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李欣


纵横杂志

2025年07月10日 10:30
北京

2024年7月27日,北京中轴线申遗成功的消息传来。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一个与中轴线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的中轴线文化爱好者、研究者、传播者,那种激动的心情是无法言表的。回首北京中轴线申遗的过程,从2012年开始到2024年申遗成功,前后历经12年,我为自己能参与其中而倍感自豪。从对中轴线上建筑的影像记录,到中轴线历史文化的传播,再到接待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专家,我以自己的方式抒写着对中轴线的钟情与热爱。

为中轴线申遗研讨会拍摄宣传片

2019年,为迎接“2019北京中轴线申遗保护国际学术研讨会”10月30日在北京召开,我接受了作为总导演、制片人拍摄制作《北京中轴线》宣传片的重任。

中轴线相关节目我已经做过很多期,中轴线上的十几个景点我也已经走了很多遍,用专题节目形式,以国内受众为主,以讲故事的方式诠释中轴线对我来讲已是轻车熟路,但是用不到10分钟的时长,以宣传片的方式向世界各地的遗产专家、古迹专家、文物保护专家解读和介绍中轴线,这还是第一次。

经过十几年的腾退、修缮、合理利用以及环境整治,中轴线沿线景观已经较以前有很大改善,拍摄宣传片时镜头不用再躲躲闪闪,以往顾虑的“视觉瑕疵”,都在中轴线申遗推进的各项工作中消失了,北京的空气质量也大大提升。拍摄时,只要有好的创意和镜头设计,就能拍出真实唯美、镜头细腻、色彩层次丰富的画面。

2019 年,作者(左二)在景山西门外拍摄中轴线宣传片

作者(左一)在钟鼓楼拍摄中轴线宣传片

在专家的建议下,宣传片开篇我们就把北京中轴线与全球城市轴线、与中国历史上其他都城的轴线进行了对比。

全球城市轴线规划的理念存在于世界各地,诸如中东地区、欧洲、非洲、美洲、亚洲的著名古城,如埃及卢克索古城、厄立特里亚阿斯马拉古城、法国巴黎、巴西巴西利亚、日本京都,都存在着城市轴线的身影。

中国历代都城根据《周礼·考工记》“左祖右社,面朝后市”的原则,严格以宫城为中心、以礼制为核心,进行整体的城市规划建设,由此也形成中轴线。偃师二里头、汉代长安、魏洛阳城和邺北城、隋唐长安城,中轴线设计都成为都城区别于其他城市的显著特征。7世纪隋唐的长安城,宫城、皇城与城郭都以城中心的朱雀大街为轴线,棋盘式的里坊、宗庙衙署、庙宇市场,布局左右对称,形成了严谨而富于秩序的城市格局。从10世纪到14世纪中期,北宋汴梁城、金中都、元上都以中轴线为规划建设城市的核心。对于北京中轴线来说,北京老城区域经历了750余年的发展演进,形成了以轴线为中心的城市格局,无论是保存至今的古代建筑,还是现代建造的服务于现代城市功能、面向公众群体的公共建筑与公共空间,都是“中正和合”中华文化传统哲学理念的物质外化,也是北京作为国家首都无与伦比历史价值的文化呈现。

最终,四季的唯美实景、立体的三维模型、精致清晰的二维地图、中英文解说字幕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9分38秒的北京中轴线宣传片,将北京中轴线完整、全面、准确、深入、鲜活地呈现在国际专家面前。作为国际研讨会的第一个议程,宣传片得到与会专家的掌声和好评,使他们得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面地了解了北京中轴线的前世和今生。

2019北京中轴线申遗保护国际学术研讨活动上,作者拍摄的纪录片正在播放

作者(右一)在“2019 北京中轴线申遗保护国际学术研讨会” 上

参与中轴线申遗:从幕后到台前

2021年,北京中轴线申遗进入快车道。这一年,我退休了,有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对中轴线的研究和宣传当中,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我发现,影像是在短时间内最直观、最有效地读解中轴线的方式。中轴线一直是国之礼仪场所,自从北京成为都城以来,所有国之大事大都发生在中轴线上;中轴线体现了中国的哲学思想、规划理念;中轴线包含了中国的建筑美学,色彩、建制、样式……我将这些“研究成果”分门别类,制作成短视频,并转化为课件,在北京社区、大学、中学、小学、幼儿园进行讲解。听者有耄耋老人,也有牙牙学语的幼童,他们来自四面八方不同社区,对北京中轴线都有着强烈的想了解的渴望。

