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简称“晋”,近现代以煤炭闻名中国,很多人忽略了它其他方面的特殊之处。“表里山河”这一成语,最早就是特指春秋战国时期的晋国(今山西),意为外有大河、内有高山,易守难攻,自成一片小天地。

晋阳(今山西太原),是中国古代颇有名气的北方大都市,如今却少有人知道其辉煌过往。晋阳曾是战国时期赵国都城、西汉初年代国国都、前秦都城、北魏末年实际统治中心、东魏下都和实际统治中心、北齐别都和实际统治中心、武周北都、唐北京,以及前晋、后唐、后晋、北汉等政权的都城。

从南北朝乱世以来,晋阳就成为影响天下大势的重要地区,不说据有它就能一统天下了,但占据它绝对是拥有了长时间割据和进一步统一的雄厚资本,可以看作小“关中”。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山西的特殊。

山西的地理轮廓是东北斜向西南的平行四边形,它与台湾岛有些相似性,都是南北狭长,两头窄,中间宽。不过山西比之台湾,棱角更为分明,正如山西在历史上的存在情况。

山西东部有太行山,将它与华北平原分开,自古以来就只有八条通道连接彼此;西部有作为黄土高原重要部分的吕梁山、因黄河天堑而生的晋陕大峡谷。这些山脉、峡谷形成两条长边,把山西近乎完全锁住,带给内部的平原、谷地很好的保护。

山西境内的主要河流是黄河支流,如汾河,被誉为山西人的母亲河,自北向南流去,在运城市汇入黄河;如沁河,也是自北向南流向,但它是流出山西后向东南、最后向南注入黄河的。除此之外山西境内还有3条海河的重要支流,桑干河、漳河、滹沱河。

为什么说山西是我国北方地区中最特殊的存在?

山西古代也存在缺水问题,但那时是季节性、区域性的,在工业化到来前不算特别严重。而由于东西两边的山脉是斜向的,因此北方冷空气对山西的影响较小,但降水又比同纬度的华北平原更多。

山西特殊的地理,造就了一个“独立生态单元”,致使它身处北方、又跟北方的其他地区有很大不同。得益于此,山西是全国古建筑数量最多、保存最完整的省份,山西的民俗和信仰小众但又是属于过去的传统。

中国古代有四大商帮,除晋商外其余都是南方商帮。由于耕地有限、地理位置又特殊(是连接中原农耕区和北方游牧区的唯一陆上通道,还是关中平原和华北平原的中间地带),山西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深受“重农抑商”思想影响的北方,从事被人看不起的商业,并做大做强。

山西的方言在北方也是独树一帜,北方大部分地区都是讲“官话”的,山西却是说“晋语”,而“晋语”还可以视作古汉语。不过话又说回来,山西内部的各地方言也存在极大的差异,如太原、运城、大同三地的话完全不一样,讲起来有点鸡同鸭讲,根本听不懂的感觉。这种方言孤岛的情况在南方较为普遍,在北方却是极少。

北方饮食多是咸鲜,山西饮食却走向了“酸”,无菜不酸、无食不酸,这不仅在北方是独一份,在全国也没有与之相提并论的。更让人啧啧称奇的还有山西面食,做法多达上百种,概括起来有擀、拉、切、削、揪、擦、抿、压8大派,细分出来很多人听都没听过的剔尖、擦尖、抿尖、揪片、压饸饹、不烂子、灌肠、头脑等等。

四面环山、中间夹河的山西,既不让外界文化、事物快速进入,又使自身的文化、事物自成一派。山西封闭,但不隔绝,相反从古代到现代,大量山西人走出去,最著名的莫过于走西口,因此横跨晋陕蒙三地的“晋语区”出现在中国语言版图上。同时,还有大量其他地方的人来到山西,带来其他地方的文化。

山西历史可以用“守旧与创新并立”来形容。山西人则可以用“勇敢和坚韧”评价,这是山西的特殊地理,铭刻在山西人血脉里的。作为北方唯一千年未断代的区域,山西就像一块礁石,在历史的潮流中巍然不动,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痕迹,但没有冲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