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那件事是从一块不起眼的陶片开始的。1985年春天,蚌埠双墩的考古工地上,一位年轻队员弯腰捡起一块陶器残片,随手擦了擦泥巴。
阳光斜照,他突然停住了动作:“这下面,好像刻着点什么。”
不是装饰,不是划痕。
是一串有规律的符号,刻在陶器的底部,像是特意留下的。
那时候没人敢确定这是什么,但谁都感觉,这事儿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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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600多件陶器清理完毕,统计下来,一共发现了630多个类似的刻符。
几乎全都集中在器物的底部,形状各异,有的像太阳,有的像水波,有的像鱼、舟、网具,还有一些更抽象的几何图形。
重复出现的组合越来越多,排列也越来越有规律。
这事儿一传出来,不少人起初不信。
毕竟在当时,大家普遍认为中国最早的文字,是3300年前的甲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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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批陶器的年代,经碳十四测定,已经有7300年。
也就是说,这批神秘的刻符,比甲骨文早了整整四千年。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要理解这批刻符,就得回头看看那时候的人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双墩遗址所在的淮河流域,在今天看着不起眼,可在7000多年前,是块风水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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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势不高不低,靠近水源,气候温暖湿润,是黄淮之间最适合定居的区域之一。
那会儿,还没有城市、没有金属器,甚至连国家的雏形都没有。
但这片土地上,已经有了固定的聚落,房屋、灶台、灰坑一应俱全。
考古队还挖出了石斧、骨针、蚌刀,甚至还发现了厚厚的螺壳堆积层,说明人们在这里生活了很久,捕鱼、打猎、种稻、养蚕、织布,样样都不缺。
最特别的,是那几块疑似纺轮的陶器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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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当时已经出现了初步的手工业分工。
而越复杂的社会,就越需要记录。
那时候没有纸笔,没有青铜器,连竹简都还没影。
但人们需要记住东西。
谁打的猎?哪家种的稻?什么时候开始播种?多少鱼该分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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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开始在陶器上刻下记号。
不是乱刻,而是有系统地标记——刻在底部,不容易磨损,也更方便长期识别。
这些符号,成了他们处理生活信息的工具。
就像今天的条码、二维码,那个时代的人用刻符来“存档”。
考古队注意到,有些符号反复出现在不同的陶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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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组“鱼+水+网”的组合,出镜率相当高,推测可能跟捕鱼活动有关。
还有的组合可能代表某种生产单位,或者是家族、氏族的标记。
这不是一两个人的行为,而是群体行为。
说明这些符号,在当时的社群中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
你认得,我也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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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交流,用来管理,用来记录。
说起来像文字,但又不完全是。
后来专家分析,这些刻符的结构已经具备了“语段”的雏形。
也就是说,它们不是单纯的图案,而是接近“表达内容”的工具。
这已经不是“画画”了,是视觉语言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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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同一时期的其他地方在干什么?对比一下就明白了。
在河南舞阳的贾湖遗址,也发现了一批更早的符号,那是8000年前的事儿了,主要刻在龟甲和骨器上。
数量不多,形式也简单,大致能看出是“记号”用途。
再往后,山东的大汶口文化中,出现了象形与图案结合的符号。
江苏龙虬庄遗址,则已经有图文混合的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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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点,都被串在一条线中,而双墩刻符,正好落在这条线的中间。
它既承前,也启后。
从“画个图”到“说句话”,双墩是转折点。
从1985年发现刻符,到2005年国家启动“中华文明探源工程”,这件事在学术界酝酿了整整20年。30多位专家参与考察,最后得出一个重要结论:中国文明不是单一起源,而是多元并进。
一体形成。
淮河流域,不再是夹在黄河和长江之间的“中间地带”,而是文明的源头之一。
双墩刻符,也不再只是地方性的考古发现,而是中国文字起源史的重要证据。
说起来,这事儿其实挺沉的。
一串串划在陶器底部的符号,安静又坚定。
它们没有声音,却记录了一个群体最初的表达愿望。
还有一个细节,不能不提。
在同一文化层中,考古队还发现了一尊陶质人面像,11厘米高,嘴角翘起,表情平和,被称为“东方微笑”。
她和多件带刻符的陶器出土在一起,推测可能是祭祀用的物品,也可能代表某种信仰中心。
这不是孤立的艺术品,而是与刻符同属一个系统的文化表达。
人面像没说话,陶器也没发声。
但他们留下的,是那一代人对生活的整理,对秩序的追求,对语言的尝试。
从那以后,没人再敢随便说,甲骨文是中国文字的起点。
参考资料:
李学勤,《中国文字发展史》,中华书局,2002年。
张光直,《中国考古学研究》,三联书店,1999年。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中国文明起源研究》,文物出版社,2007年。
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蚌埠双墩遗址发掘报告》,科学出版社,20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