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前惨案纪实
文 / 李文夫（1989年10月发表）
1940年古历七月初六，文登县第11区（现牟平县姜格庄镇）双林前村，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惨案——双林前惨案。
今山东省烟台市牟平区姜格庄街道双林前村位置图（红圈处）
一、双林前村惨案的背景
1938年2月23日，著名的“雷神庙战斗”点燃了胶东抗日战争的第一把烽火。1940年胶东人民抗日斗争已趋高潮。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东海抗日武装，以天福山、昆嵛山等处为革命根据地，与侵占、蹂躏胶东的日寇，展开了多种方式的殊死斗争。同时，在胶东的一部分国民党零散部队及杂牌军，如匡汝州、商立端等，名义上打着抗日游击队的旗号，实际上各霸一方，横行乡里，对日寇怕得要死，对共产党及革命武装却有刻骨仇恨。
在这种情况下，共产党领导的东海抗日武装昆嵛县文西大队二区队经济小组，根据上级的指示、积极开展隐蔽斗争，扩大经济来源。加强前线抗日装备，把活动范围扩大到了敌占区。当时，胶东地方党组织还没公开，根据地内没有进行土地改革，对土豪劣绅比较清楚，对地主、富农以至富裕中农却没有政策性的界限。敌占区内的人民群众，由于受日伪反动宣传的欺骗对共产党八路军既不了解，也不信任。潜入敌占区活动的经济小组，牢记党组织的一条重要指示：“不准动贫苦百姓的一草一木，不准拿贫苦百姓的一针一线。”责令大户交枪、交款、交物、交粮，抗战救亡。地主恶霸对经济小组恨之入骨，与日伪保安机关联合起来，图谋报复。
双林前村，地处烟（台）威（海）交通要道，是日伪控制的紧要地带。双林前村东3华里，是日伪的酒馆据点，往西8华里是日寇金山寨据点，朝南3华里有日伪的南山炮楼。国民党杂牌军商立端部，盘踞在离双林前西20余华里的序班庄村，控制着双林前一带，时常派兵扫荡清乡。上述这些不利因素，给经济小组的隐蔽斗争造成了很大威胁。
今山东省烟台市牟平区姜格庄街道序班庄村位置图（红圈处）
二、经济小组情况
经济小组于1940年春在文登县的板桥村成立。参加成立大会的有文登县文西大队负责人王良，19区负责人张吉英等。刚成立时10人，多数是县大队和区队的骨干。组长谭庆丰、乳名金厢，文登县11区南松村人，时年27岁，文西大队骨干。其父谭廷贵，人称谭老两，是文登县19区（现文登县初村镇时家村一带）地下交通员。青年时闯过海参崴。谭庆丰身材高大魁梧，性格刚烈，大胆勇敢，20岁左右时参加革命斗争。指导员夏仁钦读过几年书，文静、老练、比较精明，是文登县兰木沟村人，文西大队骨干。成员有：胡忠亭、又称老胡，30多岁；贺吉胜，又名贺吉昌；王志礼，均系文登县院下村人。刘福初，文登县阎家泊子村人；元文海，文登县长夼店子村人；王宝山，文登县卫家泊子村人，此人小矮个，脸上有麻子，在双林前惨案中贪生怕死，叛变投敌；王德生，文登县11区南松村人。后来，经济小组在活动中又发展了一些成员，留在当地做地下工作，探听到情况及时向经济小组报告。如：贺先恒、都兴福等人，系敌占区内文登县11区北松村人。他们被经济小组发展为成员后，安插在敌占区内作内应。到双林前惨案发生时，经济小组共有十三四人。
经济小组受文登县文西大队二区队直接领导。主要任务是：铲除为日寇效劳的汉奸走狗；到伪乡、区公所或匪兵、团丁家中搞枪支弹药；到土豪劣绅大户家去搞金银钱财，支援大部队抗日。
由于当时的条件限制，经济小组的武器装备很差。组长谭庆丰有两颗单打一匣子枪。指导员夏仁钦有一颗橹子手枪。其余的人，有两支长枪，两支围枪，还有的腰别两颗手榴弹。10多个人的经济小组，总共不到10支枪。
