁与丘家商队的大掌柜丘世安,在丘家颇有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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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财,嫂子又给你说了门亲事,是河西张家的闺女,年方二十二,模样周正,性子也温顺,你看……”刘桃子试探着问。

刘定财拄着锄头,摇头笑道:“姐,我这样子,何苦耽误人家好姑娘!”

“你这是哪里话!”刘桃子急得直跺脚,“你虽腿脚不便,可咱家有三跨院子、三百亩地,多少健全人还没这家业呢!再说,你这几年把田产打理得这么好,村里谁不夸你能干?”

刘定财只是摇头,目光不自觉地望向远方的太皇河,不再言语。他心中始终放不下少年时那个与他两情相悦的老篾匠女儿,尽管伊人早已随家迁往他乡,音信全无。

刘桃子回到丘府,恰逢少夫人祝小芝在花园设宴赏春。祝小芝是丘家实际掌事人,虽是女子,却精明干练,将偌大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

“桃子来得正好,快来尝尝新到的龙井!”祝小芝笑着招呼,她身着淡紫色褙子,头戴珠花,举止间尽显主母风范。

二人正在亭中品茗,丫鬟通报柳先生来访丘世裕。不多时,一位青衫文士缓步而入,面容清瘦,目光炯炯有神。此人正是丘家幕宾、县衙户房司吏柳寒山,以足智多谋闻名乡里。

“柳先生来得正好,桃子妹妹正为家事烦恼呢!柳先生可有妙计帮帮我这妹子?!”祝小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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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桃子便将小弟刘定财拒婚之事细细道来,叹气道:“我这小弟自小因腿脚不便,性子内向。少年时与村里老篾匠的女儿互生情愫,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那老篾匠后来得罪了里长,不得已举家迁往他乡,音信全无。自那以后,定财便立誓不娶,真真急煞人!”

柳寒山捻须沉思片刻,问道:“村里可有年轻守寡、品性贤良的女子?”

刘桃子想了想,道:“倒真有一位李寡妇,今年二十有四,丈夫四五年前得急症去世,留下一五岁女儿。她婆家嫌她生的是女儿,不肯收留,便回娘家村中居住,以织布绣花为生。此女性情温婉,模样也端正,只是命苦了些!”

柳寒山又问:“令弟可曾与她有过交集?”

“有一桩巧事!”刘桃子回想道,“去年夏日,李寡妇带女儿在太皇河边洗衣,小姑娘贪玩失足落水,李寡妇情急跳水相救,反被水冲走。恰逢我小弟路过,不顾腿疾跳入河中,拼死将二人救起。后来他还常送些米面接济那孤苦母女,只是避着嫌,从不进屋坐!”

柳寒山抚掌笑道:“既然如此,我有一计,虽然狠毒,但是定会皆大欢喜!”

祝小芝笑道:“只要皆大欢喜就好,请柳先生明言之!”

“可在村中散布流言,说令弟与李寡妇早有情愫。李寡妇闻此污名,必觉无颜苟活。届时令弟为救她性命,必会承认私情,娶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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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桃子犹豫道:“这……岂不毁人清白?若是传开了,我弟弟和李寡妇还如何在村里立足?”

柳寒山道:“夫人所虑极是。然我们可以先观李寡妇品性,若果真是贤良之辈,与令弟又有救命之恩,或许本是天造地设。待他们成亲后,我们再设法澄清流言,还二人清白。况且令弟这般固执,不用非常手段,只怕真要孤独终老!”

祝小芝点头道:“桃子,柳先生言之有理。你小弟年近三十还不成家,终非长久之计。李寡妇若真贤惠,倒是良配!”

刘桃子思量良久,终是点头:“也罢,就依先生之计。那李寡妇确是个本分人,我小弟救她后,她曾亲手做了一双千层底布鞋相谢,针脚细密得很!”

计策既定,柳寒山便细细安排。翌日清晨,刘家村口的茶摊上,两个外乡模样的商人在闲聊。

“听说这村里有个刘定财,与一李寡妇暗通款曲,连女儿都生下了……”矮胖商人压低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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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高商人接口:“可不是么,那小姑娘我见过,眉眼活脱脱像刘定财。要说这刘定财也是,既然有情,何不明媒正娶?”

这话被旁边喝茶的村民听了去,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三日,全村皆知这桩“风流韵事”,连三岁孩童都能学舌几句。

刘定财这日从田间回来,觉得村里人看他的眼神怪异。走到村中老槐树下,几个闲聊的妇人见他来了,立刻噤声散去,更让他心生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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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张婶悄悄拉住他:“定财啊,不是婶子多嘴,你与那李寡妇若真有事,就该明媒正娶,这般偷偷摸摸的,对人家名声多不好!”