作者在讲解影像里的北京中轴线

作者带领北京建筑大学学生寻访北京中轴线永定门站

作者带领北京建筑大学学生寻访北京中轴线永定门站

我还走出去,到现场实地给学生们讲解中轴线。走到永定门城楼北侧,我会指着老砖给他们看;在万宁桥旁,我给同学们讲这是中轴线上最古老的桥,也是中轴线上最古老的文化遗迹。

当下实景结合历史影像,台上讲解结合台下互动,我的讲解使中轴线鲜活起来、立体起来、丰富起来。

我还参加了传播中轴线文化的各档节目。在北京卫视《最美中轴线》2021年、2022年两季中,我作为专家嘉宾,与文娱明星们用轻松易懂的方式说中轴、讲中轴、聊中轴;在《这里是北京》系列节目《照片里的中轴线》中,我将研究中轴线老照片的成果转化为节目内容与观众分享,将中轴线每一处遗产区做成一期20分钟的节目,抽丝剥茧,将画面分解再重组、对比再佐证,深入细致地解读中轴线的各个维度,用历史瞬间串联起历史上的时间与空间,让更多的观众通过影像读懂北京中轴线;在北京文艺广播《打开文化之门》节目中,我作为主要嘉宾创作系列直播节目《中轴线的微时光》,讲影像里中轴线的一个个细节,讲照片背后隐藏的鲜为人知的故事。

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文艺广播《打开文化之门》直播,左起:作者李欣、主持人米夏、北京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副主编谭烈飞

作者在录制节目。左起:北京古代建筑博物馆研究员张敏、作者李欣、北京广播电视台主持人李杨薇

2023年3月18日,由教育部、国家文物局指导,北京市委教育工委、北京市文物局、中国人民大学联合启动大中小学思政课一体化共同体建设暨“北京中轴线上的大思政课”。5月25日,我以“北京中轴线的前世今生”为主题,为北京学校小学部三年级全体师生授课。讲课过程中,我对北京中轴线的历史与演变发展进行了深入浅出的讲解,图文并茂、幽默风趣,使同学们学在其中、乐在其中,通过影像感知北京中轴线的厚重历史文化,进一步激发了其爱国情怀。

作者在北京学校参加大思政课讲座

2021年,北京市文物局、北京中轴线申遗保护工作办公室创办“北京中轴线文化遗产传承与创新大赛”,我连续四届担任大赛评委,并被聘请为北京中轴线申遗智库专家组成员、北京中轴线文化遗产监督员。由于在北京中轴线申遗工作中所作的贡献,我还被评为“2024北京榜样”(9月月榜)。

在北京接待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专家

2023年8月18—25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委托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ICOMOS)专家张建文先生来到北京,对北京中轴线进行实地考察。考察全程8天,其中有一项重要内容是召开中轴线利益相关者座谈会。

利益相关者座谈会是每一项申遗过程中的必须程序,意在请申报遗产地的相关社区、企业以及相关人士座谈对于申报世界遗产的认知度、参与度。我作为市民代表之一、一位“利益相关者”,参加了座谈会。

8月23日下午,在北京市东城区美术馆后街40号美后肆时(北京市目前最大的街道级市民文化活动中心)一层的会议室里,中轴线申遗利益相关者座谈会如期举行。张建文先生以及申遗办的相关领导和专家参加了会议。13位代表来自与北京中轴线相关的各个行业、各个年龄段,最大的80多岁,最小的年仅12岁。

2023 年8 月,作者在中轴线利益相关者座谈会上发言

发言者从各自角度阐述了中轴线申遗与自己的关系,谈了自己的亲身感受。我是全场最后一位发言者。发言中,我讲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包括在北京中轴线东边的南池子大街北湾子胡同里长大,儿时最常玩的地方是太庙、社稷坛,天安门广场是我们学校组织活动最多的地方……张建文先生认真地听着。我接下来讲了自己20世纪90年代进入北京电视台工作,开始拍摄中轴线上的钟鼓楼、景山、正阳门等遗产地的情况。2004年我创办《这里是北京》栏目,该栏目正是以北京历史文化遗迹遗产为依托,讲述北京3000多年建城史、800多年建都史。我的成长经历、职业生涯都与中轴线的保护、传承息息相关。张建文先生听得很仔细,边听边做笔记,边与我互动。

我还提到,自己有个爱好是收集老照片、老影像。我从世界各地收集北京中轴线的老照片、老影像,把它们与自己拍摄的影像进行对比,通过影像可以最直观地去了解、感知中轴线。张建文先生对我的这项发言内容产生了浓厚兴趣,正好我的工作室就在美后肆时地下一层美影馆里,我便提出领他去工作室看看。

