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哀伯谏纳郜鼎》,前段时间自己泛读,还是有意无意地躲开了那些生僻字组成的礼制,没能深入思考。本周群里共读,受书友仲夏的文章启发,有感,又在她的鼓励下,把感悟扩而成文。致谢。
这篇短文的特点有二:一堆礼仪的生僻字和一串复杂的背景信息。
生僻字及其释义,且以图片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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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背景信息及文章大意:
宋国太宰华父督,见执政大臣司马孔父嘉的妻子“美而艳”,杀孔父嘉而占其妻。宋殇公怒,华父督又惧而弑之,立庄公,而后贿赂多个诸侯国以取得默认。文章记述的就是:鲁桓公接受宋国的郜鼎(之前宋所灭郜国之重器)并置太庙,大夫臧哀伯力谏,用一系列车马服饰的礼仪规范来说明接纳郜鼎的“灭德立违”。(这里的孔父嘉就是孔子六世祖,其后代因此逃往鲁国。)

另外,文章时间为鲁桓公二年(前710年)。此前,桓公由公子翚主导,弑兄隐公夺位。当初鲁隐公作为庶子即位,本心是替未成年的桓公摄政,一直打算待桓公成年还政。前712年(隐公十一年),公子翚建议隐公杀桓公,被拒;怕泄露后遭桓公报复,又反过来向桓公诬陷隐公,煽动桓公杀了隐公。
显然,华父督弑杀宋殇公与公子翚联合鲁桓公弑杀鲁隐公,性质相似。这样,鲁桓公纳郜鼎于太庙,不只灭德立违,或有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寻找同类佐证,弱化不义。
如此,人性欲望的膨胀是难以遏制的,礼的存在只是有了辨明是非的标准。
为了符合标准,有时又不惜伪造、歪曲事实以合表面的礼,历史上的类似例子太多了。人性就这样在各种撕扯中艰难生存。
无疑,没有政权实力做后盾,礼也只能是政治理想。
这样说也难怪成王败寇,也难怪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了。
其实,道法自然何尝不只是一种理想呢?人性的复杂决定了欲望不仅逾越礼制,也势必违背自然法则。
但是,任何一种对真理的追求,都是暗夜中光芒的存在。《左传》类似臧哀伯这样的大臣进谏记录了不少,不论国君听或不听,他们都是闪耀在那个礼崩乐坏时代的理想之光。如此,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