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母亲:(打锣腔)“您今日呀寿已满,家中的事都不管。儿女哭得肝肠断,想起我的娘来好悲伤。这生鲜百味,我的娘不想,一到那阴世不回转。(又)怎不叫人泪汪汪,只见灵牌纸一张。上写显妣一行字,又若我的娘在阳世。我到灵前燃灯呀又摆酒,跪在尘埃哭我的娘亲。这千呼万喊我的娘不应,儿女媳妇有好伤心。我到灵前贡娘的一杯酒,从早晨贡到午时候。未曾见娘来尝一口,空摆祭品表心头。我双膝跪在尘埃地,走到虚空过往的神。神圣保佑我的娘,您不受这茹苦,上了天……”(凭听觉整理,与原词有出入)
“一死众家丧”。打丧鼓,源于鼓盆歌,是楚人送别死者、超度亡魂的一种隆重的送葬仪式。农村葬礼,左邻右舍的乡亲聚集在孝家灵堂,在新亡的灵柩前,人们通宵达旦地打着丧鼓,唱着丧歌,人有悲欢离合,打丧鼓其演唱者丧而不悲,以对死者的悼亡与慰生。后来渐渐形成打丧鼓习俗,且世代相传。过去是穷苦人民的一种谋生手段,现成为一种民间文化艺术形式,为丰富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起到重要作用。
“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可见丧歌源流,可追溯到秦汉之前。
丧歌所歌唱的内容有哭述失去亲人的悲痛心情和对亡者的深切怀念;有歌颂死者艰苦创业精神,以教育后辈的业绩;有叙唱历史故事和世俗生活知识,以铭其和睦团结之志。
“楚人善哭”。丧歌的歌调大都建立在哭腔调的基础之上,有的实际上就是这种语调的音乐化。节奏自由,无一定结构模式。丧鼓和花鼓子两种丧乐的演唱方式都为典型的湖乡风格,如“西腔”“悲腔”、“打锣腔”“还魂腔”等荆州花鼓戏主腔和小调,极具地方特色。
丧歌演唱形式有独唱、对唱、齐唱、领唱与帮腔等。因适应丧葬礼仪中“守灵”、“送葬”、“入葬”等仪式程序,又有坐唱、走唱和跳唱的不同形式。丧鼓在其本身的艺术价值之外,还有着民俗学、社会学和文化学的多重价值。继承和保护传统文化,势在必行。

人死是上路。丧鼓何时开打、何时结束?当然有个不成约的俗定。一般情况下,天黑开场,随之唱歌,晚十点叫碗,孝子们都要到灵前跪拜。晚十一点开炉(路)、奠酒,孝子们要行八大礼,然后在子夜招魂、拂晓送神。这不明其意的打丧鼓,是为有效地解决孝子们熬夜守灵的疲惫和冷寂,也使孝家弥补某些心理缺憾。
又有吃,又有喝,又有白袱子包脑壳。在江汉平原农村,在操办丧事活动中,哭灵唱丧歌流行很广,也涌现出不少的专职艺人,价格与丧家自行协定。这无疑证实了这一传统民间艺术在广大民众心目中的地位。那“咚咚”的鼓声,带给人们多少欢乐与回忆。
目连戏是以《目连僧救母》而得名,是中国最古老的戏曲剧种,堪称戏剧鼻祖。
目连为释迦牟尼十大弟子之一,得到六通,即六种智慧后,想要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便用天眼寻找父母的下落,发现父亲已在极乐世界,母亲却身陷饿鬼道中,皮骨相连,痛苦万分。目连十分伤心,于是用钵盂装着米饭送给母亲吃,但饭刚到母亲手中尚未入口即化为火炭。于是目连祈求佛祖开恩,拯救母亲。佛祖告诉目连,其母生前作恶多端、罪孽深重,仅靠他一人之力无法挽救,而要靠十方僧众的法力才行。即在七月十五众僧夏季修行圆满的日子里,敬设盛大的盂兰盆供,以百味饮食供养十方僧众,靠他们的力量来救出母亲。目连照做并果真救出了母亲,自己也成了地藏王的护法。
目连戏剧情叙述善人傅相一生奉佛,乐善好施,广济孤贫,斋僧布道,死后驾鹤升天。其妻刘四真长年吃斋,在胞弟刘贾和金奴的怂恿下,一念之差,违誓开荤,不敬神明,杀害生灵,触怒上苍。被鬼使捉拿,打入地狱,备受折磨,忏悔不及。其子傅罗卜为救母往西天求佛超度,佛祖为他所感动,准其皈依沙门,改名大目犍连(即“目连”),并赐其《盂兰盆经》和锡杖。目连在地狱历尽艰险,最终寻得母亲,一家团圆超升。
目连戏属濒危剧目,所弘扬的以报答父母养育之恩的孝文化,感动一辈子,影响代代人,直到现在还是社会所积极提倡的,所以这出戏是很值得一看。目连戏不是宣扬的封建迷信和因果报应的内容,不可衰亡。呼吁荆州花鼓目连戏精彩上演,戏演的鬼看,理讲给人听。