经济小组内部还专设了一名物资保管，由王志礼任保管员，对小组缴获的枪支弹药、金银钱财负责登记、收藏和上缴。
三、潜入双林前村
经济小组初期活动在文登县的长夼、泊子一带。后潜入敌占区双林前村，并活动于其周围。双林前的联络点设在组员贺先恒他姐夫都本善家。双林前村南“孤稍头”上，四间旧草房，独院，南面靠山，有利于撤走；屋内有个地窖子，便于隐蔽。其姐夫都本善，是位忠厚老实可靠的庄稼人、经济小组成员凡在双林前一带活动，大都住在这里。
7月5日傍晚（双林前惨案的头一天），经济小组接到情报：文登县19区时家村孙喜宾家中有四支枪。当时，有人说孙在日寇炮楼里当伪军，也有人说孙在国民党游击队里当兵，诸说不一。但他确实是个当兵的，有人看见他曾背着枪回家过。谭庆丰和夏仁钦得到情报后，立即带领胡忠亭、贺吉胜、王德生、刘福初、元文海、王宝山等人奔赴时家，将孙喜宾堵在家中，逼其交枪。孙喜宾咬定没有带枪回家。没有办法，经济小组只好做罢。
从孙喜宾家撤出之后，谭庆丰带领小组成员来到了文登县19区队长张吉英家中（张吉英家住时家村）。在张吉英家吃了晚饭之后，天稍微有月光。谭庆丰不甘心就此空手返回根据地，决定到敌占区去活动一次，搞点战利品再回去，
经济小组从张吉英家出走时，天上已没有月亮了。他们摸着黑向敌占区出发。当时日伪统治区内封锁比较严。大道上有巡逻队，要害地方有岗哨。经济小组不敢走大路，只好转弯抹角走山道。行至文登县十一区的南松村南，王德生提出顺便回家看看。他与谭庆丰商定第二天早晨在双前村都本善家相会。自此分手，王德生抄近路回家，其余人员在谭庆丰带领下继续往双林前走，下半夜时分摸进了双林前村，敲开了都本善家的门，隐蔽在都本善家的地窖子里。
四、走漏风声
经济小组到双林前之前的一个晚上，有伙身份不明的人曾在这里闹腾了一次。这伙人先到开绣花厂的曲文亭家去劫钱。曲不在家，只有一个小伙计（曲文亭的外甥）在柜上。他们硬逼小伙计拿钱，小伙计不从，拉扯中枪走了火，把个小伙计打死了。他们又到开杂货铺的都本申家去要钱，也没要出钱来，而后不知到哪里去了。这伙匪徒的来龙去脉至今没有查清。有的说是老商的便衣，有说是一股土匪，还有的把这笔糊涂帐硬赖在经济小组身上。从此，都本申晚上不敢在家中睡觉，东躲西藏，一晚上换一个地方。
7月5日晚上，都本申躲在本村都元里看葡萄园的铺子里睡觉。这块葡萄园座落在都本善的房后。下半夜都本申起来小便，发现经济小组的人进了都本善的家。都本申急急忙忙跑到伪村长曲作恕家去报告。曲作恕得报后，立刻带着都本申找到曾干过伪区长的曲华臣。三人经过密谋，连夜到伪秦村乡公所驻地（现牟平县姜格庄镇南么山村）去报告。
当晚，伪乡长曲学绍（南么山村人，地主出身）不在，正巧号称司令的商立端，带着一个连的兵力下乡清乡，宿在南么伪乡公所。曲华臣等人便将经济小组隐蔽在双林前都本善家的事，报告了商立端。
五、双林前被困
1940年7月6日凌晨，商立端紧急集合队伍，在曲华臣三人的带领下，向双林前进发。
商立端个子不高，一双眼睛常常眯缝着，称商瞎子。他曾在威海当过道士，练就了一身好武功，好骑术，枪法好，为人心狠手辣，只要他睁大双眼，就是要杀人。他号称司令，其实手下总共不到400人。总部设在序班庄。兵员成份大部分是胶东一带的地痞、流氓、无赖、兵棍，有一部分是抓来的穷苦子弟。武器装备除了长枪、短枪以外，还有一挺歪把子机枪。
曲华臣、曲作恕、都本申三人在前头跑步引路，商立端骑马率队紧跟，从南么山到双林前约六、七里路，天蒙蒙亮时就到了。他们怕经济小组的人跑掉，采取拉网包围的阵势，把双林前村围住，逐步缩小包围圈，向经济小组隐蔽地点都本善家集中。这时候，都本善担着水桶到西井挑水，刚走到井边，发现一股大兵围过来。都本善放下水桶就往家跑，到家后，把发现的情况报告了经济小组组长谭庆丰，催促经济小组快逃。都本善本人怕呆在家里吃亏，就出家逃走了。