张建文先生专门看了我制作的《中轴线影像志》。《影像志》用15分钟时间将中轴线上的文化与历史上发生的重大事件结合起来,使观众能以最便捷的方式一目了然地了解中轴线。张建文先生看后明确表示:“是这些影像让我理解北京中轴线和城市的关系,这些影像提供了中轴线更加真切的视觉体验。”

参加北京中轴线申遗往事

作者(前右)在为张建文先生(前中)讲解中轴线老照片

对于普通人而言,一张模糊不清的黑白老照片是毫无吸引力的,但对于我来说,能得到这样一张北京老照片,能让我激动到一整天不睡觉来研究它。

20世纪90年代,我去日本学习,在那里发现了一本中国影集,里面有很多北京老照片,我如获至宝。回国后,有一次我到宋庆龄儿童活动中心看北京老照片展,城门楼、城墙、护城河、胡同以及市井万象,一幅幅泛黄的北京老照片让人们看到了几十年前甚至百年前的古都和百姓生活。我也由此发现一个问题,有图解的、成系统的照片都是外国人拍摄的,而国人拍摄的照片则显得散乱零落。这让我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一个埋藏在心底的信念也开始破土而出:作为一名中国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我们应该更了解我们身边的历史。就这样,我开始了漫长的收集北京老照片的过程。

在美后肆时美影馆里,有一个6平方米大的小屋,里面存放着我成百上千张老照片和影像。20年间,我收集了收藏在世界许多博物馆、图书馆、展览馆以及市场上的北京老照片、老影像,用来研究其中丰富的历史信息与文化内涵,并与我拍摄的影像进行比对研究。影像往往比文字让人有更直观的感受,它无法润色、无法精饰,却似乎一直在诉说。

比如,我见到过一张19世纪六七十年代钟楼的照片,楼前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这是钟楼较早的照片之一,拍摄人是苏格兰人约翰·汤姆逊。照片中,钟楼上长满了杂草,这说明当时的清政府正面临着外敌入侵,对钟楼的维护顾及不暇,瘦小的孩子站在一边,体现了当时百姓困苦的生活情况。

另一张钟楼的照片是1906年德国人卡尔·博伊·艾德拍摄的。当时,中国正处于风雨飘摇的清末时期,又因钟楼离积水潭水域很近,所以常年都存有大大小小的水坑,特别是下雨天,钟楼周边成了一片“汪洋”,严重影响周边居民的正常生活。新中国成立后,政府对钟楼周边进行了改造,设立了一个集贸市场,“钟楼市场”应运而生,一张20世纪50年代的钟楼照片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的景象。

我会把不同角度、不同时代拍摄的钟鼓楼老照片摆在一起,拿着放大镜仔细比对,一研究就是好几个小时。这些细节变化体现了中国社会的变迁,从对比中我看到了钟鼓楼的前世今生。

后来我把自己拍摄的照片也放到时代脉络中来观照。比如改革开放后拍摄的钟鼓楼,周边环境得到合理改善,道路洁净平整,绿化漂亮大方,犹如街心公园。2006年我拍摄的钟鼓楼照片中,由于北京有许多旅游景点星罗棋布地散列在钟鼓楼附近,所以钟楼广场常年成为旅游大巴的临时停车场。而2024年的照片中,随着北京中轴线申遗工作的深入,钟鼓楼地区整体风貌得到显著改善,蓝天下的钟鼓楼广场成为附近居民休闲娱乐的广场,早晨锻炼身体的人络绎不绝,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没想到,我一直坚持的事情得到了国际专家的认可。在当天下午利益相关者座谈会结束后,张建文先生立即下楼,来到我在美后肆时的影像工作室,参观我收藏和拍摄的图片与影像。我拿出珍藏的中轴线百年影像,让他身临其境地触摸历史、感受北京中轴线。

据我了解,北京城的第一张照片就是拍摄的中轴线北端的钟鼓楼,那是在1860年。同年拍摄的,还有天安门广场、天坛等。北京的第一个活动影像,同样拍摄的也是中轴线上的建筑——前门楼子(正阳门),那是1901年。

张建文先生是马来西亚人,长着一张中国面孔,英语是他的母语。座谈会采用的是同声传译的方式,张先生的发言是用英语,但是他会讲中文,只是不太熟练。来到我的影像工作室后,他抛开翻译,与我直接用中文交流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翻阅着一本本承载着厚重历史的老照片、老画册,我一张张地详细讲解。他不时发问:这张照片是哪一年拍摄的?这张照片是在哪个位置拍摄的?我一一作答,并一同讨论照片的方位、角度,所处的环境、背景以及历史成因等。

