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爱好伴侣

2025-08-24 17:52

1949年重庆刚解放那会儿,街上突然冲出个穿长衫的男人,一把抱住对面走来的人。

‘冉益智!你这叛徒!跟我自首去!’他吼得脖子青筋直跳,被抱的人拼命挣,两人当街扭打起来,滚在地上互相撕扯,嘴里都骂对方是叛徒。

路人吓得躲开,巡逻民警很快跑过来,才把这两个缠在一起的人扯开。

重庆城破那天,李修凯躲在观音岩的公馆里,听着远处零星的枪声,

手里攥着那张被汗水浸透的“党国复兴计划书”,纸角都卷了边。

三天前还在召集部下训话“与重庆共存亡”,转眼就听说毛人凤带着核心骨干飞了台湾,

留下的电报只有八个字“保存实力,伺机而动”——谁都知道这是客套话,败军之将哪还有实力可言。

街面上开始流传解放军的布告,说“既往不咎,立功受奖”,他夜里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程潜和陈明仁,人家带着十万兵起义都能当省长,自己一个光杆少将,跑?能跑到哪里去?

台湾容不下他这种“弃子”,去香港?手里那点金条不够塞牙缝的。

留?他想起戴笠当年的训诫“忠臣不事二主”,可肚子里的蛔虫都在提醒他——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第四天清晨,他把那本泛黄的计划书塞进灶膛,看着火苗舔舐着“党国”二字,换上身干净长衫,走到门口对副官说“备车,去公安部”——不是去办公务,是去自首。

他坐在公安部审讯室的木椅上,面前摊着白纸,手里的钢笔尖在纸上戳了个小洞,才慢慢写下第一个字。

军统重庆站的组织架构图,从站长到交通员的姓名、代号、接头地点,密密麻麻写了五张纸。

他想起毛人凤临走前拍着他肩膀说“修凯是党国栋梁”,笔尖突然顿住,墨水晕开一小团黑。

“还有潜伏名单。”审讯员递过信纸时说。

他没抬头,把藏在西装衬里的小本子掏出来——那是他连夜凭记忆抄的,有二十三个名字,包括哪些人负责暗杀进步人士,哪些人藏着电台密码本。

最末一页,他犹豫片刻,还是写上了“冉益智”三个字,旁边注着“原中共重庆市委委员,现投靠保密局” .

三天后,重庆街头突然戒严,公安干警按他写的地址,在磁器口抓了潜伏电台台长,

在朝天门抄了特务窝点,连躲在乡下祠堂装道士的联络组长都没跑掉,报纸上说’敌特网络遭受毁灭性打击’。

他站在释放证前,手指摸着’重大立功’四个字,听见办事员说’安排你去粮站当文书,管吃管住’.

走出大门时,秋风卷着梧桐叶擦过他脸,他想起半年前还在公馆里发誓’与重庆共存亡’,如今倒觉得手里的粮站钥匙比枪杆子还沉.

李修凯在粮站当文书,日子过得还算安稳,但心里总不踏实,老觉得自己脖子上还套着根绳子。

公安部门有时会请他去帮忙辨认旧档案里特务的照片,他每次都去得勤快,指认得清清楚楚,恨不得把脑子里知道的说个干净。

这天傍晚他下班,路过解放碑,看见前面一个穿中山装男人的背影很眼熟,那人走路外八字,

1949年街头抓捕现场:军统少将一把抱住地下党喊,叛徒快去自首!

左手小指微微弯曲 – 是冉益智!李修凯心里咯噔一下,这人可是共产党的大叛徒,

手上沾着不少同志的血。他想起自己档案袋里’戴罪立功’四个字,突然快步冲上去,

从后面一把抱住冉益智: ‘冉益智!你这个叛徒!跟我去公安局自首!’

冉益智吓了一跳,回头看清是李修凯,眼睛都红了,使劲挣扎: ‘你疯了!李修凯?你一个军统特务,

有什么资格抓我?你才是叛徒!’ 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互相撕扯头发,嘴里都骂对方是叛徒。

路人围过来看热闹,有人认出冉益智是前阵子报纸上通缉的叛徒,赶紧喊巡逻民警。民警跑过来时,两人还在地上扭打,脸上都挂了彩。

冉益智被押上公审台那天,重庆万人空巷。他穿着囚服站在台子中央,头发花白了大半,

脖子上挂着“无耻叛徒”的木牌,听着审判长念他出卖同志的罪行,

台下扔上来的烂菜叶和石头砸在他身上,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前方。

判决书最后那句“立即执行枪决”刚落,他突然喊了一声“我是被逼的!”,

但声音很快被群众的怒骂淹没。刑车开道时,有人看见他裤腿湿了一片——这个曾经在中共重庆市委会议上慷慨陈词的男人,到死都没保住最后一点体面。

李修凯没去看公审。他那天正在粮站核对账本,听见街上传来口号声,手一抖,

算盘珠子掉在地上滚了老远。民警把冉益智的判决书副本送给他看时,

他盯着“李修凯同志检举有功”那行字,手指在上面划了又划,半天没说话。

后来他被调到档案室整理旧档案,每天和牛皮纸袋子打交道,没人再提他是军统少将,都喊他“李文书”。

1952年秋天,他开始咳嗽,痰里带着血丝,去医院查出肺结核,组织上让他回家休养,每月按时发生活费,还派了护士定期上门打针。

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黄了又落,落了又黄,想起1949年那个清晨,他站在公安部门口,手里攥着的长衫扣子都快被捏碎了。

年底的时候,他病情突然加重,弥留之际,粮站主任来看他,问他还有什么要求。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吐出三个字:“水……好凉……”。

死后按干部待遇葬在南山公墓,墓碑上刻着“李修凯同志之墓”,没有提军统,也没有提自首,只像个普通的机关干部,安安静静躺在山坡上。

后来有人翻档案,看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并排放在一起:一个因“背叛革命”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枪决时子弹从后脑勺穿过去;一个因“背叛党国”成了“立功人员”,死后还有人献花圈。

档案最后附了段注解,说“特殊历史时期的特殊案例”,但谁也说不清,这两个都在“忠诚”二字上栽了跟头的人,到底哪个活得更像个人。

内容来自今日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