谭庆丰没想到会走漏风声，更没想到商立端来得这么快，一时不知虚实，便召集小组成员研究对策。还没等他们拿定主意，商立端的兵已经把都本善家团团围住了。商立端先命人将歪把子机枪架在都本善门口对面，并占领了其它有地形。接着向屋里喊话，叫屋里的人出来，然后又向空中鸣枪警告。直闹腾到七、八点钟，只有都本善的妻子贺氏抱着不满周岁的小闺女出来探望了一下，经济小组的人一个也没露面。商立端火了，命人在房子周围堆上柴禾。都本申从自家的小店铺里提来一桶煤油，浇在柴禾上。商兵在四周点燃，霎时都本善屋顶上的草燃烧起来，整个房子成了一个火球。
在这危急关头，谭庆丰第一个冲出来，亮出双枪向敌人射击，两枪打伤了两个敌人。他自己被对面的歪把子机枪射烂胸部，当场牺牲。其余的经济小组成员全被俘捉。
商立端得胜后，将谭庆丰的头颅割下来，挂在双林前村头的树上枭首示众。其余的经济小组成员都被绑起来，都本善的妻子也以“通匪”的罪名被绑，一起押往南么山村伪乡公所。
六、英勇就义
夏仁钦、胡忠亭、贺吉胜、刘福初、元文海、王宝山等经济小组成员被押到南么山伪乡公所以后，关在村中间的曲家祠堂里。经济小组成员被吊在祠堂梁上，商立端亲自刑讯。他先问：“你们是干什么的？”经济小组的人理直气壮地回答：“我们是抗日的，锄奸的！”商立端又问：“你们有多少人？多少枪？枪在哪里？”经济小组成员严守秘密，不予回答。商立端命人用皮带挨个狠抽。经济小组成员守口如瓶，不肯吐露半点机密。商立端气急败坏，剥光了经济小组成员的衣服，命人点着整箍的香，用火红的香头往经济小组成员身上乱触。小组成员们一个个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从上午九、十点钟，到下午二、三点钟，不管商立端用什么残忍的手段刑讯逼供，都没有达到他的罪恶目的。最后，他下令在村中找了五、六个人，到南么山东山猪岚夼山脚下的一个草坪上挖坑，要活埋经济小组成员。
下午5点钟左右，夏仁钦、胡忠亭、贺吉胜、刘福初、元文海、王宝山等经济小组成员，在商部的重兵弹压下，互相搀扶着走出了曲家祠堂，其中有一个被折磨得抬不起头，迈不开步，被两个商兵架着，连拖带拉往东山上走去。
经济小组成员被押到东山已挖好的坑前。这个坑深约2尺，宽约1米，长约2米。商立端嫌坑太浅太小逼着经济小组成员自己挖。经济小组成员宁死不屈，坚决不挖。商立端又命群众挖。几个挖坑的群众吓得直哆嗦。商立端改变了活埋的主意，命人将经济小组成员架到坑前跪着，命一刽子手用大刀片一刀一个将人头砍下，然后将尸体掀进坑内。有一个经济小组成员，在刽子手的屠刀下直挺挺地站着坚决不跪，两个商兵按都按不倒，被商部的一个头头用手枪打死，倒在坑内。南么山村有一农民目睹这惨无人道的景象，当场吓得昏了过去。这时，经济小组成员王宝山在生死关头屈膝变节，供出了经济小组成员名单。商立端没有杀他，命人将坑埋好。在埋坑时，南么山村有一个大户，因经济小组强令他交钱抗日，怀恨在心，抱起一大块石头，砸在倒在坑里的经济小组成员的尸体上。
商立端为了尽快抓到其他经济小组成员并找到武器，没有返回南么山村伪乡公所，留下双林前都本善的妻子由伪乡公所处置，由叛徒王宝山引路，直接从南么山东山向东而去。他们走后，都本善的妻子被双林前村的族长用钱和烟土从伪乡公所里保了出来。
都本善脱险后，跑到沙子村亲戚家去躲藏起来，直到平稳后才回了家。
王宝山叛变后，带领商部兵马直扑文登县11区北松村，于当天晚上（即1940年古历七月六日）抓住了刚发展为经济小组成员，留在北松村做地下工作的都兴福。商立端威逼利诱，妄图使都兴福投靠他们。但都兴福不肯变节，被商立端枪杀于北松村头。叛徒王宝山又带领商部追到文登县晒字村，捉住了在那里开展工作的贺先恒。商立端逼迫贺先恒与共产党脱离关系，并逼迫他写信给在“抗大”读书的弟弟贺进路归顺国民党反动派，被贺先恒义正辞严地拒绝。商立端恼羞成怒，将贺先恒残杀于晒字村。接着，王宝山又带领商部的全部人马直扑文登县西院下村。当时的中共院下党总支领导成员王阳、又名王言清，贺吉昌、又名贺继兴被捕，在西院村当众惨遭枪杀。后来，王宝山一直死心塌地跟随商立端，为镇压抗日武装和共产党人的商立端效忠卖命。