刘定财愕然:“张婶这是什么话?我与李寡妇清清白白,不过是去年救过她一次,偶尔接济些米面而已!”

张婶撇嘴笑道:“还装糊涂呢!村里谁不知道,那李寡妇的女儿长得活脱脱像你。若不是你亲生的,哪有这般相像的道理?”

刘定财气得满脸通红:“纯属胡说八道!那孩子今年五岁,李寡妇是三四年前才搬回娘家的,我又从未离开过刘家村,时间根本对不上!”

然而流言如野火,越传越盛。第五日上,连邻村都知道了这桩“风流事”。李寡妇的兄嫂觉得丢人,要赶她出门。李寡妇羞愤交加,整日以泪洗面。

第七日傍晚,刘桃子急忙找到刚从田里回来的刘定财。“定财,不好了!李寡妇被她兄嫂赶出家门,现在带着女儿住在村东破庙里。我听人说,她已有轻生之念!”

刘定财闻言大惊,顾不得腿脚不便,拄着拐杖急忙奔向破庙。刚到庙外,便听到里面传来低泣声。

“娘,你为什么哭啊?”小女孩稚嫩的声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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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娘对不起你,让你跟着受委屈……”李寡妇哽咽道,“这世道,娘一个寡妇带着你,真是活不下去了!”

“是因为刘叔叔吗?我觉得刘叔叔是好人啊,他救过我们,还经常送米给我们。”

“正是因为你刘叔叔是好人,娘才不能连累他!这污名一旦沾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刘定财在门外听得心如刀绞。忽然,他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异响,似乎是凳子倒地的声音。情急之下,他推门而入,只见李寡妇已悬在梁上,小女孩正抱着她的腿哭喊。

刘定财急忙上前救下李寡妇。好在发现及时,李寡妇很快苏醒过来,见到刘定财,哭道:“刘大哥何必救我?让我死了干净,也免得连累你的名声!”

刘定财看着面前憔悴的女子和哭成泪人的小女孩,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他想起自己因残疾而自卑,多年来不敢谈婚论嫁。想起李寡妇孤苦无依,却仍坚强抚养女儿。想起流言蜚语如何逼得这善良女子走上绝路。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自心底升起。

他长叹一声,坚定地说:“李家妹子,你既无容身之处,我刘定财也未婚娶。若你不嫌弃我这残疾之身,我便明媒正娶,给你和妞妞一个家!”

李寡妇惊愕地抬头:“这如何使得?刘大哥是清白之人,何必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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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言!”刘定财道,“我刘定财行事光明磊落,既然决定娶你,就会真心待你。虽不敢说情深意重,但必尽丈夫之责,护你母女周全!”

次日,刘定财便请了村里富户刘大成做媒,正式上门提亲。消息传出,村里一片哗然,有人称赞刘定财有担当,也有人暗笑他最终还是认了这“私情”。

婚礼之日,刘家张灯结彩,虽不算铺张,却也庄重体面。刘定财看着披上红盖头的李寡妇,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这一决定是对是错,但见到妞妞穿着新衣的欢喜笑脸,觉得至少救了两条性命。

婚宴上,柳寒山与丘世裕应邀前来。刘定喜敬酒时,低声道:“多谢先生妙计成全!”

柳寒山微笑回礼:“刘兄言重了,缘分天定,我不过顺水推舟而已。还望他夫妻和睦,白首偕老!”

新人入洞房后,柳寒山与丘世裕沿着太皇河畔漫步。月明星稀,河面波光粼粼,远处渔火点点。丘世裕问道:“先生,你怎知此计必成?”

柳寒山折下一段柳枝,悠然道:“刘定财因残疾而自卑,却最是重情义!李寡妇性刚烈,却知恩图报。二人皆良善之辈,本就可配良缘。流言虽毒,却可成媒。如今恶名已去,良缘得成,岂不美哉?”

三个月后,刘定财携新婚妻子回门。李寡妇,如今该称刘李氏已有了身孕。刘定财看着她日渐红润的面庞,忽然觉得,这桩起初出于责任的婚姻,或许真是上天注定的良缘。

太皇河水静静东流,见证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有时,最曲折的道路,反而通向最美好的归宿。而那关于流言的真相,也随着时光流逝,渐渐化作太皇河畔的一段往事,只在茶余饭后,被人偶尔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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