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5年,62岁的赵孟頫挥毫泼墨书写了《信心铭》,将禅宗三祖僧璨大师的不传之旨呈现在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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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心铭》由禅宗三祖僧璨大师所写,它是禅宗关于心地功夫和心地法门的开示,更是禅宗修学指导的重要原则。禅宗强调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而《信心铭》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修行者打开了通往内心觉悟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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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禅宗的发展历程中,《信心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它以简洁而深刻的文字,阐述了禅宗的核心思想,如“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提醒人们不要在纷繁的世界中执着于分别和选择,要回归内心的本真。这篇文字历经岁月的洗礼,成为了禅宗文化的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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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孟頫在62岁时选择书写《信心铭》,此时他在书法艺术上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人生阅历也十分丰富。或许他在修行或生活中对禅宗思想有了更深刻的感悟,希望通过书法这种形式将《信心铭》的精神传递出去,也借此表达自己对禅宗境界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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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頫此时的行书线条呈现出圆融流畅的特点。在《信心铭》中,每一笔都像是灵动的溪流,自然而顺畅地在纸面流淌。这种圆融流畅的线条,不仅展现了赵孟頫高超的用笔技巧,更体现了禅宗所倡导的自然、圆融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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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帖在用笔上有着明显的轻重缓急节奏变化。当书写一些关键的字词时,赵孟頫会加重按笔的力度,使笔画粗壮有力,而在书写一些辅助性的笔画或连接部分时,则轻轻提笔,笔画变得纤细灵动,速度也相对较快。这种轻重缓急的节奏变化,使得《信心铭》富有韵律感,也能感受到一种节奏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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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頫在《信心铭》中用笔含蓄内敛。他很少使用过于夸张的笔锋表现,而是将笔锋藏于笔画之中。他不会刻意强调折角的锐利,而是以一种圆润的方式过渡,使笔画更加柔和、含蓄。就像禅宗的修行,需要在内心深处慢慢体悟,才能真正领悟其中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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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用笔含蓄,但《信心铭》的笔法却十分灵动多变。赵孟頫巧妙地运用了中锋、侧锋等多种笔法。这种灵动多变的笔法,展现了赵孟頫深厚的书法功底和创新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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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頫62岁行书《信心铭》,是书法与禅宗文化完美结合的典范。《信心铭》作为禅宗的不传之旨,承载着禅宗的核心思想和修行智慧;而赵孟頫成熟的行书技艺,则为其增添了艺术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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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心铭》【原文】
至道无难,惟嫌拣择。但莫憎爱,洞然明白。毫厘有差,天地悬隔。欲得现前,莫存顺逆。违顺相争,是为心病。不识玄旨,徒劳念静。圆同太虚,无欠无余。良由取舍,所以不如。莫逐有缘,勿住空忍。一种平怀,泯然自尽。止动归止,止更弥动。惟滞两边,宁知一种。一种不通,两处失功。遣有没有,从空背空。多言多虑,转不相应。绝言绝虑,无处不通。归根得旨,随照失宗。须臾返色,胜却前空。前空转变,皆由妄见。不用求真,惟须息见。二见不住,慎莫追寻。才有是非,纷然失心。二由一有,一亦莫守。一心不生,万法无咎。无咎无法,不生不心。能随境灭,境逐能沉。境由能境,能由境能。欲知两段,原是一空。一空同两,齐含万象。不见精粗,宁有偏党。大道体宽,无易无难。小见狐疑,转急转迟。执之失度,必入邪路。放之自然,体无去住。任性合道,逍遥绝恼。系念乖真,昏沉不好。不好劳神,何用疏亲。欲取一乘,勿恶六尘。六尘不恶,还同正觉。智者无为,愚人自缚。法无异法,妄自爱著。将心用心,岂非大错。迷生寂乱,悟无好恶。一切二边,妄自斟酌。梦幻空花,何劳把捉。得失是非,一时放却。眼若不睡,诸梦自除。心若不异,万法一如。一如体元,兀尔忘缘。万法齐观,归复自然。泯其所以,不可方比。止动无动,动止无止。两既不成,一何有尔。究竟穷极,不存轨则。契心平等,所作俱息。狐疑净尽,正信调直。一切不留,无可记忆。虚明自照,不劳心力。非思量处,识情难测。真如法界,无他无自。要急相应,惟言不二。不二皆同,无不包容。十方智者,皆入此宗。宗非促延,一念万年。无在不在,十方目前。极小同大,忘绝境界。极大同小,不见边表。有即是无,无即是有。若不如是,必不须守。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但能如是,何虑不毕。信心不二,不二信心。言语道断,非去来今。《信心铭》延祐二年四月八日松雪道人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