商立端残杀了谭庆丰、夏仁钦、胡忠亭、贺吉胜、刘福初、元斗海、都兴福、贺先恒、王阳、贺吉昌等经济小组成员和共产党员以后，对革命烈士的亲属仍不放过。商曾多次派兵到谭庆丰、贺先恒家中抄家。谭庆丰的妻子为了躲避敌人的谋害，保住谭家的后根，只好带着6岁的儿子、4岁的女儿到养马岛逃生。谭庆丰的父亲谭廷贵，在文登县19区跑交通，不敢归家，1940年11月份被日寇抓去，杀害后尸首不见。贺先恒的妻予在贺先恒牺牲以后，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加之商兵时常抄家，生活极度困难，不久也在贫病交加中死去。
七、惩处元凶
商立端制造的双林前惨案，激起了胶东抗日部队和昆嵛山革命根据地人民武装的极大愤慨。文登县文西大队领导人王良等起草了消灭商部惩处叛徒，为死难的烈士报仇的报告。并把惩处叛徒王宝山的任务交给了2区队（又称锄奸队）。在1940年古历7月底（双林前惨案后20天左右），2区队终于找到了王宝山的行踪。在烂木沟附近的一个山场里，王宝山被二区队的一个锄奸小组逮住，在押往县大队的途中，王宝山妄图巡跑，被锄奸小组当场击毙。
1941年1月14日，胶东抗日武装五支十三团高建纯团长、威海独立营营长白希斌、文登县文西大队领导人王良率部配合，将双林前惨案的制造者、暗中与日寇勾结、长期与共产党为敌的商立端部团团包围在序班庄。商部士兵望风丧胆，大部不战而降，狡滑的商立端从房上跳落将要逃跑时，被他的勤务兵从背后一枪击毙。其余残兵见大势已去，有的缴械，有的逃跑投靠了日寇。
1944年古历七月九日，文登县11区获得解放。1946年春，昆嵛县法院将曲华臣、曲作恕2人逮捕，判处有期徒刑两年。都本申因双林前惨案后，携老带小跑到沈阳，此次判决没有捉拿到案。
1951年正月，在大规模的镇压反革命运动中，遇难烈士家属又向人民政府申诉，曲华臣、曲作恕重新被昆嵛县公安局逮捕。1951年春，昆嵛县人民政府，县法院在11区西念村的东河召开公判大会，判处曲华臣、曲作恕死刑，立即在大沙河中执行枪决。第二年春天，都本申在沈阳也被公安机关逮捕，押回原籍，在姜格庄西北塂判处了极刑。
八、祭慰英魂
双林前惨案发生后，由于商立端及伪乡公所的反动宣传，把遇难的烈士说成土匪。有许多群众不明真象，信以为真，革命烈士蒙受不白之冤。为了悼念革命烈士，为死难英雄正名，1946年早春，昆嵛县人民政府决定为双林前遇难烈士重新安葬，并召开追悼大会。
追悼会会场设在南么山的东山下（烈士殉难地）。出席会议的有昆嵛县党政军各方面的代表、烈士的家属和11区的干部群众约2000人，县长陈英序亲自主持追悼会，向人民群众宣讲了烈士为抗日、为人民的解放事业而英勇献身的英雄事迹。追悼大会结束后，举行了烈士尸骨安葬仪式。政府制作了新的大红棺木，雇了10多个喇叭匠奏乐，参与制造双林前惨案的当时还没有被处决的曲华臣、曲作恕（都本申外逃在沈阳）被押到埋葬死难烈士的坟前、扒坟、拣尸骨、包裹入棺，抓土掩埋。从此，烈士的英名昭然于众，每年的清明节，双林前一带的干部、群众、学生，都到烈士的墓前悼念和缅怀先烈的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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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有意思：秀才有身手、老商死不离
文·图 / 牟平广播电视台