作者(右)在为张建文先生(中)讲解中轴线老照片

自从1860年影像进入北京城,北京中轴线就是摄影师关注的焦点。张先生指着老照片深有感触地说:“一百多年前的中轴线就在眼前,作为北京城的灵魂与脊梁,它一直在被用不同的方式关注着。”他还喃喃自语:“这里是正阳门,我去过的;这是先农坛观耕台、庆成宫;……这都是宝贝,我知道国外的博物馆里有收藏,他们不给我看。谢谢你让我看到这些珍贵的影像,明天我还要来看。”

因为给自己的行程中加了这样一项内容,他迅速地调整了第二天的行程。第二天下午,张建文先生再次来访。

为了让参观考察更有效率,我在小小的影像工作室里设计了观影动线,挑出了最有代表性的照片放在显著位置。张先生已经是轻车熟路,继续着昨天的观影。这次不用我解释,他自己开始了对照片的鉴赏:“这是一张太和殿广场早期三连拍的照片,能够看出紫禁城巍峨耸立、皇家气派、对称协调……”“这是钟鼓楼的钟楼,前面是水坑。这是清末时的情景,那时这里是’三不管’地带,现在好了,我刚去过,人们在这里踢毽子、做运动,在中轴线历史建筑的衬托下,享受着快乐的现代生活……”

张先生一再表示:“李先生,你的收藏太有意义、太有价值了,一定要保护好,我还会来看的。”

未尽的缘分

当地时间2024年7月27日11时15分,在印度新德里召开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46届世界遗产大会通过决议,将“北京中轴线——中国理想都城秩序的杰作”列入《世界遗产名录》。那天正好是张建文先生的生日。

8月23日上午,张建文先生偕夫人第三次来到美后肆时我的影像工作室,他夫人是第一次来。用他的话说:“来北京,不来这里是很大的遗憾,所以我要带夫人来。”巧合的是,他这次来访与上次来访正好相隔一年零一个月。

面对熟悉又陌生的老影像,张先生边回忆,边讲述,边询问。他对去年看过的很多老照片记忆犹新,还与我一起为他夫人当起讲解员。

作者(右一)为张建文夫妇讲解中轴线老照片

作者为张建文夫妇讲解中轴线老照片

看到一张民国初年英国摄影师拍摄的永定门御道照片,虽然背景是逆光的、城楼呈现的效果并不明显,但张先生立刻认出这是永定门御道,后面是永定门。看到一张在景山上南望故宫的照片,他惊喜地对夫人说:“我们刚刚上去过,咱们刚才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这是’前门楼子’,这已经是1916年改造后的前门了。”他已经能用老北京话描述前门了。我作了补充,我知道他要讲什么。1916年,为缓解交通、疏通水道等需求,正阳门箭楼进行了改造,改造后的箭楼的最大特征是箭窗上增添了白色水泥装饰。这个时代的标志被张先生记住了,并作为识别正阳门箭楼的标志。

张先生还说:“自从上次见面后,我开始在网上看你做的《这里是北京》VIDEO,我很喜欢看,还介绍给朋友们看。”这次的相聚,我们已然成了无话不谈的老朋友。

时隔一年,在同一个空间,几乎在同一个座位上,我们又一同用影像的方式回顾了中轴线700多年的发展变迁,在变与不变中感受中轴线的魅力。

最后,张建文先生在留言簿上写道:“能从您珍藏的多年来北京本地的历史资料中,看到极具价值的有关北京中轴线的影像和地图资料,我深感莫大荣幸并由衷感谢。我很幸运能从您这里了解到这些(有关北京和北京中轴线的)知识。我自己三次访问过北京。我谨代表我夫人和我,衷心感谢你们,并祝愿你们取得圆满成功,造福北京和全中国人民。”(根据英文翻译过来)

他还说:“不说再见,我们说SEE YOU ,我们一定还要见面的。无论我们来北京,还是您去马来西亚,我们都要见面。”

我和张建文先生结缘于北京中轴线,是北京中轴线让我们有了聊不完的话题、讲不完的故事,北京中轴线已经把我们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北京中轴线将把更多中华文化、中国精神传播到更广更远的地方,因为它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代表,是北京城的魂。

择一事,终一生。北京中轴线与我相生相伴,我的前半生致力于北京中轴线的记录、收藏、研究、传播,我的后半生还要把这件事情一直做下去,继续为传承和宣传中国文化作出自己的贡献。

本文选自《纵横》2025年第3期,作者系北京市东城区政协委员、东城区政协文史委员会副主任,北京古都学会副会长、影像专业委员会主任。图片由作者提供。

编辑:杨玉珍

校对:于   洋

审核:张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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