姜格庄街道序班庄村位于镇驻地西，西靠孟良口子，北邻成（山卫）龙（口）公路，东南有香炉山，有128户，318人。据《牟平区志》记载：清初，牟平城南庙沟王姓迁此定居。传说清代有一书办官在此安一庄子，后作为嫁妆陪送其女。为纪念父恩，取村名“书办庄”，误写为“序班庄”。
序班庄村三面靠山。山多，奇石也多。村北山上有个山夼名叫孤石夼，有一块两间房大小的石头孤零零地立在泥地上，让人们一直对它的来处猜测不已。村南山上一个山夼中有一块大石头，因形似老式的犁，当地也因此得名犁石河。
山多，洞也多。村子西山有部队挖的防空洞。村南犁石河则有一个狼洞。狼洞洞口甚小，人无法进入，里面很深。这个洞虽然名叫狼洞，但却是“獾占狼巢”。村子东南的香炉山上有一个山洞名叫老母猪洞，洞在山的上部，山形很像猪头，如今山洞成了野鸽子栖息的天堂。
序班庄村山多，石奇，洞多，也流传着许多奇闻异事。清末，序班庄村出过一个武秀才。武秀才年老后，把家中的一切事务都交给儿子掌管，然而有的伙计欺他年弱多病，并不买账，这一切都被武秀才看在眼里。有一天，武秀才坐在门口晒太阳，看到一个年轻力壮的伙计牵着骡子走过来。武秀才知道他平时不听儿子调度，就招手说：“小伙子，你过来！”伙计走过来，问：“老掌柜，有什么事吗？”武秀才说：“小伙子，我看你挺棒，劲肯定不小。这样吧，我坐着，你试试能不能把我的腿分开。”伙计上前先是轻轻掰了掰，竟然没掰动。心中不服，又加把力气，还是纹丝不动。伙计大惊，这下子使了全身的力气，但武秀才的腿还是钢打铁铸似的，根本就动不了一点儿。伙计知道了武秀才的厉害，也知道他是借此警告自己，从此不敢再对武秀才的儿子轻慢无礼。
民国时期，序班庄村曾因一件事远近闻名，那就是歼灭土匪头子老商。老商名叫商立端，是郑维屏的部下。
民国时期，胶东活跃着多支国民党游击队。郑维屏部是其中一支。资料记载，郑维屏是山东第7特派区专员兼保安司令，驻宋家口、金家埠一带。郑维屏有个主力团是商立端团，商立端团握兵千人，驻防于昆嵛山后石门里一带。1940年10月中旬，于得水奉命率十四团（二个营），从平度到东海地区进行反投降斗争。他们首先派出兵力向殿后方向佯攻，造成敌人认为我军从北面攻打石门的错觉。然后让战士悄悄攀上昆嵛山的主峰—泰礴顶，从商立端背后进攻，将商部击溃。商立端残部逃至序班庄驻扎，让周围各村的百姓轮流给他们送饭吃。于得水得知后，就派人装作送饭人进了村，了解了当地地形，不久展开进攻。部队以放火为令，战士从南山、北山同时向里进攻。老商见情势危急，急忙带着两个护兵逃跑。因力量有限，只能挟着一人快走，另一人则被落下。走到村头，走在后面的护兵忽然开枪将老商打死。有人说，这个落在后面的护兵嫌老商不带自己走，生了气，就开枪将老商击毙。也有人说，这个护兵本来就是一个八路军的卧底。后来人们说起这件事时，都说：“老商老商，临死不离序班庄。”
民国时期，序班庄村不少村民以加工银器为业并发了财，涌现南福华、北福华两家大的商号。
南福华老板叫王玉堂。王玉堂兄弟多人，都在连云港闯荡，几个哥哥以跑船为生，王玉堂则以加工银器为业。连云港古称海州，王氏兄弟回村后，因操着一口海州口音，被村民们称作海州猫子。
王玉堂发财后，回村盖起两幢大四合院。在村民印象中，王玉堂四方脸，身材魁梧，为人沉稳，常在门前坐。
北福华老板叫王文基，商铺在烟台。据说王文基发财后，先是在牟平县城东关盖了一片房子，后来又在烟台西沙旺盖了大片房子。
王玉堂和王文基在发达后，又带动了本村不少人从事银器加工业，使他们都过上了好日子。据村中老人讲，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每逢过年，村里的不少小孩子都头戴瓜皮帽，身穿蓝大褂和小背心，可见当时村民生活的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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